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咳咳咳….」,那個被叫做三爺的老人長嘆了一口氣申吟著說道︰「水生,你要能出去,就不要再管我們,只管回台,我能死在這里也算是回家了,父親在天之靈如若有知,也會欣慰的……」。
「你不會有事的,三爺……」,水生哽咽著說道,「咳、咳、咳……」,那三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了他的話,接著就听見捶背的聲音。
「跟我來的兄弟們……都不容易,若是因為我……全軍覆沒在這里,你要能……能出去,就好好撫恤一下他們的家小,要給他們足夠的錢,我們不能負……」。
「三爺我們一塊回去……」,水生幾乎是哭著說的。
听到這里,我竟有點同情他們了,大老遠的跑到我們神聖不可侵犯的大陸來鬧事,結果整的幾乎全軍覆沒,也太不值了。不過听這三爺的話,他待自己的小弟還是不錯的,還想著他們的後路,不知道我掛在這里,齊老爺子他們會不會……唉,其實他們是生是死也難說啊!
「沒顧上回家…到祖墳上看看,唉……」,那三爺嘆息著說道︰「我父親的骨灰在我的座駕里,你幫我送回朝陽鎮,相信……我們家人會接手安置的,這,這是他老人家的遺願,我就不要管了,死在這里…,也是緣分使然」。
「沒事的,三爺,咱們能出去的」,水生抽泣著說道,看來他們倆人關系不是一般的好。
「我…我交代的你都記住了」?
「嗯」,水生發出的聲音明顯走了樣。
「想辦法出去…咳咳咳…」那三爺忽然大聲命令道,接著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接著「嗝」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三爺、三爺、三爺……」,水生一邊拍打著什麼,一邊不斷地大聲呼喊著,想來那個三爺已經斷了氣。
水生叫了一會,就開始放聲痛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哽咽著說︰「三爺……你去了我可怎麼辦?…你可不能走啊……,是我方林爺想你了嗎?……」那人嘟噥了半天,一會兒閩南語,一會兒閩南普通話,斷斷續續的,像是在哭訴著,又像是在說夢話,听得我是雲里霧里不知所以。
不知過了多久,水生終于止住了哭泣,忽然大喝一聲︰「什麼人」?
我這麼久動也不敢動的伏著,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難道他的眼神那麼好,就嚇得顫抖著準備答話,一個意外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要想….想活命就可以跟我合作」,是老孫頭的聲音,竟然在我左側幾米遠的地方,草,這家伙在這里潛伏了這麼久,我竟然不知道,看來這次中招也是必然的結果啊。
水生那里竟然沒了聲音,周圍瞬間重新陷入由來已久的死寂,耳膜里听不到半點聲音,我幾乎不敢呼吸了。過了半分鐘,老孫頭那里突然傳來「啊」的一聲慘叫,接著就听見他痛苦的說道︰「大哥饒命,我也是,哎呀……被人陷害推到這里的,過一會這里就會灌滿水,咱們就死在這里了,真的,不騙你……哎呦……」。看來水生還是有兩下子的,他移動到老孫頭那里竟然沒發出一點兒的動靜,倆人都是狠角色,杠上了。
「你是什麼人」?水生冷冷的問道。
「我不說了嗎……哎呀……」,想來水生正在給老孫頭「上刑」,他顫抖著說了一半就哀求道︰「您手下留情唉,我給你說,我是他們的人,沒想到他們竟然會……會落井下石」。老孫頭說到這里我基本上已經猜到,估計他是被魏家人利用完了,被給玩了一招「兔死狗烹」,真是報應啊!也是這賤人把我弄到這里的,絕不能放過他。
「這里有出口」?水生冷冷的繼續問他,這也是我關心的。
「你先放開我再說」,老孫頭狡猾的提起了條件。
「你說還是不說」?
「哎呦,好好好,我說,我說……」,老孫頭顯然被「加了刑」,無奈的告饒道,我心里一陣好笑。
「等一下我們…喂(魏)狗的人會掘開主洞穴的積水引到這里,我們就必死無疑了…」。
「我問你出口在哪」?水生嚴厲的追問道,顯然不想听他廢話。+
「我也不知道」?老孫頭忽然改了口,接著就听見骨骼折斷的聲音和「啊」的一聲慘叫,嚇得我忍不住哆嗦起來,脊背都是冷汗。
「你在跟我開玩笑呢」!水生狠狠地說道。
「沒…沒有,你,你倒是听我說完啊」,老孫頭喘著氣哀求道。
「頂你的肺,搞什麼飛機啊」?地道的檳榔音。
「我,有…有個裝備包掉在這里,我們只要找到…,就能出去」,老孫頭說出這話,我就感到不妙,只要他們開始翻找,我就會暴露,怎麼辦啊?
「你確定奧」?
「要,要不然咱們就在這里等死……」。
老孫頭剛說完就听見「嘩」的一聲,一股水流從頭頂飛落下來,接著就是嘩嘩啦啦的瀑布聲了。
「你還不相信我嗎」?老孫頭扯起嗓子大聲叫道︰「還不放開我」!
黑暗里看不見他倆是啥情況,落水的聲音壓住了所有的動作音,很快地面的水就埋住腳脖子了,我仍舊不敢挪動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