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愛可以預存 連活著的意義都找不到

作者 ︰ 易感

事實證明,她連哭都失去了力氣。

走累了,不想讓自己像孤魂野鬼般在街上游蕩,她不由自主地搭車到了苑子的醫院。她迫切地需要一個肩膀讓她靠一下,給她一點溫暖,像以前一樣告訴她,「你開心,我們陪你一起笑,你痛,我們陪你哭。」

病房外,她看著徐苑抱著孩子逗弄著,許尚建坐在她的身邊,含著笑,滿足地望著他們母子,那就叫天倫之樂嗎?

苑子原諒許尚建了嗎?看她笑得那麼幸福,可桔放下了敲門的手。她怎麼忍心將她的悲慘帶進這份溫馨里呢?

她掉轉頭,搖搖晃晃地走出醫院,她苦笑著,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悲慘?她怎麼會讓自己連個躲藏的地方都找不到?一個人,怎麼能慘到這種地步?

兜兜轉轉她還是回了家,原來她的生活這麼乏味,除了家,她不知道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她窩在床上,眼楮好痛,可是沒有淚,她連哭都沒有力氣了。她只想睡,睡個昏天黑地。而她也真的做到了,直到希怡風風火火地沖進她的房間,將她從床上拖了起來。

「你到底怎麼啦?為什麼大家滿世界找你?為什麼江帆叫我要看著你?」希怡氣急敗壞地搖著她問。

「蘇妙丹自殺了,林寒回去了。」她睜大眼望著希怡,微微笑著,像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般。

希怡臉上的怒氣還來不及收斂就紅了眼眶,「你這個笨女人,你怎麼就讓他走了呢?既然那麼愛他,既然走到這一步,為什麼還要讓他走?」

「他……終究不是我的,終究不是我的。」她靠著希怡,喃喃自語。听希怡抱著她哭得稀里嘩啦,她卻一滴淚也流不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可桔就接到蘇妙丹的電話,她說想跟她談談。可桔一點也不意外,該面對的總是避不過。她知道她一定會醒來的,只要林寒在她身邊,她就會拼了命活下來,就跟自己一樣。

走進醫院的特護病房,只有蘇妙丹一個人,她躺靠在病床上,臉上是孱弱的病容。看到可桔,對著她弱弱一笑。

兩人對望著,沉默著,可桔望著她失去光彩的眼,她的眼中似乎有太多話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

「對不起……」終于,蘇妙丹蒼白的唇輕啟,說出口的卻是令人費解的歉意。

「為什麼……」可桔望著她驕氣盡斂的眼眸問。

「我和寒決定月底結婚,所以……對不起。」不是炫耀,而是真誠的歉意。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林寒本來就是你的未婚夫……」可桔深吸了口氣,想對她笑,卻覺得太吃力。

「不……」蘇妙丹打斷了可桔的話,「如果十年前你們沒有錯過彼此的話,他應該是你的。」

「你怎麼知道?」可桔微微吃了一驚,地望著她,她以為他們瞞過了所有人,沒想到她和林寒才是被蒙在鼓里的傻瓜。

「還記得過年的時候嗎?那時我和江帆跑到鄉下去找你們那次,就是因為我無意間在寒的房間看到了你十年寫給林寒的信。那時候我就開始害怕了,雖然寒跟我訂了婚,可是我一直覺得他的心總是拒絕著我,不讓我靠近,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是因為他心底一直藏著一個你。所以我告訴了江帆,我們兩個才會連夜趕到鄉下,因為我一直不安,我怕你們會發生什麼。」

可桔低著頭,靜靜地听她說著,「其實我知道,寒愛的是你,可是我沒辦法。我媽死了,我爸討厭我,現在除了他我什麼都沒有了,失去他,我連活著的意義都找不到。」蘇妙丹的語氣開始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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