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回家之後,才發現未寒和奈奈都沒有回來,打了電話才知道,原來是奈奈出事了。
雖然未寒說奈奈已經沒事了,但李玉還是想去醫院看一看,她火急火燎地趕到醫院,在大堂,她恰巧就看到了傅景顥,傅景顥低著頭,正在看手里的單子,她沒有遲疑,立刻走上前去。懶
「傅醫生!」
听到聲音,傅景顥抬起了頭。
「李玉?」
「我听未寒說奈奈受傷了,所以來看看!」
他點頭,「奈奈已經沒事了,現在有未寒和阿漠陪在那兒,一切都好!」
「鄔東漠?他也在?」
「是!」
既然鄔東漠肯來,那麼也就表明,鄔東漠和未寒應該已經雨過天晴,她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就看到傅景顥略帶失望的神情,眼神里,那種落寞顯而易見。是啊,傅景顥對未寒的心思,誰都看得出來,她又怎麼做得到視而不見呢?可是,他和未寒,注定是沒有結果的,就像喬苑杰,再怎麼強求,也是沒有結果的。不不不,李玉在心里罵自己,她怎麼可以把傅景顥比作喬苑杰呢?喬苑杰已經死了,傅景顥怎麼可能像他!
「傅醫生,有時間嗎?」她問。
傅景顥剛輪完班,這會子正好閑著,「怎麼了?」
「我想和你談一談!」
看著李玉的鄭重其事,傅景顥也不好推托,他笑了一笑,「不如去對面喝杯咖啡怎麼樣?」蟲
「走吧!」
醫院對面的咖啡廳,裝潢不算雅靜,咖啡的味道也一般,但因為離醫院近,所以傅景顥還是常來,有時候,人迷戀不僅僅是咖啡的那種醇厚的味道,而只是已經習慣了喝上一口,習慣了就很難改得掉了,傅景顥就是這樣,但有的習慣,偏偏必須改掉。
他用咖啡勺輕輕攪拌著瓷杯里的咖啡,沒有加牛女乃,也沒有加糖,十足的一杯苦咖啡。
李玉要了一杯卡布奇諾,咖啡還很燙,她也沒有要喝的意思。
「傅醫生,我知道你對未寒的心思,可是,作為朋友,我想勸你,放手吧!」李玉直言不諱。
傅景顥沉默了一陣,然後就笑了。
「我說的是真的,未寒和鄔東漠,他們從小的感情不是你一天兩天就可以打敗的!」
「你是說,他們是青梅竹馬?」這一點,傅景顥倒是從來沒有听鄔東漠提起過。
「當然!」李玉點頭,「當初鄔東漠的父母離婚,他隨母親回了A市,那時他和未寒就已經認識並且互相有好感了,後來未寒大學畢業,我和她一起來H市找工作,未寒無意之中和他重逢了,于是兩人很快就在一起了,只是後來……」
「後來未寒嫁給了喬苑杰!」傅景顥接下了她的話。
「是!」
「可那並不代表未寒不愛鄔東漠,就連奈奈,也都……」李玉話說到一半,才意識到自己的大嘴巴,她光顧著勸傅景顥去了,竟然忘記了要替未寒保密。
傅景顥了然于胸,「奈奈是阿漠的兒子!」
驚訝的反而是李玉。
「你怎麼知道?」
「剛剛他們說的!」他其實知道的,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的機會了。
「原來你們都知道了……」李玉嘆息。
鄔東漠知道了也許更好,奈奈本身就是他的兒子,他也是應該盡一點做父親的責任!
「你說的我都知道,李玉,我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傅景顥端起了咖啡,淺嘗了一口,果然又苦又澀,但忍一忍,他還是喝了下去。如果是別的男人,傅景顥或許不會這麼輕易地就選擇退出,就因為那個人是鄔東漠,而他,相信鄔東漠!
李玉呵呵笑了出來,擁她一貫大大咧咧的口氣調侃︰「我知道未寒很好,可這個世界的好女孩兒多得是,你應該給別人一點機會吧?」
「哦?」
如果是平時,李玉一定會回一句「那麼我怎麼樣」,但面對傅景顥,她有些怯場。
「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謝謝!」傅景顥說,他放下了咖啡杯,似是要走。「我先回醫院了,以後見!」
「再見!」李玉木訥地回他。
傅景顥離開了咖啡館,李玉若有所思,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她是想要安慰他,只是她為什麼要安慰他,他一定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話,會是怎樣的反應呢?李玉心中不免鄙視自己,愛情讓她變得像個膽小鬼,做什麼事情都躡手躡腳的,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她受不了……可是,傅景顥的心里,還只看得見未寒,也許,時間是最好的解藥,或許有一天,她可以大大方方地告訴他,沒有了未寒,還有她李玉!
到病房的時候,李玉只看到了未寒在那兒守著。
奈奈還沒有醒,看起來像是睡熟了一樣。
見到李玉,未寒顯然很高興。
「鄔東漠呢?」李玉問。
「剛才他的秘書過來找他,大概是有些事情要處理!」未寒說。
李玉了然,不過觀察未寒的臉色,卻是蒼白極了,甚至比病床上的奈奈還要難看。
「你不舒服嗎,未寒?」李玉忍不住擔心。
未寒搖頭否認,「我很好,你別擔心我!」
「真的沒事?」
「真是沒事!」未寒微笑。
可李玉看著,她連笑容都是無力的。大概是太久沒有休息了,所以才會這樣吧!最後,她說道︰「你要注意身體,奈奈需要你的照顧,知道嗎?」
未寒心里是
說不出的溫暖。
李玉走了一會兒,鄔東漠才回到病房,未寒趴在病床邊,已經睡著了。她的臉色不太好,看得鄔東漠一陣心疼,他小心地將未寒抱了起來,讓她在隔壁的空病床上睡下,但很快,她就醒了,張口就問︰「奈奈醒了嗎?」
鄔東漠輕撫著她的臉頰,「還沒有,你再多睡一會兒,我看著他!」
她仿佛真的累了,「等他醒了,你叫我!」
「好!」
很快,她又睡了,手卻還舍不得放開鄔東漠。
鄔東漠俯身,在她的唇上印上自己的溫度。
在沒有他的六年當中,多少次,他多想這樣吻著她,但始終,她都沒有出現過,完完全全地消失在了他的世界,他很想去找她,想要見到她,可是到了最後,蝕骨的恨意還是打敗了一切,他壓抑著自己的心,想讓自己在恨意當中漸漸把她忘了……
然而,有些人,一旦出現過,再難忘記!
睡夢中,未寒還是忍不住囈語。
「阿漠……阿漠……」
她皺著眉,像是做了噩夢的樣子。
鄔東漠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未寒?」
「你要相信我……」
真是該死——
鄔東漠覺得自己根本就是欠揍,他怎麼可以不相信未寒?
「相信,我永遠不會再懷疑你,未寒!」他對著她承諾。
而未寒,好像听到了他的話似的,慢慢地平復了下來,連眉間的皺起都緩緩舒展了開來,或許,她是听到了他的話。鄔東漠松了口氣,手還是舍不得放開。
傍晚的時候,奈奈終于醒了過來。
他睜大著雙眼看著未寒和鄔東漠,不語。
「奈奈,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你告訴媽媽好不好?」未寒喜極而泣。
奈奈不喜歡看到她哭,他伸著小手,想要拭去未寒臉上的淚水,可伸到半空中,他就沒有了力氣,還是鄔東漠握住了他的小手。
柔軟的觸感,讓鄔東漠整顆心也軟了下來,面對著眼前的奈奈,他難以抑制自己的愧疚,他欠了奈奈六年的父愛,未寒一個人經受著一切,而他完全不知情,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
奈奈直盯著鄔東漠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會兒過後,醫生護士都進來了,對奈奈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才確認地告訴他們,奈奈已經沒事了。得了這樣的話,未寒自然而然高興,不住地對醫生護士說著謝謝。鄔東漠一直看著奈奈,想要對他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奈奈的小手動了一動,放了樣東西在鄔東漠手上。
鄔東漠低頭去看,是一朵彩紙做成的桃花,粉紅色的桃花栩栩如生,美艷動人。
「媽媽喜歡桃花!」奈奈說。
桃花——
這是他受傷的原因麼?
奈奈的臉上,反而出現了笑容。
而鄔東漠,竟然半天說不出話來。
很久很久之後,未寒才知道奈奈從欄桿上摔下來的原因,欄桿的畫報上粘有一朵朵的桃花,他只是想上去摘一朵送給未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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