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速度點……放心我不會……」
「弄痛你」三個字還沒說出來,下一秒蓮羽抓著他的胳膊不費吹灰之力的將他摔在地上,穿著拖鞋的腳踩在他的後背上,低眸鳳眸里充滿了不屑︰「你在想什麼齷|齪的事?嗯?」
蓮羽無害的長相讓莫問之對他沒任何的防備,所以直接被摔在地上,愣住反應不過來他的力氣那麼大,速度那麼快……驚愕的目光緊緊盯著他,嘴巴張張合合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蓮羽沒給他任何的機會,下一秒拎著他的領口,粗魯的直接將他丟出了房間,「 」的一聲門,關上了。若無其事的轉身走進浴室,溫柔的語氣道︰「樂樂,干爹幫你洗澡。」
樂樂滿身全是白色的泡沫,甚至連浴室的地上全是,鼓起的嘴巴不斷的吹氣好奇的問道︰「問之呢?」
「他?」蓮羽淡然的神色好似什麼都不知道,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不知道,自己回房間了吧。」
「是嗎?」樂樂狐疑的眼神看著他,不肯相信。剛剛那麼大的聲音到底是什麼啊?
躺在走廊地上的莫問之仰頭看著炫目的燈光,渾身的骨頭架都要散架了,痛的冒冷汗,真沒想到長的那麼柔美的一個男人居然有這樣大的力道,尤其是他的動作這麼快,這麼狠!把他直接摔撞在欄桿上,差點撞斷他結實的小腰板了。
祈冽風端著一杯牛女乃回房間,經過他的身邊時,腳步停了下來,嘴角微揚︰「看樣子偷吃不成蝕把米,第一次有人讓你栽跟頭,還栽的不淺。」
莫問之爬起來坐在地上,額頭掛滿黑線,不爽的語氣道︰「人家是幫兄弟,你這是落井下石。」
祈冽風劍眉微挑︰「你自己找死。」
「我不管!」莫問之忽然收斂神色,嚴肅的表情道︰「我一定要吃到這個***!吃不到我就死給你看,做兄弟的一句話到底幫不幫?」
「我都把合作案交給你了,還想如何?」祈冽風的態度非常的冷淡。
莫問之想了想,「可兒和他關系那麼好,一定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知道他的一些特殊愛好,我一定要投其所好。」
「一百萬!」祈冽風薄唇輕抿,很無情的吐出三個字。
莫問之的俊臉直接黑了︰「你這是在趁火打劫宰我?虧我和你這麼多年的交情。」
「宰熟不宰生。」祈冽風眼底劃過若有似無的笑意,感覺手中的熱牛女乃要涼了,邁動腳步,邊走邊說︰「不願意算了。」
「三十萬。」莫問之站起來對著他的背影著急的開口。
「九十萬。」
「五十萬。」
「一百萬二萬。」祈冽風不但不降價,反而是加價,氣的莫問之差點吐出一口鮮血。
「八十萬!最多了。」
祈冽風停下腳步,嘴角揚起笑意,轉身卻又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成交。」
莫問之從懷中掏出支票和筆,添上八十萬的數字,走到他面前,咬牙切齒︰「你媳婦的嘴巴可真是金貴。」
祈冽風很不客氣的手下支票,嘴角終于漾起弧度,王婆賣瓜自賣自夸︰「不然我怎麼會看上。我替笨女人謝謝你這八十萬的零花錢。」
拿著支票拍著莫問之的肩膀,轉身離開。氣的莫問之牙齒咯吱咯吱作響,側頭盯著緊閉的房門,八十萬不是小數目,以後我可會好好的從你身上討回來!!!
◇◇◇
可兒站在浴室的鏡子面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再吐一口氣,臉色漲紅,齜牙咧嘴,猙獰的像便秘。滿地的水漬,水台上全是泡沫,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
「該死的,怎麼就拿不下來?」可兒憤恨的盯著無名指上的戒指,不管打了多少泡沫都拿不下來。魂淡,到底是給哪個女人買的戒指,這麼小?套上去根本就沒辦法拿下來了。
手指都被搓紅腫起來,更加的拿不出來,急的額頭布滿了細汗……
「你在做什麼?」祈冽風站在浴室門前,好奇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劍眉微斂,不悅。
「我拿不下來這個該死的東西!!!你到底是買給誰的?套在我的手指上,魂淡!」可兒揚起紅腫的像胡蘿卜的手指,憤恨道。
「戴著挺好看的,為什麼要拿下來?」祈冽風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指,笨蛋除了買給你,我還能買這個給誰?
可兒翻白眼,沒好氣的吼道︰「你眼神有問題吧?到底哪里好看了?這麼大的鴿子蛋要有多俗氣就有多俗氣,老土死了!我要拿下來!」
祈冽風握緊她的手,低沉的聲音魅惑︰「不準拿下來!」
「憑毛不準!」可兒扯唇。
「不是說一個男人對女人有多真心就看他願意給女人買多大的戒指嗎?這是我對你真心的證明。」
「呵。」可兒假笑︰「那你的心可真小,我討厭這麼刺眼的東西在我手指上,不管你給我拿下來。」
祈冽風無辜的聳了聳肩膀︰「這是不可能,當初刻意買小了一號,這樣戴上去你就再也拿不下來。如果你敢逃跑的話,我就報警你偷竊!」
可兒額頭掛滿了黑線,尼瑪原來他是故意的,居然想到這麼損的辦法,月復黑的要命!!
祈冽風看到她無奈的神色,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容,牽著她的手,輕哄的語氣道︰「不喜歡下次我給你買喜歡的;在那之前乖乖的戴著。」
女人不都很喜歡又大又亮的鑽石,為什麼到她這里就行不通?
可兒撅著嘴巴跟著他走到臥室,被按在床上坐著;祈冽風拿紙給她擦手,又將溫熱的牛女乃給她︰「乖乖的喝完睡覺。」
「我不要喝純牛女乃,我要喝酸女乃。」可兒嫌棄的別過頭!最討厭純牛女乃的味道!
「那東西沒什麼好的,以後都不準喝。」祈冽風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支票晃了晃︰「乖乖的把牛女乃喝了,這張支票就是你的。」
可兒恍惚見看那一串的零,頓時雙眼冒金光,興奮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可轉念一想,他怎麼可能會那麼好心。「你該不是騙我?那麼多零你舍得給我?是不是要等我拿走後去報警說我搶劫?」
這家伙
「絕對不會,以後每晚睡覺前要喝杯牛女乃,做到這張支票就是你的。」祈冽風耐著性子說到。
可兒舌忝了舌忝嘴巴,一手是牛女乃,一手是支票,要是自己喝了支票就是自己的,不喝支票不是自己的,可能他還會想其他的辦法惡整自己。識時務者為俊杰,還是乖乖的喝吧。像個小貓般的喵喵︰「說話算數,不準耍賴。」
「不耍賴。」祈冽風將杯子塞進她手心里,眸光溫柔似水,又將支票放在她的床頭,用筆壓著。
可兒嗅了嗅溫熱的鮮女乃,果然自己還是很不喜歡這個味道,可是余光掃到那張支票,深呼吸一口氣,大有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氣勢,死就死吧,為了那麼多零自己豁出去了。捏著鼻子,咕咚咕咚大口大口的把牛女乃喝進肚子里。
橙色旖旎的燈光下,祈冽風的神色格外的溫柔,目光專注的看著她,就好像全世界就只能看到她一個人。
等可兒把牛女乃喝了,又給她月兌下鞋子整齊的擺在床邊,手指解開她綁走長發的頭繩,瀑布般的長發傾斜下來,落在她的肩膀上有些凌亂,卻格外的美麗,讓祈冽風下月復燃燒起一股沖動,就連指尖的溫度都忍不住的升高……
可兒呆呆的眼神看著他︰「你解開我的頭繩干嘛?」
「睡覺。」祈冽風抿唇兩個字。
可兒還沒說話便以被他壓在床上,雙手被他大掌禁錮無法反抗,雙腿被他的膝蓋壓著,動不了。他壓在上方,炙熱的目光專注的像要燃燒出火焰;滾燙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服仿佛是在傳遞著什麼信息。
可兒腦海里劃過那天的畫面,臉色漲的通紅,焦急的語氣吼道︰「你說過會給我時間,我不要現在和你XXOO,你說話不算數!」
祈冽風眼眸一怔,原本想要的東西在腦海里逐漸的消失,低頭在她的耳邊吹了一口熱氣,「那你說什麼時候才能?」
「呃……」可兒嘟著小嘴巴也說不出所以然,只听到耳邊的暖風繼續的吹過來,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感覺暖暖的,癢癢的,身體里某些東西在流動,感覺很奇怪,受不了的求饒︰「半年!」
「一個月!」祈冽風堅定的語氣道,每天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能抱能親能模就是不能做,不是想要折磨死他嗎。
「三個月!」可兒企圖和他討價還價。
「還是現在比較妥當……」祈冽風說著,抬手就要去撕她原本就不算結實的睡衣。
就在指尖觸及到她的肌膚那刻,可兒挫敗的吼起來︰「一個月就一個月嘛!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混蛋啊!在他面前自己討價還價好像從來都沒贏過!(夜熔︰不是你沒贏過,是沒人贏過他!可兒︰這算安慰嗎?夜熔︰當然不算!!可兒︰……)
祈冽風露出滿意的神色,手指玩弄著她的發梢一小會,淺吻落在她的額頭上,喑啞的嗓音道︰「早點睡,晚安小笨蛋。」
「晚安。」可兒耷拉著耳朵,郁悶著……
祈冽風原本是想要抱著她睡覺的,可經過剛才那麼一鬧騰,自己現在還是去浴室洗個冷水澡瀉火比較重要。給可兒蓋好被子,離開|房間時輕輕的關好房門,嘴角不可抑制的揚起笑意……
真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為了一個女人隱忍情|欲,不願意強迫她,想要讓她全心全意的接受自己!
◇◇◇
可兒站在酒吧的門口良久,思想掙扎了好久,還是邁著沉重的步調走進去。震耳欲聾的電子音樂,五彩繽紛的燈光在閃爍,擁擠的人群;空氣中彌漫著***與香煙、酒精、香水的味道。陌生的環境,讓她有點無措,苦惱的抓著頭發
這里真的是自己曾經工作過的地方?自己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自己真的在這里跳過舞?是祈冽風的員工?就算現在站在這里還是沒有感覺,一點熟悉感都沒有。
「可兒真的是你嗎?」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可兒回頭看到一副陌生的面孔,熟悉感從心尖劃過,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吵鬧的聲音讓她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閃爍的燈光下他的面孔不算熟悉。只見他拿著對講機說了幾句話,燈光忽然全亮起來,震耳的音樂也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走回位子上,休息;舞台上換上一個歌手,低沉的嗓音唱著英文歌曲。
可兒這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穿著白色襯衫,黑色馬甲,手拿對獎金,干淨漂亮的眸子,白白的肌膚,輪廓分明,只是神色看著有點呆。
「你不記得我了?調酒師阿呆。」他指了指吧台︰「以前你跳完舞我都會拿可樂給你喝的。」
「可樂?」可兒好像有點印象,側頭迷惑的眼神看著舞台,再看著阿呆,「我不太記得以前的事了。我真的在這里跳過舞?你知道我叫可兒……」
「當然!」阿呆復雜的眼神看著她,詫異的問道︰「你真的一點都記不得了嗎?」
「我……」可兒苦惱的抓著頭發,真的不記得了。
阿呆看著她還是五年前迷迷糊糊的樣子,忍不住的露出笑容,燦爛的笑容好像冬日里的陽光,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沒關系,你想知道什麼我可以告訴你。」
「真的嗎?」可兒興奮的揪著他的衣服︰「你真是好人。」
阿呆笑了笑︰「我請你喝可樂。」
可兒坐在高腳椅上,抿嘴道︰「我已經好久不喝可樂了,給我喝酒吧。」哪里有來酒吧不喝酒的道理!在意大利時蓮羽和季景然把自己看的很緊,哪里喝到酒精,就連碳酸的飲料自己也別肖想了。
阿呆有點疑惑︰「你可以嗎?以前你可是不太能喝酒喲。」
可兒拍著胸脯一板正經的保證︰「笑話!我怎麼可能不能喝酒,我一個人可以灌醉十個人,你不要小瞧人。」
阿呆笑︰「是嗎?那試試這個,我新研究出來的。」
可兒低頭看著透明的玻璃杯液體五顏六色混合在一起格外的好看,比彩色的冰淇凌還要好看;伸手模了模冰涼冰涼的,玻璃上還覆蓋著水珠緩緩的往下……
「感覺很不錯……」可兒端起來抿了一小口,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味道也很好啊,你這是酒嗎?怎麼感覺很像果汁?」
「你別小看它,這麼點可有幾十的酒精度。」阿呆炫耀的口吻,自己其他的不行調酒還是很有天分的,否則也不會坐上首席調酒師還兼歡樂時光副總經理的位置。
可兒不以為然的勾了勾嘴角︰「說不準你就是說大話騙我的。」
仰頭一口氣喝下去,冰涼的液體順著食道一路往下,在這個沉悶的空間讓人感覺格外的舒服。把杯子推給阿呆︰「再給我一杯。」
阿呆又給她倒了一杯,不放心道︰「你小心點,別喝醉了。我可不知道要把你送去哪里。」
「嘿嘿,沒關系。要是喝醉了我就躺馬路上唄,那麼寬……」可兒捧著杯子,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嘴角,賊賊一笑像極了一只偷腥的貓。
阿呆有些痴迷的眼神看著她,從來沒有想過在五年後還能再遇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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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冽風因為被一個會議拖住了,本想丟給莫問之主持,可因為昨晚訛詐了八十萬,莫問之拽拽的說自己生病需要病假,然而撒腿跑人了。他只好讓可兒先自己回家,或者等自己開完會。誰知道出了會議室沒見到她的人,打電話,管家說她到現在還沒回家。
頓時,祈冽風就慌張了,立刻讓鬼影去查她哪里,是出事了還是自己跑了?
鬼影在十分鐘後給了他答案︰「主人,可兒在歡樂時光。」
祈冽風二話沒說就飆車去抓人,小笨蛋不都叫她一個人先回家,怎麼跑去酒吧了?
他到時,可兒已經醉的差不多了,胃里全是酒水,慵懶的趴在吧台上,臉蛋紅撲撲的,笑臉如靨,不經意間流露著風情萬種;飽滿的櫻唇在酒精的滋潤下變得更加殷紅,嘟起來時好像是在邀請人品嘗……
阿呆痴迷的目光看著她,笑的很是溫柔,在五年前自己就很喜歡她了;那時她是祈少看上的人,只好隱藏著自己的感情一直默默的看著她,以為會是一輩子,沒想到的是她突然的就消失了,不上班,手機聯系不上,像人間蒸發了。等到看到報紙才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出事了,卻再也找不到。
沒想到五年後自己能再遇見她,如果這次她的身邊沒有……
「她的是我女人。」祈冽風鐵青的臉色走到可兒的身邊,犀利的目光透著警告的意味,冰冷的聲音恍若從地獄而來。目光里流動著凜冽。
笨女人,你長本事了,騙我說回家,結果偷偷跑到這里喝酒!你死定了!
阿呆的思緒被人打斷了,回過神看清楚眼前的人,眼底閃爍著錯愕,結巴的語氣︰「祈少……你……」
「她是我的女人!」祈冽風冷冷的重復一遍,伸手抓著她的胳膊將她拽到自己的懷中,冰冷的補充一句︰「不想死離她遠一點。」
可兒感覺自己被人抱起來,腦子好暈,身體里似乎很熱,某個地方似乎被什麼燒灼著很不舒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眼前的場景都是模糊一片,隱隱約約之間似乎看到了祈冽風那個混蛋的撲克臉!
小爪子模了模祈冽風的臉,又掐了掐,樂呵呵的傻笑︰「呵呵……我是做夢嗎?真討厭……為什麼夢里你都是個不會笑的撲克臉?笑一笑又不會懷孕!」
手指戳著他的臉頰,讓站在吧台里的阿呆驚愕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祈冽風抓住了她的手指,語氣里充滿慍怒︰「等你醒了,就知道是誰懷孕了。」
「好痛……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多的撲克臉?」可兒臉色有些痛苦,抓著自己的頭發,歪著腦袋,迷糊的眼神看著他︰「好多個祈冽風,好多個混蛋!」
阿呆徹底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第一個見到有人敢當著祈少的面罵他混蛋,而祈少看樣子一點也不生氣,他們的關系果真是那般的親密。
祈冽風皺起眉頭抓住她揮舞的小手,打橫將她抱起來,俊美的輪廓散發著冷冽的氣息,無形之中給人一種壓迫感。抱著她匆匆的離開酒吧,不願再讓別的男人看到她如此狐媚的一面。
酒吧里的客人都好奇的看著這一幕,好漂亮的男人,好可愛的女人……有些人眼尖的認出他們的身份,不禁低頭議論紛紛……
「居然是範家之前被趕出家門的二小姐啊!」
「是啊!那個不是要和範雲萱結婚的祈少嗎?他居然是和二姐在一起了?」
「上次的雜志不是說婚禮被人搗亂了嗎?可卻沒說具體,傳言說是祈少為了保護這個女人花高價把新聞給壓下來了。」
「她長的是很漂亮啊……難怪祈少會被迷的神魂顛倒……」
「就是不知道在床上……」
這些流言蜚語,祈冽風絲毫不放在眼底,緊緊的抱著可兒走出酒吧,鬼影已經將車停在路邊,為他們打開車門︰「祈少。」
「回家。」祈冽風抱著她坐進車子里,將她放在大腿上,手指撥弄著她的頭發。她醉的一點清醒的意識都沒有了,該死的要是自己不來,在酒吧這樣糜爛的地方,她的下場……
光是想想心里的火蹭蹭的往上涌,這個笨女人是一點危險意識都沒有嗎?
可兒蜷縮在他的懷中,迷迷糊糊的,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原本紅撲撲的臉蛋逐漸的慘白起來,手指胡亂的按在自己胃的地方,額頭滲出汗水,娥眉緊緊的皺著。
祈冽風回過神來感覺到她的不對勁,手指探了探的額頭,溫度有點不對勁。「你怎麼了?笨女人?」
「痛……好痛!」可兒沒有睜開眼楮,只是呢喃著,又說不清楚是哪里痛;抓著他的衣服指尖都泛白了……
「哪里痛?」祈冽風看她痛苦的神色,剛才的怒火全然不見,變成了緊張與擔心。雖然是抱著她,卻不知道她到底痛在哪里?
「好痛!我……」
可兒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張開嘴巴,吐出來液體與髒污全部都在祈冽風的懷里,衣服被弄髒的不像樣,狹小的空間彌漫著難聞的氣味……
鬼影透過後視鏡小心翼翼的看著祈少,額頭冒出冷汗;這個沈可兒是真的不要命了,居然敢吐在祈少的身上!
祈冽風鳳眸微眯,泛著冷光,額頭的青筋暴跳,雙手緊緊的扼住她的手臂,心里努力克制自己想要把她丟下車的沖動。
「嘔……」可兒再次的吐出來,異常的痛苦,水眸眯成一條線,眼睫毛被淚水侵濕,輕輕的顫著,即便手臂的骨頭都要被他捏碎了也感覺不到痛。酒精已經麻痹了她痛的神經系統。
「主人……」
「去醫院。」
鬼影的話被祈冽風打斷了,咬牙切齒的三個字擠出來後,他便不在說話。一只手抓著她的胳膊,一只手順著她的後背。
該死的女人,是上天故意派來折磨自己的嗎?
到了醫院,醫生給可兒做檢查,而祈冽風則是病房的浴室里洗個澡,渾身都是可兒吐出來的髒東西,酒精,難聞的氣味,讓他近乎想要殺人。
鬼影為他準備了干淨的衣服,原本的直接丟垃圾桶了。站在浴室外面看著剛剛被推回來的可兒,打著點滴,安靜的沉睡,身上是護士給她換上的病服。無奈的搖頭,默默的為她明天的命運祈禱,不會死的太難看。
祈冽風換上衣服從浴室走出來,醫生恭敬的匯報︰「雖然給她注射了退燒針,希望能盡快讓她體溫降下來。她的體質太差,尤其是胃,滴酒不能沾。即便點滴,怕也是要三天才能出院。之後要好好保養,胃穿孔不是小事情,再胃出血一次會很麻煩。」
胃穿孔!!!!
祈冽風听到這三個字恨不得掐死在床上睡的沒心沒肺的女人,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胃有多糟糕,居然還敢跑去喝酒!是不怕死,還是不想活了?
鬼影給了醫生一個眼神,兩個人默契的無聲退下去。
祈冽風走到床邊坐下,黑眸緊緊的盯著她,又氣卻又心疼!怎麼會有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的人?讓所有的人為她擔心是件很好玩的事情嗎?
可兒迷迷糊糊中只感覺胃燒灼的疼痛,劍眉皺起,猛然的睜開眼楮,身子一側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張嘴巴就吐,搜腸刮肚的吐,近乎把白天吃的食物,零食全部都吐出來了。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祈冽風傾身按住了她打點滴的手,不讓血液回流,否則手背會起包,淤青就不好了。緊繃的輪廓線像是被拉到極限的橡皮筋,隨時會「 」的一下斷了
可兒吐的昏天暗地,眼淚順著眼角緩慢的流出來,慘白的臉色沒有血色可言。腦子好像被上了孫悟空的緊箍咒,痛的不得了,皺著的眉頭沒松開過;吐完,側頭躺在床上再次陷入沉睡中。
祈冽風按了服務鈴讓護士把這里清理干淨,他一直坐在床邊不動。不時拿紙巾給她擦汗,給她壓著被角,一晚上始終沒再說一句話。
可兒一晚上就吐了三次,幾乎要把自己的胃都給吐出來。虛弱的躺在床上睡到第二天近中午的時間才睜開眼楮,昏昏沉沉的腦子像被人打了,迷糊的看著陌生的環境半天沒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哪里。側頭看著輸液瓶順著管子看到插在自己手面上的針管,這下反應過來了……
自己是在醫院啊!
可自己為什麼會在醫院?
可兒騰出左手抓了抓劉海,腦海里關于昨晚的記憶模糊一片,只記得自己是遇見一個叫阿呆的男人,一起喝酒,然後……自己喝醉了。╮(╯_╰)╭
可自己為什麼會是在醫院,還輸液?這太奇怪了。
可兒費力的爬坐起來,看到偌大的病房,窗簾被拉的很嚴實,除了門口的一盞燈,其他的都關閉了;光線不是很好,看東西都模糊著。打了一個哈欠,眼淚汪汪的……
門「吱」的一聲被打開了,她順勢望過去,看到拎著袋子走進來的祈冽風,眨巴眨巴無辜的眼神——
他怎麼在這里。
祈冽風見到她醒來了也沒什麼表情,只是麻木的將東西放在她的面前,打開是一碗香噴噴的粥,調羹放好。只冷酷的抿出一個字︰「吃。」
可兒感覺胃空空的,有點難受,是該吃點東西。也沒客氣的就吃起來……
祈冽風坐在床邊,冰冷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神色冷清的好像她是犯人,自己是警察,再給她送午餐。
可兒吃到一半時,感覺到胃有點不對勁,一點胃口都沒了。動作停下來,臉色有點復雜,難看,手指暗暗的壓住胃的部分;偷偷的瞄了一眼祈冽風,大氣不敢喘一個。
祈冽風面無表情的將垃圾桶放在她旁邊︰「吐。」
可兒再也忍不住的對著垃圾桶狂吐出來,剛剛吃下去的東西全部都吐出來了,濃郁的小蔥味卡在鼻子了。難受的眼淚汪汪……早知道就不吃了,這吃了還要吐,比不吃更難受。
祈冽風卻沒多少意外,已經料到她就算吃下去也會吐出來。她那麼脆弱的胃,在經過殘忍的摧殘後已是羸弱不堪。就是要讓她吃,要讓她難受,讓她記住這樣的痛苦,看她下次還長不長記性。
可兒終于將東西全吐出來,抓著一邊的紙胡亂的擦著唇,坐好。面前擺著的食物早被祈冽風扔在垃圾桶里,只是擺著一杯溫開水。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卻壓抑的讓人覺得窒息。
可兒沒開口,偷偷的掃了他一眼也知道他是在生氣,而且可能是很生氣。想說話,可喉嚨很痛,嘶啞的像被刀子割了般。眼皮耷拉著,又想睡覺了。
乖乖的把開水喝下去,祈冽風把東西簡單收拾了下,坐在床邊始終沒說話。
可兒躺下閉上了眼楮,什麼都來不及多想沉沉的睡去。折騰的夠嗆……腦海里的片段凌亂著,模糊著,逐漸消失不見。
祈冽風就這樣一直在床邊坐著,她睡著了他坐著,她醒來了他還是坐著。
可兒一覺睡到晚上才醒來,肚子餓的咕嚕咕嚕直叫,冷清的房間里只有自己一個人,祈冽風不知道去哪里了。手背上的針管被拔了,還貼著膠帶。打了一個哈欠,淚眼汪汪的,肚子好餓;很想吃東西。
祈冽風去哪里了?為什麼病房一個人都有?醫院現在還有吃的嗎?好餓……
可兒想著要不要讓護士幫忙叫個外賣時;忽然一個黑影飛快的竄過來,撲在她的懷中嚇了她一跳。低頭看清楚嘴角揚起笑容︰「樂樂,你怎麼來了?」
「爹地帶我來看你啊!」樂樂揪著她的嘴巴,笑的極其燦爛︰「媽咪你真有本事,喝酒喝進醫院了。」
呃……
可兒臉色很囧,自己又做了一個壞媽咪!給樂樂做了反面教材,但喝酒喝進醫院這委實太丟人了,試圖辯解,掩蓋事實︰「樂樂啊,其實媽咪不是喝酒進醫院。媽咪只是偶感風寒,身體不舒服罷了……」
「媽咪騙人是更不好的習慣哦。」樂樂挑了挑眉頭︰「爹地都跟我說了,還讓我以後不要和你學習。」
可兒更無語了,心里埋怨著祈冽風啊,亂教小孩子!混蛋,怎麼可以在樂樂面前這樣抹黑自己呢!
祈冽風拎著食物走進來,依舊是冷淡的神色,不悲不喜;利眸閃爍著冷冽的氣息,看著可兒後脊骨不禁爬上涼意。自己哪里招惹他了?居然擺了一整天的臉色給自己看……
樂樂懂事的把食物遞給可兒,人小鬼大道︰「媽咪吃吧,這是干爹親手做的。他讓我順便帶句話給你,明天你就完了。」
呃……
可兒縮了縮腦袋,感覺頭頂那一束冷光時已經很發寒了;蓮羽又發出警告,前有狼後有虎,上帝啊你還讓不讓我活??
可憐巴巴的吃著東西,眼神時不時飄向抱著樂樂坐在椅子上的祈冽風,不看不知道,仔細一看他們倆長的還有幾分像,好像是親父女!只是祈冽風那冷冽的眼神太嚇人了……
低頭繼續專心吃東西……
樂樂卻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啊,媽咪這次把自己折騰進醫院,干爹知道後很生氣,季叔叔也很生氣,爹地就不用說了,看樣子媽咪的命運坎坷啊……
吃完東西,可兒很自覺的把垃圾扔垃圾桶里。剛開口想說話時,祈冽風卻抱著樂樂站起來,冷淡的丟下句︰「我們回去了。」
不給可兒說話的機會,轉身就了。丟下傻傻眨巴著眼楮的可兒,久久反應不過……
這感覺就好像XXOO到一半,人家突然早泄了般,很掃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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