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杭州知府荻林宥之女荻愫苧,品行端莊,風姿卓越,今特封為安溪郡主,嫁與巫溪王子夜狷,以示兩國友好,望日後弘揚我天朝文化,助我天朝,百姓安居,國運昌隆。」
荻愫苧幾乎窒息,低俯的身子怎麼都掩蓋不住不斷掉落的眼淚。
「還不接旨?」
那公公的聲音明顯帶上了怒色,可荻愫苧卻听不到,跪在地上紋絲未動。太子爺伸手接過聖旨,李德勝忙掏出了一錠金子,遞給了那公公。
「我不嫁。」
荻愫苧的聲音傳來,決絕的望著那太監,又重復了一遍;「我不嫁。」
那太監當下惱火,太子忙開口道︰「這事兒本殿下與他說,張公公回去復命就好。」
那太監冷冷的看了荻愫苧一眼,這才轉身走開。
看著人走遠,太子爺才回頭,眸子中已然沒有了荻愫苧熟悉的溫柔,荻愫苧伸手搶過聖旨,丟在地上,準備狠狠的踩上了兩腳。
「荻愫苧你瘋了。」
太子直接將人拉住,語氣之中帶著嚴厲,荻愫苧回眸,眼淚順著臉龐落下,冷笑一下,揮手推開太子。
「我是瘋了,瘋了才會去求你,瘋了才信你會救我,從遇上你的那一刻,我就瘋了,早瘋了……」
荻愫苧一步一步的往後推,不敢相信前些日還信誓旦旦說要她相信他的人,今日竟然就轉手將他推了出去,這幾個月的溫柔算什麼,這幾個月的耳鬢廝磨算什麼?
太子爺冷然的撿起聖旨,遞到了蘇末兒的手上,毫無波瀾的眸子落在了荻愫苧的臉上,又是初見時候的模樣。
「兒女情長,在皇位面前,一文不值。」
一句話,將荻愫苧徹底擊碎,身子一個不穩,直接跌到在地上。眸子的淚珠不斷的掉落,絕望,真的絕望了。
若說琉月桀是荻愫苧真心喜歡的,那太子爺絕對是荻愫苧真心信任,她當他兄長,是親人,那一句句的姐夫,都是出自真心,在她的心里,太子爺與琉月曜,是全然不同的。
她可以恨琉月曜,可以假意的接近,但她確是真的敬重這個溫溫如玉的太子爺。可偏偏就這她敬重的人,說了一句,她最不願相信的話語。
她此刻,一文不值。
忽而荻愫苧爬起來進了小院,拿出了所有的積蓄,遞到了太子面前,她臉上的淚痕未干,眸子之中卻在無情愫。
「當日,我將我娘的玉佩壓在了你這兒,今日,我要取回。」
太子面色不變,卻不曾接過那銀子。
「那東西,本殿下早就丟了。」
手中的銀子早已掉落滿地,好不容易忍住的淚水,頃刻之間,又要迸發,嘴角卻掛著冷笑,目光定定的落在太子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