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濕潤的舌頭舌忝在她額頭上,鼻尖上,下巴上,三點一線。
「骨頭,別鬧!」
煩躁的伸手將趴在胸前的貓一把扔出去,拽著被子翻了個身︰「餐桌上有餅干,拖過去給那小子。」
拽到臉旁的被子質感不對,床上睡著的那人突然坐起,飛快跳下來,嚇的剛接近床邊的貓炸開長毛,又趕緊跳開。
舒長歌睡眼惺忪看了一眼被子之後,眼中暗光一閃而過,緊緊盯著方才自己睡的地方,如床上有釘板尖刺一樣扎人。
月色底紋的被子上面錦繡大牡丹怒放,同色花樣的漿洗棉綢布床單在床上鋪的平整,中間有她剛才睡過的人形,玉黃軟帳飄逸掛在床柱兩端,素色絡子一條條垂下,幾根長的落入雕花楠木大床的床榻擋板里。
「三小姐。」綠衣丫鬟推門進來,看見她光腳站在地上盯著床看,微微一愣,語氣生硬,「你怎麼鞋襪也不穿,三四月的天氣,著涼了可怎麼辦才好?」
舒長歌看著那丫鬟,微微蹙眉,低頭沉吟了片刻,重新乖乖的坐在床上,丫鬟面露喜色,這才走過來,放下手里的衣裳,話雖恭敬但態度卻不敬︰「衣裳都在這邊放好了,一會菡萱會過來幫你打理穿著。」
她低著頭,看腳邊純白色的貓來回柔軟蹭著她的褲管,一雙碧綠的眼楮直勾勾盯著她看,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穿著白色長里衣,樣式是先前從未見過的模樣,再微微轉移視線,入眼的桌椅擺設花瓶矮塌,無一不帶著古樸之風。
她自然不會以為這是在拍戲,不是演員沒有這個念頭,也不會以為自己在做夢,剛才腳板心踩在地上涼的驚心,觸感真實。
綠裳丫鬟見她不說話,鼻子里輕輕哼了一聲,轉身開門離開,剛好進來個黃色衣裳的丫鬟,那丫鬟低頭叫了一聲翠兒姐,送走綠裳丫鬟,才弓著身子小步走到舒長歌身邊,小聲道︰「小姐,奴婢伺候您更衣。」
她態度謙卑,弓著的身子輕輕顫抖,不敢抬頭看舒長歌,捧著衣裳的雙手拇指上面有紅痕腫印,大概就是剛才說的菡萱。
舒長歌抬了抬頭,看到床對面的銅鏡,鏡子里她的臉容貌未變,只是臉似乎比原先的更小了一些,一頭烏發披散下來,臉色顯得有些憔悴,看上去像是有幾分營養不良。
看剛才那叫做翠兒的丫鬟穿的服飾光鮮布料,想必是這是大戶人家,只是不知道為何,這間屋子里面的擺設寒酸了些,她這位小姐的衣裳平凡了些,丫鬟更是不必說,那手上的條條紅腫,新傷舊傷都有。
「我是不是深宅大院里面不受寵的庶出小姐,受盡老夫人姨娘妯娌們的欺負?」她突然出聲問丫鬟。
「小姐?」菡萱驚訝抬頭,小姐自打三天前進府之後,很少說話,今兒一出口,怎麼就……
舒長歌看她表情,否定自己的第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緊接著拋出來,「我是不是有個病秧子夫君將死未死,死了我就可以滾蛋了?」
「小姐……」菡萱衣裳嚇得掉在地上,趕緊彎腰去撿。小姐的身份,除了她們幾個貼身服侍的丫鬟知道以外,其他的人都不能說的,若是說了……她的手抖了抖。
「都不是。」舒長歌低頭看著腳邊的貓,望了望周圍陌生的古色古香陌生環境,喃喃道︰「沒道理呀……」 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