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也沒見獨孤夜熙和白薇回來,客棧里的人也焦灼不安地四處尋找著。找遍了所有他們可能會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
回到客棧,幾個人在客房里爭吵起來。
「公子說要去牛角山的。」宋清儒听到段驍的責問也無奈地辯解道。
「可是牛角山上的人傳信說,並不曾見到有人去過。本來他們埋伏在楓谷坪的,但是等到日落也沒見他們去。」柳眉間也顯得很焦急,只是這柳現在已換了個模樣。
「秦凌風,都是你害的!跟公子出了這麼個餿主意,現在好了,公子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妖女給拐跑了。」宋清儒憤憤離座走到柳,應該是秦凌風面前怒道。
秦凌風這一路上易容成柳,也是在京城時就和獨孤夜熙商量好了的,目的就是要查出白薇的真正身份。而牛角山的莊主是他一個江湖道上的好友,他們雖佔山為王,但卻不搶山路,而是打劫水路,所以官府也拿不出名目來清剿。牛角山上的何貴莊主一向是劫富濟貧,秦凌風敬佩他的豪情義舉,兩個人結拜成了兄弟。
听到宋清儒說‘妖女’,秦凌風想起了選花魁那一夜白薇跳的禁舞,還有她突然消失後又神秘地出現,心里不禁打個突,也很擔心獨孤夜熙現在是否安全。
「明日再上牛頭山去搜尋一遍!」秦凌風雙目灼灼,他斷定人肯定是在牛角山。
段驍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們,許久才說了一句話,「如果小姐有事,你們身上就要缺一樣東西。」
「你這人到底講不講理?她來歷不明身份不詳,你這麼護著她,小心到時頂上通敵之罪!」宋清儒沒好氣地回道。
「我相信小姐不是壞人!」段驍又說了句讓宋清儒噴血的話。
宋清儒氣得手指著他半天說了個‘你’字後,憤憤然地一甩袖,坐到一邊拿起茶猛喝了一口。
「都去歇著吧,明日還要去牛角山。」秦凌風對段驍的忠心護主除了欽佩也很無奈,但願她不是壞人吧。
三人各自懷心事地離了去,今夜無眠吧。
***
白薇抱著獨孤夜熙,周圍詭異的氣氛讓她嚇得將獨孤夜熙摟得緊緊的。獨孤夜熙被她抱在懷,一股少女特有的香氣讓他的神情安定下來。
看著外面黑糊糊的,白薇害怕地收回目光,轉而看向懷中的獨孤夜熙,他薄而線條堅毅的唇微張著,火光映在他蒼白的臉色,就像大理石上了一層淺紅。她伸出手輕輕地拂去他臉上被血粘住的一縷頭發,他感受到有東西在臉上動,眉又不悅地皺起。因怕他神智變弱,白薇開始一遍又一遍地干著嗓子和他說著話,也算是給自己壯著膽。
細細碎碎地什麼都說,說她小時候的趣事,說她長大後喜歡的人——她呢喃的說著,獨孤夜熙沒听清她在說什麼,只覺得這呢喃很柔和,像催眠曲,于是他慢慢地安靜地睡著了。
說著說著,她的眼皮沉重得撐不開了,不知不覺地就合上了眼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