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妮出嫁 第三十九章閨中密語

作者 ︰ 金秋葉

胡大明上門尋事,吃了一個硬釘子,灰溜溜逃走;魏連長上門找房,無意間幫她家一個大忙,驅走惡人,讓她家揚眉吐氣,白妮兒心生感激;找房的事爹也應下,魏連長臨走還笑著望她一眼,白妮兒也禮節性的回望他一眼。

白妮兒頓出一口惡氣。幾天來郁積在心里的煩悶瞬間消去,心中的那塊兒天暫時轉晴。高興之下,突然想起手中的信,張開巴掌一看,哎!

秋生的爸媽專門送來的信跑哪兒去了?自己分明一直搦在手里呀?

在屋里、院里、門樓下都找了,就是沒有蹤影,現在,就剩下慧芳家門口了。白妮兒清楚的記得,她從門縫里拿到信,到大窯後,爹看不懂,反手又交到自己手,之後,她就一直搦在手里。後來,她是在慧芳家門口看見魏連長兩人的,那時候信還牢牢搦在右手手心。

轉身跑到慧芳家門口,一寸一寸尋遍了,還是不見信。哎,奇了怪了,它長了翅膀?飛了?不會吧?

這麼著,白妮兒急忙忙走進慧芳家,見著了慧芳。

慧芳家人多,屋和窯都住滿了,她還和爹媽擠在一個窯里。白妮兒有話,不好在眾人面前說,兩人就唧唧咕咕站在院中的大棗樹下說私密話。

你說這弄得啥事?自己本來是來找慧芳姐看信的,誰知道信還沒看,還不知道那信里說 是冰糖塊兒還是酸棗餅,這信咋就尋不著了 ?

和閨蜜共同享受享受愛情的酸甜苦辣,是姑娘的一大樂事。白妮兒的愛情是慢慢演變來的,她還沒有向慧芳泄露多少細節。慧芳嚴肅認真還略帶驚異的听完白妮兒丟信的過程,歪著腦袋想了想,問︰「你去茅子了沒有?」

「沒有,俺和恁多人就沒有分開。」

「隨手擱哪兒了?」

「沒有沒有,俺又沒有弄啥事兒,手里也不多那封信,擱哪兒弄啥?不是說耽誤啥事兒了,才給它放下。」

「給你媽了?」

白妮兒認真想想,搖搖頭。

「那咋恁能 ?」慧芳也急了,瞪大眼看著白妮兒,想在白妮兒的眼里找答案。

白妮兒仔細想著,再輕輕地搖搖頭。

「哎呀,你得騷病兒了吧?」

「啥是騷病兒?」

「想男人想瘋了唄!」慧芳臉上浮出取笑的樣子。

白妮兒抬眼看見慧芳的眼中閃著狡黠的光,直射向她心中的隱秘,一時臉紅起來,上前去捶她的肩,笑說︰「打死你,打死你,你才想瘋了」

慧芳舉手邊招架,邊往後退。二人嬉笑著,打鬧著。

「老實說,是不是看見魏連長,臉也紅了,心也跳了?」

「瞎胡說,瞎胡說,人家是見他威武能干,想著誰家女人要能嫁個這男人,來世上一輩子,也不虧。」

「看看,看看,我說你多情麼,你還不服?這一下,你不打自招了吧?」

「哎,哎,這男人,整天擱後頭瞎溜模,這一個還沒有打發走,哪一個就又來了。俺都惱死了,還多情?」

「哎呀,你真是‘大閨女坐蒸饃——吃不完做(坐) !’呵呵呵」沒有說完,慧芳就捂住嘴低聲笑起來。

白妮兒也跟著偷笑,倆人笑 肚皮疼還止不住。

又想笑又不敢大笑的笑是不好止下的。她們看見,慧芳 爹媽在後窯隔著門驚奇地看著她們,白妮兒才趕緊強忍住笑說︰「真 ,逢住這,俺真想罵他們。可想想,人家也是人嘛!」

「白妮兒,這好事兒,恁姐俺咋沒有遇住一回 ?咋都叫你遇著了 ?」

「哎,咋?遇住勢兒,俺把魏連長給你」白妮用倆大拇指往一塊兒靠靠,意思是「給恁倆撮合撮合?」

「哎呀,俺該你家看熱鬧,見人家魏連長那眼,瞟一眼又一眼,人家可是睖中 你?」

白妮兒認真起來說︰「哎,沒有那意思。就是有,俺有秋生哥,俺也不會答應。你就說你看著咋樣兒吧?」

慧芳也認真起來說︰「人是不賴,也中。你不是說,人家有家嘛。這一回來你家尋房子,不是人家 官太太要來嘛?」

白妮兒一愣,可不是,人家有太太,自己多啥情?笑話一場。

她只當笑話一場,于是也仿著慧芳開玩笑的樣子,放低聲音,神神秘秘的說︰「當二太太嘛!」說完,忍不住先笑。

慧芳立即明白是怎麼回事,走到她跟前,冷不防去摳她的胳佬肢(腋窩),二人又笑作一團。

你道姑娘們到一塊兒,會說多麼隱秘的問題?嘻嘻哈哈,打打鬧鬧而已。可這一鬧,倆人心情都好,尤其是白妮兒,把信的事,也拋在了腦後。

白妮兒回到下屋,又坐上織布機,「忽嗒忽嗒」穿梭織布。信的事大,牽涉著白妮兒的終身大事。可它丟了,再大也沒有法兒。丟就丟了吧,看秋生哥還來不來信吧?

突然,一個問題跳出來︰秋生哥,他人在哪兒?

他爸媽來時,沒有說到這事,自己也忘問了。信中應該說 ,可信丟了。他真是恨透了自己,臻重要 東西,咋就叫自己弄丟了?

她狠狠地、來回不停地、快速地扔著織布梭子,汗流滿面,衣裳都濕透了,也故意不。她用這樣的方法來處罰自己。

說也怪,很長時間,家里再也沒有來鬧事 人,真是一正壓百邪呀?魏連長真中啊!

魏連長不由 又蹦了出來,在他眼前直晃。她晃晃頭,使勁擠擠眼,還是擠不走他?

這是咋了?俺會待見上他?俺心里有秋生哥!

她再三想把他擠出自己 心,可是辦不到,越擠,他好像扎下了根,越擠根越扎得牢。魏連長拿著手搶在空中一揮的樣子和兩次望著自己笑的樣子輪換著在她 心里晃蕩。

她想,這就是慧芳說 相思病?

這就是一見鐘情,這就是一下就電住了。不帶任何的社會的、群體的、思想的、物質的等等的因素在內,一下就在心里扎下了根。使白妮兒在愛的天平上浮起來,又沉下去,久久難以平衡。

這是愛情早期的一種初級反應,還不是相思病。白妮兒和秋生的愛情將接受嚴重的考驗。雖然她對秋生一往情深,但秋生不在身邊,青春的沖動又是來得如此突然,如此猛烈。自己完全控制不了,任憑這匹野馬獨來獨往,難以駕馭。就像一瓶烈酒,會喝的人,能品嘗她的醇厚,濃香,不會喝的人,只知道辣喉嚨,難以下咽。總之,足夠白妮兒喝一壺的。

幸虧,院里來了客人。

白妮兒正在織布機上拼命織布,心理上正在心煩意亂的掙扎,院中一陣吵鬧。她一驚,趕緊撂下梭子,返身走下織布機,來到屋門口。驚駭地向院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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