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木妗听到這里,剛才懸著的心才算放下,原來又是那個死丫頭搞出來的事,只要不是墨離出事就好。她冷淡的看著八字須,不喜歡他那樣傲慢的跟自己說話,對他也是極為冷淡了。
「是啊,所以我們來要人啊,還請夫人把人交出來吧!」八字須模了一下胡子,接著說道,「要是不交出來,得罪了我們大王,夫人該知道是什麼後果吧。」
他的口氣充滿了對木妗的鄙夷和不屑,完全是一副對下人說話的口氣。
「放肆!」
木妗被他那傲慢的態度又所激怒,她向來都是高高在上,還沒有誰敢這樣對她說話,「問我們要人,我還要問你們要人呢!」
木妗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八字須身邊,臉上的表情也由剛才的擔心換成了苛責,「我的女兒好好的交給你們,你們給弄到哪里去了?我還要問你們要人呢?出門的時候好好的,現在反倒把人弄丟了,你把女兒還我,否則也別怪我不客氣。」
「你……」
八字須沒想到木妗會跟他來這套,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什麼你,要是你不把人給我找到,我相信,鬧到你們大王那里,月兌不了干系的是你吧!」
木妗朝他瞪了一眼,將她剛才所受的所有鄙夷一並都還給了他。
木妗是誰,這八字須也是不自量力,她這個女人,長的如同花兒一般美麗,心腸卻不那麼柔軟,她向來是個不會吃虧的主,誰要是讓她吃了虧,她一定會想著法兒撈回來的。
「還不快滾,如果我的寶貝女兒有什麼閃失,拿你試問。」
木妗說這話的時候竟一點也不覺得惡心,什麼寶貝女兒,紫洛充其量不過是她眼中的一個棄嬰罷了。
八字須,自知理虧,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憤恨的離開。他此時還擔心回去被幽冥王取了性命,本想來這里討點好處,哪里想到踫一鼻子灰。
八字須走後,木妗的臉色立刻變的難看,她萬萬沒想到,紫洛那丫頭竟然逃婚,這可真是讓她不安心,萬一再出個什麼變故,再把墨離牽扯進去可就不好了。
這眼看著就是墨離的生辰了,雖說她已經成為王妃,但她這個當娘的還是想在家中給她也辦幾桌酒席,讓臥馬城的人也都知道,她木妗的女兒才是王妃。
*
錯落有秩的宮牆圍籬,成隊忙碌的宮俾們,穿梭在大殿的長廊之間。
王已經下令,準備三天的酒宴,宴請大夫臣子。只為墨王妃討個人情,和各個大夫臣子們籠絡一下感情。
美酒佳釀,珍肴稀菜都是從各部落征集上來的。
此時的墨離正在**和安陽王起舞弄琴,而獨孤侯也在宮中,卻是與國師在一起飲酒相談。宮中的大事小事,這十幾年來幾乎都是國師代為操辦,而安陽王每天過的都是重復的生活,飲酒做樂。
醉眼迷離中看著眼前的美人,翩翩起舞,那柔軟的身段,仿佛不堪輕風吹拂,縴縴腰肢不堪一握。
安陽王輕拂瑤琴,不知不覺中,漸覺視線模糊,眼前的人兒,那麼像她,盈盈的笑臉臉上滿含柔情,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她的影子。
他在心中不只一遍地呼喊,「若兒,若兒……」
恍惚間仿佛回到了十幾年前,她還在他的身邊。
「大王……大王……」
恍惚間被人生拉硬拽的回到現實中,他抬起頭這才發現,王妃一曲已經跳完,此時正目光熾熱的看著他。
而他,在她的臉上仔細的看了幾眼,不是,不是她。他的心突然從興奮一下子失落到極點。
「大王,你怎麼了?」
墨離看著有些神情恍惚的安陽王,不知道他是想到什麼了,神色這麼黯然。難道是自己的舞蹈不夠好,不夠優美嗎?她可是臥馬城內最美,舞技最好的拉,難不成還有人比她跳的更好?
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將手中的瑤琴輕放,站起身來,「沒什麼,只是今天有些累了,寡人先回去休息。愛妃自便。」
長袖一甩,負于身後,丟下貌美如花的妃子,悵然離去。
「哼,總有一天,我讓你離不開我。」
墨離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氣急敗壞的將他給她別在頭上的花朵摘了下來,狠狠地摔在地上,用腳狠狠地在上面揉搓了幾下。
這些日子,她幾乎將所有的方法都用了,甚至,連娘給她的藥也都用上了,可是就是不能讓他將所有的心思放在她這里。
他總是像有心事,時常在她最快樂的時候突然發作,這讓她不能接受。管你是什麼人,王又怎樣,一樣要讓他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安陽王匆匆來到地宮,吩咐所有人把守地宮,除了他誰都不能進去。他像往常一樣,在那扇門打開口,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端坐在那里,十幾年都是一個樣子,仿佛睡著了,睡的那麼沉,對外界的事物一無所知。
結在她身邊的厚厚的結界,將他和她分隔在了兩個世界。他看的到她,卻不能再有任何的交集。她就在他面前,可他卻無能為力。
恍惚間,他只是輕輕隔著結界遠遠的撫摩著她的輪廓,她的臉頰,她的鼻子,眼楮和嘴巴。
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只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這里安靜的如同一個死人的墳墓,而**那里卻傳出尖銳的叫罵聲。
「王呢?要你們有什麼用,連個活人都看不好。」
地上散落著花瓶的碎片,還有潑灑的茶水,不遠處跪著幾個宮俾,身上濕漉漉的一臉地狼狽。
墨離的目光幾乎要冒出火來,她跟著安陽王回來,听他說他要休息,可是寢宮卻連個人影都沒有。
問下人,竟沒有一個知道的。這讓她覺得顏面盡失,覺得她的自尊受到了挑戰。
「這是干什麼啊。」
「誰惹的王妃發這麼的的火啊,真是該責罰。」
獨孤智和國師長天從外面進來了,正看到滿地狼籍還有那些宮俾們狼狽的樣子。
一看是爹來了,墨離那驕慢任性的樣子又出現了,她撒嬌的跑到獨孤智的面前,抱怨道,「爹,你可來了。」
看著墨離和撒嬌的樣子,長天,哈哈一笑,「王妃,沒想到還像以前一樣的任性啊。」
獨孤墨離從小就跟著爹娘長來宮中,和國師長天的關系那非同一般,墨離早就將國師看做是一家人了。
「這孩子,就是長不大。王呢?怎麼沒和你在一起?」
獨孤智看到墨離發那麼大的火也沒人阻止就知道安陽王肯定不在,否則他們怎麼能如在家中一樣不顧禮數呢。
墨離一听這話,臉又掛起來,「就是說他,每天都會消失一段時間,怎麼都找不到他。」
此話只不過是她抱怨的話,卻沒想到,獨孤智和國師听後,兩人四目相對,臉色也變的沉郁起來。
這安陽王每天必會消失一段時間,早在墨離嫁入宮前就存在的,本來以為有了墨離就會改善,沒想到他還是一樣。
「爹,你說他會去哪里?」
墨離上前挽住獨孤智的手臂,有些撒嬌的問。
獨孤智朝長天看了一眼,兩人互換了眼色,他呵呵一笑,「這孩子,王的事,我怎麼會知道啊。」
「就是啊,這還是要王妃要好好將王留在身邊才對啊。」
長天此時沒了那些玩笑的話語,此話乍听好像還有點玩笑,實際上則是長天的真心話。
他當然知道安陽王每天消失,這段時間去了哪里,可是他卻不能說,因為還不是時候,還不是讓墨離知道真相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