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枕著他的肩,搖搖頭。
沉默比爭吵更讓人覺得折磨,他打破沉默︰「還是恨吧!」
人是很奇怪的動物,他們總是需要一萬個理由才能堅持愛一個人,卻只要一個理由就可以放棄愛一個人。
愛情很容易到達盡頭,恨卻要深刻的多。
天佑轉頭看窗外,冬日里慘淡的陽光,竟能把窗簾都染白,真是不可思議。不知何時她也抬起頭來,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窗外。
她心下已是了然,卻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否認。
在每個人的心里,總會有那麼一個人,值得自己付出一切。可是最後呢?總有個環節要出錯,錯誤來源不是他和她,而是別人的一句話。
她已經沒有精力去理會這種事了。
這時,門外又響起敲門聲,清婉吃力地支起身體,撿起衣服,扶著牆站起來,將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天佑也站起來,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物,再幫她撿散落在四處的她的衣物,他把她的胸衣撿起來,她伸手要接,他抬頭看她︰「扯壞了。」
然後把胸衣丟進了垃圾桶。
他突然沖上去抱住她,她的骨頭本來就跟散了架似的,又被他緊緊抱著,真的疼,疼到它的身體又開始顫抖。
他說,聲音像是在低沉地悲鳴︰「我不會說對不起……」
虧欠你的,用一輩子去還。互相折磨也好,互相猜忌也好,那也是一輩子。
廁所里有小型淋浴器,她的衣物再度被他褪下,因為記起剛才他的強迫,她的身體變得有些僵硬。
他吻她一下,把淋浴器調到合適的溫度。
天佑為她清洗身體,動作溫柔。
清婉的身上布滿青紫的痕跡,最嚴重的淤青在她的肩上,她紅腫不堪的胸口留著他的齒印,他只是用指尖輕微的觸踫那里,就已經疼得她死咬住嘴唇。
他躬子,嘴唇湊到她的胸部謙恭地含吮。
他衣著完好,她卻已經再度赤身**,她害怕他粗暴的對待,在花灑的水柱下,往後躲,雙臂擋在胸前。
他沒有強迫,自行月兌了衣服,站到了花灑下,然後伸手將她拉到身邊,他看著她的眼楮,將她攬向自己。
她喘著粗氣,她自鏡子里看到自己現在這副模樣,眼楮紅腫,嘴唇被咬破,脖頸處大片斑駁痕跡,淚痕未干,頭發被水打濕,黏在臉上,真的很丑。
她轉身背對他。
天佑從鏡子里看她,視線透過鏡子,看她的臉,看她的身體,然後緩步上前,從後面吻她,不時地抬頭,看著鏡子里的她。
他的手就覆在她月復下,讓她的腿微微張開,隨後佔據了她緊致的內里。
接著,又是抬頭,看她的反應。
她閉上眼,咬著唇,兩頰緋紅。
天佑無聲地長舒了一口氣,將她抱到洗手台上,拉住她的雙腿,分開弧度,將她對正了自己,握住自己,進入了她的身體。
她的腿原本無力地垂在他腰身兩側,此刻進緊繃著,無法放松。
他不再動,溫柔地謙和地吻她,她終于放下心來,把自己交給他,誰知他緊接著卻又按體,再一次深深進入她體內。
這一次的沖撞是真的用了力氣,他似乎對她毫無憐惜,又好像要把一直以來所有的不耐一下子宣泄進她身體里。
她疼痛極了,歪著頭看他,他抬起頭,親一親她,放在她腰上的手慢慢伸覆到她胸口上。
她胸前美好的曲線慢慢握進他的手中,飽滿柔膩的觸感盈滿掌心,他滿意的低低喘息。
她的花蕊在他並不溫柔的撫觸下悄悄挺立,他覺得熱度在下月復匯集。
原本就異常挺直飽脹得為器官更是變得硬挺到令他無法忍受的地步。
他迫不及待地低頭,雙唇順著鼓脹的曲線滑過,最終含住一顆蓓蕾,吮吸,繼而咬在牙關中,用齒貝磨合。
她倒吸口氣,感著到他緩慢的進入,瞬間繃緊了大腿,難耐地嚶嚀出聲。
他在她體內攪動,她坐起來,疼痛又酥軟,抓住他勁瘦的手腕,乞求地看著他,冷汗涔涔。
她被自己的激情濡濕,閉著眼,尖銳的脹痛自□含餃處傳來,她蹙起眉,咬著唇不申吟。
身體內部汩汩的熱流被他翻攪,她感受著他戰栗,感受著他迅速拔出的一瞬,迸射在她的大腿上。
她的牙齒陷進他的肌膚。
現在,兩個人,彼此肩上,有了對方的印記。
緩緩的,□平復,她無力地松口,可牙齒早已咬破他的皮膚,骨血相連,汁液相溶。
她的嘴唇鮮艷異常,是他的血,被她舌忝舐進嘴里,味道苦澀。她坐起來,身體又酸又軟,幾乎支撐不住,被他摟過去。她渾身濕漉漉,彼此的汗水和□交織,黏膩難耐,她不舒服地掙了掙。
「乖,別動。」
他下頜抵住她頭頂,雙臂收緊。她的身上全是他的味道,令人迷戀。
「我……」
她一說話,便被他吻住。
一切都會結束。
清婉想。
事實也許真的是這樣。
天佑沒再踫她,甚至,他也許只想親一親她,但只要清婉微微別開臉去,他便不再強求。
之後她實在太累,就在家里睡了,沒有什麼大礙。Pxxf。
清婉睡在剛換上新罩子的沙發上,窗簾沒拉,外頭的月光無遮無攔地照射進來。她看了會兒落在床沿處的月光,自己所處的位置,正巧在月光無法觸及的黑暗處。
她覺得有些迷茫,眼楮酸澀,伸手模一模眼角,微微濡濕,卻落不下淚來。
她閉上眼楮,很快睡著。
覺得累,身體,心,都疲憊不堪。
耳邊一點聲音都沒有,窗戶、牆體,隔音效果都很好,她也沒開暖氣,和衣睡,很冷,她裹緊大衣,縮成一團,可還是冷,她鼻子有些堵,嘴巴呼吸出可見的白氣,可她一步也不願動,更不想起身去開暖氣。
想著,忍一忍就過去了。
雖然累,但清婉睡眠又是極輕淺的,一點點動靜就把她鬧醒了。
她在睡夢中隱約听見開門的聲音,她已經漸漸轉醒,卻不願抬眼。隨即,是開暖氣的聲音,之後,她腳邊的沙發陷了下去,她的腳腕被人提住。
來人幫她月兌下鞋子。
俄而,一雙臂彎分別環住她的肩膀和膝彎,清婉被人抱了起來。
這個時候,她不得不睜開眼。
天佑見她睜眼,一雙眸子清清亮亮,泛著盈盈水光,他一時愣住,隨後笑一笑︰「吵醒你了。」
她沒說話,重新闔上眼,雙手環上他脖頸,腦袋靠向他鎖骨,柔順地依偎。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她的臉,細細地打量了一會兒。
乖順的眼,輕抿著唇,那樣放松,毫無防備,看了讓人覺得異常安心。他一時沒忍住,臉貼過去親了親她額頭,隨後抱著她往臥室走。
她的額頭是涼的,他的唇燙,熨熱她額頭上那一塊皮膚。
…………
帶清婉出去走走,呼吸新鮮空氣,也適當的鍛煉鍛煉,舒緩下僵硬的肌肉。
回到家,已是正午時間,此時的日頭是一天之中最好的,暖洋洋的慵懶。
車子停穩,天佑回頭看清婉。
她已經醒了,頭靠在車窗上,不知道在看什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他輕咳一聲,柔著聲音道︰「到了。」
清婉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身一怔,回過頭來看他。
她眼楮似有一時間的失神,眸子盯著他,許久才恢復清明。她沒說話,徑直開門下車。
午餐吃得很不錯,天佑的廚藝真的越來越好了,但是忽然有點暈眩感傳來,她有點貧血。
看見清婉突然扔下筷子跑去吐,他一愣,隨後追上去。
她趴在流理台上,背影看來像極一只幼細的蝦米,干嘔聲,水流聲隨即傳入天佑的耳朵,他走過去,撫著她的背輕拍。
她早上沒吃,剛才也只喝了湯,嘔不出東西來,因而愈發難受。
吐完了,清婉覺得胃部的炙熱緩解了一些,她直起身,抽紙巾擦嘴,她身一側,就看見一旁面色擔憂的天佑。
也不知為何,她的胸口像是突然積了冰涼的氣,寒冷直沖喉嚨,她直覺眼楮又開始酸澀。
她看著天佑,笑一笑,抹眼淚︰「真是的,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天老想哭。」清婉死咬住唇,緩緩的,搖搖頭,抬手擦她眼淚,手指順著她淚水漣漪的臉頰,移到她嘴邊,為她撥開粘在唇上的一縷頭發。
沉默中,天佑轉身,開冰箱取食材,到另一邊的流理池清洗。
從清婉的角度,只見到天佑緊緊咬合的下顎,繃緊的頜線,刀鋒般銳利。
他似乎感覺到她的注視,卻沒有回頭,只盯著手中食材,似乎沒有什麼事比清洗它們更重要。
天佑臉色嚴肅︰「我剛做的你不喜歡吃,沒關系,我重做。」
他洗菜,動作粗魯,心里憋了氣,眼中是執拗而無奈的光。
水流如注,水滴濺出來,打在她臉上和手臂上,寒冷。
她現在一點想要說話的**都沒有,朝著他,無奈地點頭,正轉身欲走,卻被他伸手猛地拉過去。
他濕漉漉的雙臂緊緊環繞,箍住她的肩膀。
他的臉,緊緊貼著她的耳後。
她垂下眼眸,看一眼他橫在自己鎖骨上的手臂,他擁得她那樣緊,那樣用力,手臂上肌肉繃緊,肌理的線條清晰可見。
說著,天佑推推她的肩,「你先出去,我弄好了這個菜就出去。」
她被推著朝門口走了半步,她站定,回頭,按住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她擰著眉瞅瞅天佑︰「我來吧。」其實她也想為天佑做一道菜。
沉默許久,天佑臉部依舊僵硬,清婉勉強勾出一抹笑,捏他的臉︰「我的手藝雖然不怎麼樣,但是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她洗菜,切菜,動作嫻熟。
他沒動,在她身後注視她一舉一動。
清婉往鍋里倒油,油面上開始冒煙,她一時晃神,直到鍋里滾燙的油珠漸漸發出劈啪聲,濺出來,才猛地醒過神來,油星濺到她的小臂上,滾燙的熱在肌膚上爆開。
她硬生生受下這滾燙的疼,看著紅腫的皮膚上漸漸起了水泡,她收回視線,執著鍋鏟攪一下鍋底。
天佑看著允洛, 啪的爆油聲聲入耳,隨後便看見她肩膀猛地一抽,隨後,她低頭,愣愣地看著她自己的手臂。
看樣子似乎被油濺著了,他下意識想要上前去,卻只走了半步,便停下腳步。
這時,他听見她無波無瀾的聲音問他︰「天佑哥,我是不是很笨?」
「……」
天佑終是忍不住,快步上前,從身後摟住她,低頭,微微含唇,貼著她的肩窩悶悶回一聲︰「嗯。」
說完,捉住她的手,抬起她的胳膊。
果然,他看見她手臂上的燙傷。
白皙透明的肌膚,紅腫的燙傷,他手指輕踫一下,就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她愣住。
他歪頭,親一親她脖子,隨後放開她,「我去拿燙傷藥。」
說完,天佑轉身離開。
清婉中午還是吃得很少,菜沒動幾筷子,就說困,回臥房睡覺。
他離開之前回房看她。
她並沒有睡,可也沒有哭,就坐在窗台上看著外頭發呆。
他沒有出聲,躡著步子從房里退出來,關上房門。
…………
「不——!!」清婉驚叫著醒過來,她揪著被單,滿頭大汗地坐起來。環顧一下四周,許久,揪緊的心髒,才緩緩地平復下去。而那個一直握著她的手的男人,此刻也醒了,「小婉,小婉你怎麼了?」天佑原本坐在床邊,一下午守著這個女人,他不知不覺趴在床沿邊,昏沉地墮入夢鄉。而天佑站起來,就被清婉攔腰抱住。他感覺到她的顫抖,反手抱住她,拍著她的背,安慰她,「做惡夢了?」
動聲聲地。她恍然地在他懷里抬起頭來,已經恢復清明的眼,一瞬不瞬看著他,似乎在確認他的存在一般,絲毫不肯移開視線。看了很久,她才找回一點神智,可聲音卻還是帶著顫抖︰「不要……不要離開我……」
她方才從恐怖的夢魘中掙月兌出來,可是,那種暗黑的窒息感,卻依舊纏繞著她,她覺得後怕。
天佑試著掰開她的手,可是,這個柔弱的女人,此刻,力氣這麼大,他只能貼著她的身子坐下來,捧起她的臉,要她看著自己,讓她確認自己的存在︰「我在這兒,一直都在……」
她終于看清,他實實在在的臉。可是,還是無法從虛幻的震驚中醒過神來。她雙手蒙住自己的臉,無力地縮成一團︰「我剛剛夢見,夢見你……」「嗯?」他柔柔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問,盡量不驚擾到她。沉默許久,她都沒再說話,終于,她開口了,卻只是溢出兩個字︰「沒事……」
說著,兀自搖搖頭。那一段,車子的黑影……她說都不敢說出口。不能回想
他在她的目光之中敗下陣來,看著她,在凝不起一絲怒氣,剩下的,只有迅速擴散的無力感。
天佑猶豫著開口︰「小婉,如果你……如果你想……」可是,他的話,始終還是說不出口。他的眼中滿溢著遲疑與傷痛,他從不會哭,可是,沒有一點淚光的眼眸,卻次次牽動她最柔軟的內心。她一瞬間便明白他的意圖,雙臂環住他的脖頸,主動湊過去︰「不,沒有如果……天佑哥,我喜歡你。」她往他懷里鑽,側臉貼著他胸口,听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砰……砰……砰……」無論如何,他再不會放手了。
天佑瞬間徹底僵硬,不可思議地看著緊貼在他身上的她,無法置信。太過強烈的幸福感幾乎讓他窒息。他將她拉起來,「小婉,你再說一遍……」
他無法相信,滯著呼吸,沉沉看她。「再說一遍好不好?我要听……」她仰起臉看著他,毫無防備的笑。
他在她的笑容之中幾乎要化了。
她的笑,溫柔的,嫵媚的,寵溺的……卻獨缺此時這般毫無防備的。即使在最離亂情迷的時候,她都不曾這樣全然地信任著他。他笑得如孩子,抓住她的肩膀,魂魄不齊地盯著她不放。他把她的手掌拉到自己臉頰邊,按在自己皮膚上,聲音因為太過不可思議,而微微顫抖︰「你掐掐我吧,小婉……我怕自己是在做夢……」
清婉膝蓋曲起身體,挪向他,捧住他的臉,他的體溫,真實存在著,傳遞到她的掌心,是滿滿的真實感。她對著他揚起的臉,落下自己的唇,聲音貼著他熱熱的眉心溢出︰「是真的。感受到了麼……」她親吻著他,額頭,鼻尖,一點一點,用自己來確認他生機勃勃的臉。最終,她停在他的唇上,啄一下,隨之探出舌尖,悉心描繪他的唇形。要他感受她。她的熱情,渡進他的口腔,他迫不及待地反擊,她輕柔的撩撥,滿足不了他,他霍地站起來,擁住她,俯身,重新攫住她的嘴。
可惜,他的心是清婉的,也只為一人跳動。
就算全世界拋棄他,無所謂,他不在乎。只要,還有她……此刻,這人毫無保留地吻著他,他再無法控制,傾過身去,將女人揉進身體一般,輾轉著唇,吮著她香軟的舌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