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御天澈怎麼樣了?燒退了麼?」
秦逢宇走進屋里,輕聲詢問坐在床邊的風清影,絲毫沒有發現在剛剛,他們的對話已經被听個正著。
風清影靜靜地坐著,低垂著眼眸,看著床上臉色潮紅的御天澈,搖頭。
「好了一些,不過溫度沒有完全退下去。」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秦逢宇拍拍風清影的肩膀,壓下心底的嘆息。
「大哥!」
「嗯?」
風清影沉默了一下,轉頭,認真地看著秦逢宇。
「你帶著衛一衛三先走吧!」
「你說什麼?」
秦逢宇皺眉,不悅地看著風清影。
「你是大秦的太子,不能任性的,帶他們回去吧,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秦逢宇沉默,深沉的眼對上風清影坦蕩的眸子,讀懂了她的堅持,還有不肯退縮的固執。
她不肯讓他留下,她覺得連累了他!
輕輕地嘆息,秦逢宇眉眼間有幾分無奈,更多的,是堅定。
「風清影,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你!」
風清影蹙眉,雖然感動于秦逢宇的話,卻一時不清楚他究竟想要表達什麼。
抬手,輕輕地撥開風清影額前的發絲,秦逢宇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過風清影的臉頰,冰涼而柔膩的觸感,撼動心靈的撫模。
「局勢不對,可以再開闢,太子位沒了,可以再搶。可是如果你在這個世界消失了,你告訴我,我去哪里再找一個叫風清影的兄弟!」
心猛然跳動了幾拍,為秦逢宇那帶著幾分憂傷卻認真的口氣。
一直都知道秦逢宇對她有著特殊的感情,只是有了御天凌,所以她不想面對,便將兩人單純地劃到兄弟的範疇,然後固執地守著那個界限。
她不會向前,也不給秦逢宇更進一步的機會。
可是此刻,在這個山林里,在這個暗夜,這樣的話卻如此自然地落在耳中,扎進了心底。
「大哥……」
風清影輕聲喚著,眼底有感動,有隱約的淚光。
「好了,別再說這類的話,我不愛听!」
努力地綻開一抹笑,風清影心里酸澀的感動,聲音都帶著幾分暗啞。
「好!」
「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
風清影微笑著,目送秦逢宇離開,心底默默地說著對不起。
到了廚房,將一小截黑炭拿在手中,風清影扯了一塊桌巾鋪好,猶豫一下,終于還是咬咬牙,寫了留言。
大哥,我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面對,但是我又怎能眼睜睜看著你落入不利的境地!那些人針對的是我,我會向著另一個方向離開。拜托你,幫我照顧好澈兒,還有,幫我和他說聲,對不起……
神色復雜地將桌巾壓好,風清影走到床邊,靜靜地看著御天澈。
他的臉已經沒那麼紅,雖然還有些高熱,卻已經不會有太大危險,想必她留下的藥,足夠他的傷口愈合。
澈兒,對不起,不告而別。
澈兒,要好好保重自己!
澈兒,沒有姐姐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相信,你會很快好起來的!
溫柔地撫模著御天澈的臉頰,風清影滿心不舍。
可是,必須要離開,她不想再連累這些愛著自己的人。
此生何德何能,能夠讓你們生死相交,便是我死了,也心滿意足!
猛然收回手,風清影背轉身,不敢再遲疑,她怕再耽擱下去,自己終究舍不得離開。
「大哥,幫我照看一下澈兒!」
「你要去哪里?」
風清影看了一眼秦逢宇,眼神有些不自在,轉開了目光。
「我、我去水邊一下……」
恰如其分的停頓和遲疑,听在秦逢宇的耳中,就是風清影要解決個人需求,臉有些暗紅,狼狽地撇開頭。
「你自己小心點!」
「嗯,你們也是,小心些!」
風清影說完,腳步匆匆地走進林中,怕自己一遲疑,就再也走不開。
秦逢宇雖然覺得風清影有些奇怪,但她畢竟是女孩子,他也不敢多問,臉頰發燙地走進房間里。
那股不自在的感覺,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方才慢慢退卻,而秦逢宇也猛然察覺,風清影似乎出去太久了。
臉色驀然慘白,秦逢宇猛然站起身,沖出房間。
「衛一衛三!」
分散在林中戒備的衛一和衛三,听到自家公子驚慌的大吼,以為出了事,腳步驚惶地跑回來。
「公子?」
秦逢宇臉色很差,可以說接近鐵青。
「你們可看到風公子?」
衛三搖頭,衛一皺眉,也察覺出不對。
「半個時辰前,我看到風公子往河邊去,她說要去打理一下自己!」
「河在哪個方向?」
「公子,我去尋一下,說不定風公子只是耽擱了。」
/>「方向!」
衛一擔憂地看了一眼秦逢宇噴火的雙眸,不敢遲疑,指了指自己身後,臉色也微微變了。
秦逢宇推開衛一,邁開腳步往他所指的方向奔去。
衛一和衛三下意識地就想跟在他身後,秦逢宇轉頭,冷冽地看了他們一眼。
「保護御天澈!」
腳步匆匆地走進樹林,隔了好一會兒才听到水聲,秦逢宇走到隱約看到河的樹後,停住腳步。
「兄弟?」
「兄弟!」
「風清影?」
「風、清、影!」
心底最後一絲僥幸的希望破滅,秦逢宇一字一頓地低喝,繞出樹林,站在河邊。
沒有人,只有河水潺潺流淌的聲音,不知疲倦的奔流。
河水清澈干淨,帶著山林的靈動,水底游魚歡快地晃著尾巴。
就在近晚時分,衛三還抓了幾條魚回去,她雖然不會生火,卻借著簡單的調料煮了味道鮮美的魚湯,幾個人喝了,緩解了幾天的疲憊。
可是現在,只有傻傻不知世事的魚兒依然歡樂地游來游去。
「風清影,你這個混蛋!」
氣怒地大吼一聲,秦逢宇一掌狠狠地拍在河面,激起半米高的浪花,幾條倒霉的魚翻了肚皮。
眼底染上殷紅的色澤,秦逢宇不知疲倦地一下一下擊打著河面,發泄著心中的憤懣。
她居然敢這麼離開!
她居然敢丟下他們所有人離開!
她居然敢丟下所有人自己去面對那些未知的危險!
在她的心里,他們竟然是不能共患難的人,所以在這樣的時候,擅自替他們決定,然後自己一個人慷慨赴死!
在秦逢宇眼中,風清影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去赴死。
雖然衛三已經告訴他和衛一,風清影一個人解決了三十多個黑衣人,但是未曾親眼所見,並沒有那樣震撼,也沒有足夠的信心。
一個人,抗拒一個勢力,是何等危險!
「公子!」
衛一來了,擔憂的目光看著秦逢宇僵硬的背脊,眼底是藏得很深的心疼。
「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公子,風公子的留書!」
話落,眼前人影一閃,衛一手中的留書便到了秦逢宇手中。
展開,秦逢宇臉色更加難看。
狠狠地將手中的桌巾丟在一邊,秦逢宇看著空曠山林的眼神,宛若孤狼一般,含著寂寥和決絕。
「風清影,你既然敢丟下我們離開,就不管我們死活!我告訴你,你不是心疼你的澈兒麼,我現在就把他丟到這深山野林自生自滅!」
話落,甩袖離開。
衛一嘆息了一聲,撿起丟在地上的留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入自己的懷中。
氣歸氣,那一夜秦逢宇卻一夜沒睡,守在御天澈床前,換了不知道多少水,熬紅了眼楮,給他降溫。
第二日清早,秦逢宇便帶著依然昏睡不醒的御天澈離開了。
他們走的時候,衛一心里暗自慶幸,還好御天澈沒有醒著,否則不知道鬧成什麼樣子。
走出山谷的時候,一直冷著一張臉的秦逢宇忍不住回頭。
小木屋靜靜地矗立,仿佛亙古以來就坐落在這里,從來不曾改變。
而他們,只是過客,匆匆而來,匆匆而走。
風清影和這木屋,是一樣的吧!
雖然是詭異的想法,但是這一刻,秦逢宇卻突然覺得,完全不相干的一人一屋,卻如此驚人的相似。
兄弟,希望還有再見的一天!
轉頭,毫不猶豫地走出去。
木屋後方,風清影悄然轉出來,靜靜地看著幾個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山林之中,眼底是濃濃的不舍,還有極力壓抑的淺淺波光。
大哥,對不起。
澈兒,對不起。
衛一衛三,對不起。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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