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年︰我的記憶里沒有你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3

作者 ︰ 吟雪清風

贈君一法決狐疑,不用鑽龜與祝著。

試玉要燒三日滿,辯材須待七年期。

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

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復誰知?

——白居易《放言》

「小月,我們這是要去哪兒。」我說。「見伯父伯母啊!」小月理所當然的說。「可是」「你擔心小晨的事。」「嗯。而且,我從醫院出來這麼多天了,他們一定很擔心。」「放心吧,小晨的事,很快就會有結果的。你馬上要和他們團聚了,應該開開心才是。」

「韓大哥,小月,這條不是回家的路。」「小曦,小晨的事,今天就會有結果。我們做了這麼多,不就是為了今天。」小月說。是啊,我們做了這麼多,我吃了那麼多苦,不就是為了今天,可是,我卻並不開心呢。韓羽陽說︰「想什麼呢,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江宅

「江暮寧,我女兒在哪。」是爸爸的聲音。「伯父,別急,小曦一定會出現的。」江暮寧不緊不慢的說。「爸爸媽媽。」「小曦(小曦)。」爸爸媽媽激動地上前來抱住我。「爸,媽,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沒事就好。這些天,我們到處在找你,是小月說你和她在一起,我們才安心的。」媽媽說。江暮寧突然說︰「小曦,你終于來了。」「你知道我會來。」「你恨我嗎?」我搖搖頭,「我曾經恨過你,現在我不恨你。」「江暮寧,今天,我們是來和你對峙的。」小月說。「對峙,好啊,我等這一刻也很久了。」「小曦,你先說。」小月說。「我?」「還是我先說。」韓羽陽說。江暮寧說︰「好啊,誰先說都一樣。」「江暮晨家的地板是你換的。」「不是。」「那你還記不記得這本書。」「《寧死不屈》,這本書是我小時候送給她的,想不到她還留著。」「她把‘屈’字用黃筆劃掉了,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寧’字指的是你江暮寧呢。」「或許吧。」「你還記得這首曲子嗎?

咕咕,咕咕,咕咕,

這是死亡之舞,

腳跟著節拍起舞,

死神也敲著基石,

在深夜里猛奏舞蹈的音符;

咕咕,咕咕,咕咕。

這是死亡之舞,

深夜里寒風呼叫,

菩提樹的申吟像海浪呼嘯,

發亮的骨架,

帶著帷帳在東奔西逃;

咕咕,咕咕,咕咕,

骷髏擁抱著狂舞,

帶給人們恐懼和痛苦,

噓,

舞蹈的聲浪已經停止,

骷髏們倉皇逃跑,

因為已雞鳴破曉。」

「記得,這首曲子我母親曾經唱過。是著名的《骷髏之舞》,又名《死之舞》,樂曲是根據法國詩人亨利?扎里斯的一首奇怪的詩寫成。我母親死之前唱過。」

「那這張牌呢?這張牌被稱作死亡塔羅牌,也叫做骷髏之舞,預示著死亡。」

「記得,你們去過塔羅牌佔卜店,是我叫老板這麼做的。」

「那你記不記得這首詩。」我遞給江暮寧兩張紙。

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這是我母親教我的第一首詩。」「這兩張紙,是我分別在你家的窗前和小晨家的窗前發現的。」我說。江暮寧說︰「我不知道。」「在醫院的時候,我的手機上的短信呢,是不是你刪的。」「是。」「你為什麼回答的這麼干脆。你說過,你不會殺你妹妹。你知不知道我已經相信了你說的,你為什麼要承認。」「我承認這些並不代表人就是我殺的,我還是那句話,我再恨她,也不會親手殺了自己的妹妹。當時,我刪掉你的短信,只是不想讓你介入這件事情,沒想到,事情卻演變成這樣。」

小月說︰「短信是你刪的,嘴長在你身上,你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那你呢,做了這麼多是為了什麼。」「你胡說什麼」

「小曦,你終究還是不相信我。」小月氣憤的說︰「她不相信你也是應該的。當你把她關起來,當你給她一槍,當你把她推下懸崖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今日她應該相信你。」「什麼,小曦,小月說的可是真的!」「媽,您別生氣,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江暮寧,你竟敢這樣對我女兒。」爸爸說。

「伯父,你知道當時在醫院里小曦為什麼會失憶,為什麼醒過來就像變成了另一個人?起初,我也想不明白,可現在,我知道了。」「為什麼,我為什麼會失憶。」我也很好奇。「因為,有人對你進行了催眠。」小月說︰「你不用顧左右而言他,分散我們的注意力。」江暮寧說︰「你心虛了?」韓羽陽說︰「現在,就讓我們案件重演︰

當天,江暮寧去找江暮晨,讓她交出那兩樣東西——死之舞曲譜與死亡塔羅牌,江暮晨不肯交,江暮寧沒有善罷罷休。于是,江暮寧就想要掐死她。她只好奮力掙扎,最後,掙月兌了他的手,她打開煤氣,想要威脅他︰「你不要再逼我了,不然,我和你同歸于盡。」江暮寧搶先一步用短刀刺死她,再整理現場,布置成自殺的現狀。你把血跡擦干淨,再把尸體搬到二樓。豈料,江暮晨發短信給夏晨曦。當夏晨曦趕到江暮晨家的時候,江暮寧已經整理好現場,卻來不及離開。你本想造成兩人相互殘殺,但因為你一直喜歡著夏晨曦,不忍心殺她,才將她打暈,也是你對她進行了催眠。」

「若你所說,地板我也來不及換。」「你不需要急著換,你可以在警方接到案子以後,藉以查看線索之名,進行調換。」

「精彩,精彩,你編的故事很精彩。」「還有更精彩的,你還想不想听下去。」「願聞其詳。」「夏晨曦在你密室里看到的骷髏,只不過是個玩具。你這麼做,只是想讓她待在房間里,沒想到她還是逃跑了,你出于無奈,只好殺了她。但你還是心太軟,給了她一條活路。」

「骷髏是假的,那你母親的死也是假的?」我月兌口而出。「我母親的死,是真的,後面的故事,是騙你的,可你竟然信了。」「所以,你就將計就計,用一個假骷髏來騙我。劉爺爺是因為你,那小玉也是你要她這麼做的。」「是。」「你為什麼要騙我,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做惡夢都會夢到這個場景。」「那你就沒有騙我?從醫院出來那一刻起,你就一直在騙我。後來,在江暮晨家里踫到你,當我進去的時候燈滅了,你裝作很害怕的樣子,不就是想跟我回來,然後找到你想要的證據。別以為我不知道,燈之所以會滅,是因為韓羽陽和李碧月,你們一直躲在暗處,當我走近的的時候,故意拉掉電閘。」「你,你怎麼知道。」「你到現在還不知道真正利用你的人是誰。」小月說︰「小曦,你已經被他騙過一次,你千萬別再被他騙了。」「我,你承認了。」江暮寧悲痛的看著我︰「我輸了。」一時之間,好像有一股強大的氣場包圍著我們。

「老爺,夫人,你們來了。」「爸。」江暮寧叫了一聲。江暮晨的媽媽走到江暮寧面前,孩子,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小晨的死,跟你沒有關系。她是自殺的。」「阿姨,你是不是為了保住江家的顏面,才,才這樣說的。」小月說。「小曦,小月,我知道你們都是小晨的好朋友,為了小晨的死,付出了很多,我應該早就告訴你們的,對不起。」「阿姨,您說的都是真的?」我很疑惑。阿姨從口袋里拿出一封信,「小曦,這是小晨要我交給你的,希望不算晚。」我接過信,這應該就是小晨所說的第二封信。

小曦,這是我留給你的第二封信。

小曦,你一定沒有听我的話,去為我尋找凶手了。你一定以為我哥是凶手,對不起,我是因為生無可戀,自殺的。我唯一的牽掛,就是我媽媽,如果你能原諒我,我還是希望你能幫我好好照顧我媽媽。

勿恨!

江暮晨絕筆

上梁請鐵匠——找錯人了。

我從未想過,結局會是這樣出人預料。這就是我,不,是我們一直不敢相信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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