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間桐髒硯也是個躊躇滿志,熱血澎湃的青年。作為俄羅斯瑪奇里家族最優秀的魔術師,間桐髒硯有著他堅定和遠大的夢星——他要消除這世界里罪惡。
因此,他選擇與德國的艾因茲貝倫家、日本的遠阪家合作,他想要召喚出那能夠實現人類所有願望的「萬能之釜」。他將他偉大的夢星寄希望于聖杯的奇跡。
可是,許多次的努力都讓髒硯徒勞無功。但盡管這樣,髒硯的夢也從來沒有破滅過。他只是覺得,要實現這個夢想需要慢長的時間。然而,伴隨著第一次、第二次聖杯戰爭的結束,間桐髒硯也從風華正茂步入了風燭殘年。一只腳已經踏進棺材的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已經是油盡燈枯的時候了。于是,他用盡了所有的方法延長壽命。但可悲的是,在這過程里髒硯遺忘了最初的夢想。最終,他成為了放棄軀殼,只求永生的怪物——他運用秘術,將自己的本體封印在作為靈魂容器的腦蟲里,每當生命的能量耗盡,他便鑽出原來的身體,吞噬他人的借以復活。四百年來,間桐髒硯不斷寄生在別人的里繼續生存者,如同寄生蟲,如同吸血鬼。但是,靈魂的記憶會不斷劣化,影響到身體的老化。作為的部分,壽命一年比一年短。現在,這老吸血鬼不得不每數月就要更換一次身體。而且,如果要復元靈魂的記憶,那麼無論他吞噬的來自于哪兒,他都只能以形如枯槁的老朽姿態復活——這算得上是世界的抑制力給予髒硯「永生」的一種諷刺了。
眼看著又到了這老血鬼更換身體的日子,然而,往日里屢試不爽的秘術卻在這次跟髒硯撒潑耍賴起來——無論他運用什麼樣的術式,使用什麼樣的方法,他的靈魂始終也沖不破舊軀殼的束縛——靈魂不能轉移自然也就沒有辦法更換身軀。看著一具殘破的身體慢慢腐朽自己卻束手無策,髒硯從來沒有覺得死亡里自己如此之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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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月落日升,夢星跟哥德爾再次交換了身體。
天剛剛亮,這個俊美到妖冶的男人就鑽進了衛宮家的廚房。不過,可千萬不要以為他是進去為這宅子里的一家大小準備早飯的,畢竟他還不是這型月世界里某家政萬能的英靈。
在灶台邊忙活了一陣,听到身後傳來一陣舒緩的腳步聲,哥德爾頭也不回地問道︰「是你嗎,艾因茲貝倫夫人?」說著,端著一個粗瓷杯子轉過身來——「來,把這個喝了。」
「……」愛麗斯菲爾並沒有直接回應哥德爾,只是面帶些許疑惑盯著他。杯子里飄散出藥草和葡萄酒的芳香,不難猜測——這一定是出自哥德爾這酒神的手筆。
緊接著,哥德爾將杯子放下,又從廚房的刀架的取過菜刀——「呼啦」一下朝自己的左腕割去。
「哥德爾先生!……」
哥德爾的自殘行為讓愛麗斯菲爾不由得驚呼出聲來,可是,他本人卻抬手示意愛麗斯菲爾不要在意。幾滴金黃色的血液滴落在方才哥德爾端著的杯子里,杯子里的液體泛出淡金色的光滑……
片刻後,哥德爾收回不斷往杯子里滴入金血的手腕,微微催動神力,手腕上的傷口便愈合了。然後,他便再次端起杯子,並把它遞到了愛麗斯菲爾的手里︰「快喝了它吧!」
「這是……」捧著杯子的愛麗斯菲爾雙手有些顫抖,她戰戰兢兢地發出一個音節︰「你的血?……」
「沒錯,」哥德爾坦然地回到道︰「主神的鮮血能夠賜予一切擁有形體的物體生命,而我們這些次神的血液也有著不同的用途。而我的血,則能夠將人的靈魂固定。」
「固定?靈魂?」
「沒錯,把人的靈魂固定在身體里,不讓它離開或者消散。」哥德爾解釋道,「這是一種保全靈魂的方法,在過去,我曾用這種方法幫助一些人——阻止他們的靈魂離開,或者被其他強大的靈魂奪舍。」
「那你把這個給我喝?……」愛麗斯菲爾還是不明白哥德爾讓她喝下自己鮮血的用意。
「聖杯戰爭進行到現在,雖然還剩下四個,可也已經分成了明確的兩個陣營。」哥德爾一本正經道,「迪盧木多、蘭斯洛特——我和夢星本是一體,所以,他們倆其實是一個的兩個。阿爾托利亞作為你丈夫的,與我們已經結盟。剩下的就是那個遠阪家的——他看上去雖然勢單力孤,但是他那層出不窮的寶具卻讓他屹立在本屆的巔峰。在早些時候,亞歷山大大帝的‘王之軍勢’還跟他有一拼的實力,但如今……做一個粗略估計,我們這邊雖然有三名,可若不齊集他們三個人的力量,也未必是那個金光閃閃的的對手。如果我所料不錯,最終的決戰已經臨近了,或許就在今晚,最遲也在明天。」
說到此,哥德爾頗有深意地看了愛麗斯菲爾一眼︰「艾因茲貝倫夫人,在這戰爭的最後時刻,作為聖杯容器的你,勢必會成為敵人爭奪用以召喚聖杯的焦點。昨天夢星翻閱了艾因茲貝倫關于聖杯召喚的資料,我也從中得知了聖杯的召喚過程——簡單來說,就是將‘小聖杯’的作為容器,七個英靈作為祭品。可是,‘小聖杯’的靈魂又去哪兒了呢?有關資料顯示,她在聖杯降臨的那一刻被吸進了‘大聖杯’的內側。但是,根據第一和第二次聖杯戰爭的經驗,‘小聖杯’的靈魂對于‘大聖杯’的降臨並非是必要的。也就是說,‘小聖杯’的靈魂被吸進‘大聖杯’里面,不過是‘小聖杯’在盛放了七個的靈魂之後,將多余的靈魂排除而已。顯而易見,容器的靈魂對聖杯的形成毫無意義,如同從一台陳舊的機器上拆除一個已經過期了的部件,毫無價值可言。」
「……」哥德爾的一番話說得愛麗絲菲爾臉色慘白。毫無疑問,哥德爾是在告訴她,無論這場聖杯戰爭的結局怎樣,她都將在戰爭的最後失去生命,而且死得毫無價值,毫無意義。
說完,哥德爾再次端起來先前那杯攙過他血液的酒水,說︰「這是你最後一個求生的機會,愛麗斯菲爾•馮•艾因茲貝倫——用我的血把你的靈魂固定在身體里,等到聖杯被召喚出來並且用過之後,再喝下夢星的鮮血,如此——主神的血液++靈魂=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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