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那首詩里的「鐘樓、鼓樓、護城河、寶塔(文峰塔)、老榆樹」這些信息,對于土生土長的洛陽人本來說並不陌生,但是那都是從前的東西了,後來大規模的城市建設已經踏平了我童年的這些記憶。具有很深印象的就是老榆樹和護城河了,因為小時候的夏天,經常在那地方游泳,就把衣服掛在老榆樹上,然後光從老榆樹上跳到水里。老榆樹其實是棵歪脖子樹,有人在它的樹干上刻著一首詩︰「分明棟梁材,冷落路旁栽。緣何不起用,皆因脖子歪」,這也是我小時候最熟悉的一首詩之一。它橫著的樹干距離水面有四五米高,跳水的姿勢如果不對,容易拍到脰子(月復部),受水力擠壓,弄得不好會嘔吐出來,所以小時候從老榆樹上跳水還是需要點勇氣和技術的。後來不知道那個缺德鬼往老榆樹下面的水里,撒了好多破碎的啤酒瓶子,我們不知道,凡是跳到水里的腳都被扎破了,強子最嚴重,血都止不住,那年暑假開學半個月後,他才一撇一撇的來上課了。我那次受傷不重,但上挨了一針破傷風,也是第一次叫女人給我打針,以前都是羅雷他爹給我打的,所以記憶很深,算是第一次在女人那里痛了一下吧,哈哈哈。那老榆樹在九十年代早期就和我童年的歡快時光一塊被挖掘機給掘走掩埋了,護城河早就斷流了,現在那地方是一個小型公園,沒有一點生氣的。那首詩里的狀物匯合到一塊,我就已經知道了可能指的地方在哪里不超過100平方。這對于洛陽會使用探鏟的人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就把我的分析給小爺和齊得勝講了,他倆都在思索。
齊得勝說︰「會是那樣簡單嗎?如果是那樣好找的話,老魏不早就去開挖了,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這是一條假信息,明顯是用來欺騙來找九龍壁的人的」。
听他這樣一說我也很同意,小爺微微的點了點頭,陳瑞然不會在取走九龍璧的同時,還要在盒子上留下一首詩,那樣就太弱智了。但是魏禮群會那樣傻嗎?這用來欺騙小孩子還可以,你叫一個盜墓賊去公園里探寶,不就是想戲弄人家嗎?不合他的為人處世原則,他不會隨隨便便得罪道上人的。而我們找到的第一個盒子,就是陳瑞然埋藏的那個,明顯是針對老龍窩的,要不也不會標注那麼明顯的記號。
「齊爺,你們進過老龍窩里面嗎」?
齊得勝點點頭,說道︰「那里面我可以確定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小爺停止了他的思索,附和著點點頭,說道︰「魏禮群好像對那里也不設防啊」。
「呵呵」齊得勝輕笑了一下,說道︰「你認為他會傻到和各種勢力作對」?
「還有別的人進過老龍窩」?小爺問道。
「方俊那」齊得勝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在貴州這些年,道上的風雲變幻就像地里的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啊」。
听得我是,雲里霧里,不知所以。
「難道洛陽的陳偉他們也卷了進來」小爺驚奇的說道。
「哈哈哈……」齊得勝又是一陣大笑說道︰「陳偉那盤菜早就涼了」。
「奧」小爺更加驚奇了,我也更加一頭霧水了,因為他們講的我一點也不懂。
「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早期是吳一平,那時候他通過搗挖古墓、倒賣文物積累了很多財富,也依靠這些資本收羅了一批小嘍,稱霸地下盜挖及買賣產業,可是他早就被崩了。正是陳偉辦的案子,也是陳偉親手把他送進監牢的。在整個九十年代中期到後期就是陳偉一統天下了,可是身為緝私要員的陳偉比起吳一平就更加猖狂了,甚至于親自帶領民警去盜掘古墓,多行不義必自斃,他也終于消失于歷史煙塵之中。據說是被判了極刑」。
「什麼是極刑」?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也沒見過,人啊,凡事一定要低調,否則很容易惹禍上身。陳偉人還是不錯的,只是有點跋扈。那時候我在廣州從他那里拿了不少活,其中一件明朝象牙雕畫舫去年在倫敦就拍出了1750萬英鎊的天價。」齊老爺子喝了一口茶,沉浸在回憶當中。
他接著說道︰「陳偉被敲了以後,也起來過好幾股勢力,但是都沒有成氣候,直到魏建軍哥倆出現以後」。
「魏家」?我不相信的月兌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