和丁玉玲之間的戀愛也從沒放在心上,拿著當回事兒。更何況相互之間的習性,令我們誰都看誰不順眼,自然也就沒什麼進展。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間進入了臘月。那天我們班上夜班,干的這口井高含水沒幾滴油,但是地層壓力高,壓不住井,起下管柱要冒噴干。幾個人輪換站井口,不到兩小時,全部濕透了,加上夜里溫度低,身上全是冰,班長就招呼大家裝防噴閘門不干了。
收拾完了,全都躲進值班房縮成一團擠在一起圍著電爐子烤。然而九千瓦的電熱管這時候根本就不起作用,前胸感覺熱乎了,後背冰涼刺骨,轉過身來後背烤熱乎了,前胸又猶如掉進了冰窟窿,實在是受不了了。
班長就提議到附近村子找個小賣部買瓶酒來,大家也別睡了,喝酒取暖。一听班長這提議,壞種首先跳起來歡呼。壞種的老習慣,有這種事兒,他就要出去偷雞吃,反正都習慣了,也沒有反對的。大家分頭行動,買的買、偷的偷,班長留守看井。
我和壞種一組,出了井場不遠看見個大院。我倆商量著先進去看看,等到了,二話不說翻牆就進去,轉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可拿的東西。一邊在里面轉,壞種一邊嘟囔著罵「媽的,就算是工廠,也該有點值錢的東西吧,怎麼這里啥都沒有啊,也太窮了吧」。
我倆圍著院子轉了大半圈,嘿嘿,真是遇到「寶兒」了。在大院的一處牆跟下扔著好多的棉被,我倆真是喜出望外呀,相互對看一眼,都是按壓不住內心的高興啊。也不多說什麼,沖過去抱起被子就往牆外扔啊。扔夠了跳出來,數一數有十幾床,也顧不得偷雞了,想著井上大家還都等著取暖呢,腳下加勁往井上趕。不過我倆抱著輩子雖然沒言語,但是都感覺渾身不是勁兒。
一陣緊跑到了井上,買東西的人也都回來了。看我倆抱回這麼多被子,也都是喜出望外。各人搶過一條被子,披到身上打開酒開始喝,沒喝幾口,班長就說「你們倆小兔崽子從哪弄的被子,怎麼感覺披在身上有種怪怪的感覺呢」。
班長一說,其余人也都符合著說是,我和壞種也是同樣的感覺,就把偷東西的過程詳細說了一遍,听完後,班長說「趕緊扔了吧,你倆去的那地方是火葬場」。
班長一說,所有人都紛紛站起來把被子扔掉,然後一起向我倆開火,把我倆好一頓的埋怨,我倆也感覺這事兒辦的窩囊,無言以對。
酒喝完了,在屋里也凍得沒法過,又都卯足了勁兒出來冒噴干了一夜。
第二天下班,我和壞種想著昨晚偷被子的事兒,越想越窩囊,兩人坐在屋里誰也不說話抽悶煙。一直到中午時分,還是壞種打破了這種氣氛,他說,你不是剛找個娘們麼,干脆,咱倆別上班了,去你娘們那玩兒兩天吧。
和壞種曠工跑到了學校,丁玉玲見我還帶著個人,雖然嘴上沒說啥,但是臉拉的老長。一臉的不高興,對我倆愛答不理的。
快吃晚飯的時候,壞種看出她不高興了,就悄悄地把我拉到一邊說「你那娘們是不是看我來不高興啊,要他媽的不高興,就趁早說,拉個球臉給誰看呢」。
見壞種這麼說,我趕緊打圓場說「老壞,你別不高興,她這人就這熊樣兒,整天沒個笑模樣,剛才我問她了,說是因為班里測驗考試,成績不咋的,正生氣呢,咱倆來趕上了」。
「那有啥,娘們就是心眼小。這樣吧,晚上我請你們兩口子下飯店,咱們好好吃點,你也好好勸勸她,測驗成績不好算啥呀,別放在心上」。
飯後,被丁玉玲拉到一邊好一頓的埋怨。說「你這人怎麼辦啥事這麼沒譜、沒點數呀,咱倆這關系還沒到那種程度吧。不至于滿世界宣傳吧,來也不說一聲,還帶個同學來,這算啥呀……」.
听著她嘮嘮叨叨的沒完,我也不禁火了,一賭氣拉著壞種出了學校。出來後,不用我說壞種也明白為啥了,也罵咧咧的說「兄弟,這球娘們毛病也太多了,咱們就是整天野外作業,沒事兒湊一起胡扯八蛋的主兒,你也不想想,怎麼找這麼個文化人呢,以後能過一塊麼?就昨晚班長說的那句話,趕緊扔了算了」。
听壞種絮叨著,我就想不管怎麼說,壞種是跟我出來的,不能這麼晾干了呀,大晚上的去哪呀。腦海中迅速閃出個人影來——月梅,想到了月梅,我來精神了,對壞種說「別罵了,哥。我帶你去個地方,有好酒喝」。
一听說有好酒,壞種也來精神了、笑了,說「操,你他媽的怎麼不早說呀,走走走,快去」。
我倆到了月梅那里,她看見我倆,也是高興的喊「少爺,你怎麼來了」?又指指壞種說「這是你朋友」?
我趕緊做個介紹
「這是我中學同學韓月梅」
「這是我技校同學老壞」。
我一說完,月梅立即接過話說「這麼晚了,你們吃飯沒有?要不我請你們出去吃點吧」。
我笑呵呵的說「飯呢,吃了,想你了,主要是想你的酒了」。
呵呵呵一陣笑後,月梅說「這好辦,酒要多少有多少,咱啥都缺,就是不缺酒。這樣吧,廠門口那家小店你也不是沒去過,你帶你同學先過去,我去車間給你們灌酒去」。
我答應著說「嗯,你是啥都缺。不像某些人啥都不缺,就是缺點待人的熱情」。
壞種一笑接過話說「啥呀,兄弟,人家那叫啥事都辦,就是不辦人事兒。我這麼說你不生氣吧」。
月梅又是一笑說「你倆打啥啞謎呢,趕緊去吧,我灌上酒就去找你們,到時候好好對我說說」。
一頓飯,三個人歡聲笑語。吃著飯,我倆把在丁玉玲受得氣對月梅說一邊,我和壞種那嘴,也不知道把丁玉玲他家祖宗八代損了多少遍。
在月梅那里完了兩天,出來後壞種說「兄弟,你這同學要是你媳婦,那就好了」。
听壞種一說,我就把我和月梅互相到對方家裝對象的事情說了一下。
壞種嘿嘿一笑說「狗屁,我看你這同學比他媽的那老師強多了,別猶豫了,趕緊下手,把事兒給弄假成真算了」。
听壞種說完,我不禁嘆了口氣說「唉,我也不是沒想過,可是也不知從何時起,我見了她自然而然有種尊敬感啊,怕是成不了夫妻,以後慢慢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