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感覺到背後凌厲的目光,轉身一看,果然, 辰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看著她,滿臉冷漠。
念熙的眼眶早就紅了︰「為什麼要調查鐘毅?」
「為什麼?」見他不為所動,念熙又問了一遍,眼淚流了下來,聲音已經哽咽了。
看到她哭, 辰心里一緊,但隨之而來的又是深深的嫉妒與憤怒,「想到你的初戀情人,又心痛了是不是?」
念熙一驚,看著他,眼淚還在掉。
辰掃了眼桌上的照片,面上的一張,鐘毅和念熙都穿著拉丁舞衣,貼得很近,神色又是一凜,轉頭俯視念熙,聲音冰冷充滿諷刺。
「我今天才知道,鐘毅的爺爺是我外公的親弟弟。」他以前是听說過秦風有個弟弟,只是很小的時候就送人了,此後再也沒有聯系,秦風好像也從來沒去尋找過。
「我今天看到他的照片,跟我眼楮長得很像,是嗎?」
念熙沉默不語,垂著頭,眼淚大顆大顆地流。她當然知道,第一次見到鐘毅的時候她就發現他鼻子以上的部分和 辰很像,原來他們還有這樣的親戚關系。
辰看到她的樣子,更加怒火中燒,抓起她的手,逼她與自己對視︰「只因我的模樣跟他有一點點像,你就看上我了是嗎?既然這麼喜歡他,為什麼不為他守身如玉,為什麼不一輩子念著他呢?跟我上床,跟我糾纏的時候,你不怕他正在看著你嗎?!」
念熙覺得心像是掉進了一個大冰窖里,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手,也激動了︰「為什麼要說鐘毅?他已經死了,他不在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他攫住她的雙肩,滿目的紅刺痛了彼此的眼,「你說我為什麼,你把我當傻瓜一樣玩弄,你隨心所欲地讓我成為另一個人的替代品,葉念熙,你怎麼能這麼狠!」
念熙一抬頭,正好看到了對面窗戶上的空白,風鈴沒有了,也對,大概被他毀了。她用力推開他,「沈 辰,你個笨蛋!」說完後,手用力抹了一下眼楮就往門口跑去。
才跑出兩步就被牢牢抱住了,他把她轉過來,「怎麼,你玩夠了是嗎?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不——」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唇就被堵住了,他用力地撬開她的牙齒,狠狠地在她嘴里攪動。不同與以往的溫柔,仿佛要把她咬碎般。
念熙覺得快不能呼吸了,拼命地掙扎,腰卻被他一只手固定住,動彈不得。
「現在不想我踫你了是嗎?以前不是挺樂意的?或者你想甩開我去找下一個和鐘毅更像的人嗎?」他抵著她的額頭,話語平靜卻讓人忍不住顫抖。
念熙驚恐地睜大眼,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辰把她扛在肩上,大步走進休息室,再狠狠摔她在床上。
念熙只覺得頭一暈,手腕,肩膀,腰,每個地方都在痛。然後又是一個滾燙的身體覆蓋到自己身上。
「不要踫我。」她使勁推他。
外套很快就被月兌下,他雙腿抵著她的,一只手把她的兩只手握在一起舉到頭頂。
他的唇帶著灼人的溫度,沿著她的耳垂,脖子游走,幾乎是在廝咬。每當她想張嘴說什麼,他又重新覆上她的唇,吻得她無力抵抗。
念熙從來沒見過這樣的 辰,讓她害怕,恐懼,這一定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
直到一絲血腥和一絲苦澀流進 辰嘴里,他才猛然停下來。看著身下的她,早已哭得不成樣子,臉通紅,眉毛皺在一起,嘴角流著血。脖子上全是觸目驚心的紅印。他看到她眼楮里,如狼似虎的自己,像禽獸一樣泛紅著雙眼。
老天,他究竟在干什麼?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粗暴地對她。立刻清醒過來,他翻身下床,撿起外套,往外走,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剎那,屋里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沈 辰,我討厭你,我恨死你了。
他搭在門把上的手一抖,最終關上了門。低低的,清脆的響聲像是要徹底隔絕他們兩個人。
他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他居然,對她做這樣的事!
他亂了,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之前是找了私家偵探調查鐘毅,沒想到查到那麼多事,最令他痛恨的是那個男孩和念熙的過去。
他們最美好的青春都在一起,全是他無法抹去的記憶。是的,其實內心里是有自卑的,他要拿什麼,去和死去的鐘毅比。
死去的人的份量往往比活著的人重,至少對念熙來說是這樣的,他知道她有多糾結葉文,葉懷瑾的那個孩子,還有,鐘毅。
卻原來,她對鐘毅是最不同的,他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喜歡他,他甚至不敢去知道,時間越久,她會越記得他。
那麼,他該怎麼辦?已經交出去的心,要如何去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