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還很大的,看來是柳郎特別為白薇他們安排的。
獨孤夜熙一間,白薇一間,宋清儒和段驍一間。
白薇奇怪獨孤夜熙此次出行怎麼也不帶個護衛的,她想著那個小胡子是不是就是他的護衛?可是看來看去也不像啊,那眼神倒是像一個人的,只是她又想不起來是像誰的。
「你跟著我蹭免費的客房也就罷了,為什麼連著那個不認識的也一起來蹭?」白薇看到跟著獨孤夜熙的宋清儒也來蹭,就覺得不行了。
「多一個人也沒多他一間房間,飯錢我們會付。」獨孤夜熙不以為意地慢悠悠地道。
白薇見他這麼厚臉皮還裝清高的樣子心里就來氣,她走到獨孤夜熙面前,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不行,房錢他就得出。做人做事要講原則,不該要的就不能要,不能佔的便宜就不該佔。」
獨孤夜熙微驚,抬眼看著白薇,她一生氣就會雙手叉腰,咬牙瞪眼。
「他跟我們是熟人,不是外人。」
「你跟我說實話,那個姓江的到底是誰?」白薇也不想繞彎子,她跑到獨孤夜熙房中問道。
獨孤夜熙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新上任的刑部侍郎,宋清儒。」
白薇听了一愣,腦中一回想這名字,原來是新科狀元,難怪看著有些眼熟的。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早告訴你又能怎麼樣?」
「……」
白薇一噎,伸出一只手指著獨孤夜熙,「你這小孩子怎麼這樣?我也是奉了皇上的旨來查案的,有權知道一起查案的有哪些人。你怎麼就不告訴我?你做人怎麼這麼不厚道?」
獨孤夜熙听她說了這麼多,氣得臉色一時青一時白的,他堂堂一個太子輪得到一個女人這麼放肆的教訓嗎?她還說他什麼?小孩子?!
「你休得放肆!本——」他脹得臉一紅,想說‘本太子’的,但很快意識到此處非宮中,隔牆有耳听去就壞大事了。只好強忍了,怒瞪著白薇,也叉起了腰,這動作他不知不覺地就模仿了起來,「以後不準說我是小孩子。」
白薇看著他漲得紅紅的臉,不屑地一撇嘴,斜眼打量著他,「哼,你末及‘弱冠’,難道不是小孩?」
古人男子是要到二十歲時開始戴冠,行了‘戴冠’之禮後,方是成年。而二十歲時稱為‘弱’,所以也稱為‘弱冠’。
獨孤夜熙才十八歲,要到明年年初才滿十九歲,這離成年人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呢。他被白薇堵得啞口無言,只能干瞪眼,以示心中非常氣憤。
白薇卻覺得他生氣的樣子有些可愛,平時總愛裝小大人的人,這時也會淡定不下來。白薇這時注意到獨孤夜熙叉在腰間的雙手,這下可樂了,她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腰都彎了起來。
「你,哈哈,你——這樣子,像——像個女人——」白薇一手指著獨孤夜熙,一手捂住發疼的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獨孤夜熙听白薇這麼一說,這才發現自己是叉著腰的,忙將雙手垂下,一時又羞又窘,真想找個洞鑽進去藏起來。
他狠狠瞪了一眼笑得全無形象的白薇,一咬牙憤憤甩袖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