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東漠只得點頭承認。
「可你始終都沒有出現過!」而她始終都不知道他曾經這樣幫過她!
「我去看過你,在你睡著的時候!」
她淚眼迷蒙,「你怎麼不早跟我說?」那時的她,只以為他恨她入骨,卻不曾料到……
鄔東漠一笑而過,轉移了話題,「你預備紅著眼楮吃這頓飯麼?辜負了向阿姨的心意可不好!」
未寒說不出話來,眼楮里泛著淚光,嘴角卻笑得開心,這個世界,大約在沒有人像阿漠一樣待她那般好,再沒有了!
入秋的夜,總顯得微涼,卻並不覺得冷。
天空中,月亮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只有滿目星光,璀璨奪目。
未寒倚在陽台上,還是喜歡著看一排排的水杉,夜色中掩去了青翠的顏色,只看得見一片整齊的黑影,剛健之中不乏輕柔。未寒難得的愜意,她已經記不起來上次這樣悠閑地欣賞著景色是多久之前的事情,這種感久違的感覺,多麼難得。
他的氣息在耳邊,帶著幾分燥熱,弄得未寒也熱了起來。
「別這樣,阿漠!」未寒嗔道。
鄔東漠緊緊地攔住她的腰際,她整個人不得不緊緊地貼著自己。
他握住她的手也是炙熱的,烙鐵似的。
「阿漠?」
「噓——」
未寒不敢再說話。
他擁得更緊了。
是什麼時候開始,鄔東漠覺得自己已經無法控制自己,如果每天見不著她,觸踫不到她,那麼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安心去做其它的事情。像這樣擁著她,就算失去全世界,又何妨呢?他一點兒也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也不過是一個夏未寒而已。鄔東漠閉上了眼楮,只想好好地記住這一刻的感覺,靜謐的美好,連時間也為他們停了下來,這一刻,變成了天長,變成了地久——鄔東漠終于明白為什麼六年以來,他始終無法忘記未寒,不因為別的,就因為她是這個世上獨一無二的,在沒有別的人可以替代她。
水杉靜默地排列著,站成一個永恆不變的姿勢,只有在夜風來襲的時候,才會舒展一下筋骨。
未寒覺得自己是醉了。沉醉于這樣美好的夜色之中,沉醉于他溫暖的懷抱,
如果說六年的苦難是為了這一刻的甜蜜,他認為值得!他發了瘋一樣地恨著她,歸根究底,不過是因為發了瘋地愛著她。在六年的輪回當中,他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只要她在他身邊,那就好了!
次日。
未寒睜開眼楮,朦朦朧朧之中看到了天花板上懸掛著的水晶吊燈,吊燈在晨曦的光芒之中散發出閃亮的光彩,如鑽石一般。她覺得是自己的幻覺,揉了揉眼楮再看,水晶吊燈還是安穩地掛在那里,沒有移動過分毫。這里是哪里?未寒一下子想不起來。
她動了動,一只強有力的手臂卻將她一攬,未寒立刻清醒了過來,什麼困意也沒有了。
她微微轉頭,就見到了那張俊容。
深邃的五官在晨光之中並不顯得堅毅,而是多了幾分柔和,許是因為他正睡著,才會讓人有這般感覺。未寒湊近了些,仔細地端詳著他的面容。他的睫毛很長,翹翹的,像月牙兒的形狀,又像羽毛般柔軟,未寒從被子里伸出一只手來,帶著一絲絲惡作劇的意思,忍不住想要去模一模。她的手指還沒有觸踫到,就已經被阻止了。他的手擒住了她的手腕,而未寒從始至終都看著他的臉,他的確沒有睜開眼楮,卻發現了她偶爾的「壞動作」。一時間,未寒倒不好意思了,他應該早就醒了吧?
他將她的手塞回被子里,又將她摟緊了,繼續睡。
未寒見他不作聲,也松了一口氣。
多睡一會兒也好。
再次醒來的時候,未寒的身旁早就是空空如也了。
阿漠已經起來了,而她竟然一點兒知覺也沒有,未寒不得不佩服自己睡覺睡得沉。掀開被子,未寒從床上起來。環視了一周,才了然。對了,這是鄔東漠的房間,昨天晚上,也不知是不是被他給蠱惑了,她竟然就……想著未寒又忍不住臉紅!
可是,鄔東漠哪兒去了?
赤腳踩在地毯上,並覺得涼。未寒身上還穿著他的襯衫,衣服上似還有一股淡淡的古龍香水味,解開扣子,她準備換上自己的衣服,可千算萬算,未寒也忘記了房門並沒有關保險,以至于一推,房門就開了。襯衫半遮半露,搭在肩上搖搖欲墜,見到他,她一怔,動作也停了下來。
其實鄔東漠也有瞬間的晃神,但很快,他就淡定了,表面淡定而已。
他走進房間,順手關上了房門。
其實未寒很想問一句「你為什麼在這里」,但想了一想卻又覺得不適合,因為這兒是在他家,還是在他的房間。
「換衣服?」他貌似很隨意地問,就好像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樣。
未寒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答他。
微微低頭,未寒才發現自己的形象是多麼地……她還不如找個地洞鑽進去!
「我去浴室!」她抓起自己的衣服就要逃,可還是沒能快過他的速度!
鄔東漠抱住了她,不想放開。她的臉上都染上了一層粉紅,一直延伸到脖頸和肩膀,都透出明艷的粉紅色。他笑了,終是沒能忍住!
「阿漠,我要去換衣服了,待會兒要去上班呢!」未寒沒有法子,只好用央求的語氣對她說。
鄔東漠絲毫不為所動,她現在竟然還想著去上班?「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什麼意思?」未寒不明白。
「十一點,現在是上午十一點鐘,你是想去公司上班,還是直接去公司吃午餐?」
什麼?十一點鐘?怎麼會?
「我明明只睡了一會兒的,阿漠,你不待這樣騙人的!」未寒掙扎了一會兒,還是沒能月兌離他的束縛。
「你看看壁鐘上的數字!」他伸出右手,很好心地提醒她看牆角。
金燦燦的壁鐘立在角落,羅馬數字組成的鐘面上,帶上了一層年代感,但未寒還是清清楚楚地看見時針指著的是「 」,也就是說,現在的的確確已經是十一點了。頭腦有一瞬間的短路,未寒立刻意識到自己遲到了!
「我沒有必要騙你!」
未寒轉頭正欲對他說些什麼,鄔東漠卻沒有給她機會,直接吻上了她的唇瓣。未寒再這樣炙熱的吻中失去了理智,不知道什麼時候,穿在她身上的襯衣已經劃落,掉在暗紅的地毯上。接下來,便是一室旖旎,春光無限……
直到下午兩點鐘,鄔東漠才終于肯放未寒去公司,前提是必須他親自送她去。為了能去公司,他送不送這個問題已經不在未寒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鄔東漠親眼看著她進了寫字樓,隨後,他打了個電話給Jessica。
未寒急沖沖到了自己的辦公桌,一顆心才終于落了地。
一見她,Emma就詢問她是不是不舒服,未寒搖頭否認,又沒有辦法告訴她實情,只好說有點私事耽擱了。
打開電腦,未寒照舊還是先開郵箱,里面已經有Jessica新發的郵件,時間正好是剛剛。未寒點開來看,並不是什麼資料,上面只有Jessica的一句話︰「身體不舒服可以請假!」
身體不舒服?未寒先是覺得莫名其妙,隨後就想通了,一定是阿漠!
未寒立刻點擊回復,說自己沒什麼大的毛病,並且對于今天上午的曠工向她道歉,要批評要扣工資未寒都覺得合理,畢竟是她的失職。以後她是真不能跟著鄔東漠回家了,否則一定會經常上演這樣驚心動魄的戲碼,一想著今上午,她不禁又紅了臉,從來不知道,阿漠會有那樣的一面……她用力拍拍自己的額頭,不能再想阿漠了,再想的話她今天就沒有辦法工作了。
定了定心神,未寒才開始投入到工作當中,她剛進公司,對于一切都還處在適應階段,自然要多了解一些公司的情況。
歇息的間隙,未寒不自覺看了一眼台歷。
星期天竟然是李玉的生日!
她徹底給忘了,好在現在記了起來,不然到時候李玉非氣死不可,她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唯獨在乎自己的生日,那時候她時常在嘴邊嘮叨的一句話就是「天大地大也沒有生日大」,因此,未寒總是牢牢急著她的生日,好給她一個驚喜。今年的變故太多,未寒也疏忽了不少,不過幸虧是記起來了!
得好好買一份禮物犒勞她,這些日子,她一直幫忙照顧奈奈,奈奈不大理她,但她還是百般殷情。這樣的熱情,不是隨便哪個人都有的。
她應該好好感謝李玉的。
PS︰最近奧運看得入神,老是卡文,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