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麼好?她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妓女!」
初听此言,清婉的瞳孔不受控地一陣緊縮,手也猛地握緊,指甲一下子就摳進了掌心。可很快,她松開拳頭,身體放松下來,對自己笑了笑。
應該是在說她吧?
「你不是非常高素質非常優雅嗎?人盡可夫這麼下作的詞都會用了?是你媽教你的?」
他似乎笑了一下,有笑聲傳進一門之隔的清婉的耳朵里。笑著的聲音,卻令人霎那間毛骨悚然。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那你媽有沒有告訴你,那個人盡可夫的妓女,我也嫖過?嗯?」上官軒放下臉色,陰鷙的眼神直視著風天若,風天若只感覺自己像是要窒息一般,說不出話來。
「如果……如果這件事傳到伯父那里……」風天若強顏歡笑了一笑,想要威脅上官軒。
「原來我爸還不知道?你想告訴他?」上官軒邪眸一掃,成功地把風天若那一點僥幸的心理全部打破。
「……」
「這樣也好,我媽開不了口,你開口去說,也好。」
「你……」
清婉無法猜測此時上官軒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會讓一個愛著自己的女人恐懼到了如斯狼狽的地步?又是什麼樣的女人,會讓這個男人,變成這樣?清婉想︰是她吧!
她這一次,終于成功地轉身,離開了。
身後一切的吵鬧和非議,被她傷了的人,都被她拋下了。
她要回自己的房間,那里才是她該呆的地方。
風天若緊緊捉著他的手腕,一個女人的力量,原來也這麼不可小覷。
她顫抖的嘴唇幾欲成言,卻都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只是把全身力量聚集在一雙手腕上,挽留他。
「風天若。」上官軒伸手撥一撥她額前劉海,他記得,她曾經很喜歡自己的這個小動作,「放手。」
不是懇求,而是命令,他沒有表情。
她卻因他觸著她額頭的手指而不受控地啜泣出聲。
女人歇斯底里,風度全失,她從沒這麼狼狽過,卻原來是因為還未踫到這個男人。
「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你到底……到底有沒有心?」
上官軒的手停在半空中,笑了笑,「我的心,不在我這里,你要找它?連我,也找不到它。」
男人的聲音蒼茫,眼里是無法掩飾的虛妄,喟嘆至此,風天若朦朧淚眼抬起來。
面前這個男人,強勢的樣子,脆弱的樣子,干戈寥落的目光……她怎麼放得下,怎麼收得了手?
上官軒說完,一指一指地扳開她的手,將自己的手腕從她的掌握中得回來。
這一次,他開門出去,她沒再沖上來抓住他。
因為彼此都已心知肚明︰一切的一切,都已經無法挽留。
上官軒向前走去,沒有回頭,里面那個女人,他是傷得徹底,現在,以後,都再不會有回頭的機會。
他想出去透透氣,抬眼看了會兒走廊外側玻璃牆體透進來的天光,冬天,真的是很適合分手的季節,寒冷的時候,傷口比較容易愈合。
他笑一笑,這個想法其實極其愚蠢,只要是傷口,便沒有痊愈的那天,即使皮膚表層沒有留下疤痕,但皮膚下的每條肌理,都有損傷的痕跡,那種痕跡,不會消失。
他轉身朝走廊另一側走。
然後就看到一個女人緩步前行的背影。
他看了會兒女人縴細的背影,甚至還看了會兒女人投在地上的一點反光的陰影,直到她消失在了樓梯拐角,他才收回視線,掉頭朝另一邊走去。
兩不相見,是上官軒現在所能想到的,對于他心里那個已經開始結痂的傷口來說,最好的鎮痛方式。
…………
而此時的天佑坐在草地邊的石凳上,清婉的傷勢要快點好,越早越好,他不想拖時間,所以他今天必須得見到上官軒。在天佑此時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樓棟里出入的人,也可以看見不遠處的停車區。
等風天若離開,她他要去一趟上官軒的書房……
他早就不介意自己是不是會變成自私的人了,為了自己的愛情自私——他強迫自己做到。
卻沒有料到,從樓棟里出來的人,是上官軒。
上官軒從一樓的另一邊出口出來,繞了個大彎,到停車位去取車。
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個笑話?——
他突然想到,心頭立刻泛出一陣苦澀。
到了自己的車旁,他才發覺車鑰匙還落在書房里,忘了帶出來。他很久沒有這麼狼狽過了,可偏偏再度遇到了那個女人,于是只能注定再度陷入無法自拔的狼狽中。Pxxf。
上官軒此時的心情就是既想見清婉,又怕見到她。
他從兜里模出煙盒和打火機,靠在車頭抽煙。這小小的銀質火機,握在他的掌心,他吸一口煙,攤開掌心來看打火機。說我我佑。
它是風天若送的。
他定定地看了這火機片刻,轉手將它扔進不遠處垃圾箱里,可惜準頭頗為差勁,火機踫到垃圾桶邊緣,立時彈出老遠,無聲地砸進停車區旁邊的沙地里。
他走過去,蹲,煙叼在嘴里,撿起它。
就在這時,一雙鞋出現在上官軒的面前。
他順著這雙鞋向上看,最後,視線定格在天佑的臉上。他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在沙地上摁熄了煙頭,這才站起身,思忖片刻,說道︰「真巧,在這里踫到。」天佑不知他在想什麼,只覺得他臉色很古怪,令人不敢看他的臉,于是天佑索性偏了偏頭,找他身上的其他地方來看,最後,他盯著他衣服胸前的品牌logo說話。
「我找你有事兒。」天佑此時的心情也很復雜,揍也揍了,但是卻絲毫解決不了問題。
兩個人找了處地兒坐下,樹蔭下,兩個人的臉都顯得有些斑駁。
上官軒又想抽煙,幸好他把打火機撿回來了,他此刻需要煙,需要冷靜。他抽出一根煙,偏頭問她︰「介意麼?」
天佑搖搖頭,說︰「也給我一根。」上官軒知道,天佑是不抽煙的。
他臉上閃過一絲訝異,不過那也只是一閃即過,把手里這根遞給他,替她點燃了,自己又抽出一根,點燃。
天佑坐在窗台上,他剛才刮胡子的時候被刀片劃破了下巴,清婉已經幫他包扎好了。
他真的是不能久站,甚至坐久了脊椎都會痛。清婉那時候一從廁所出去,他就再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身體一歪,就在自己臉上劃了一道口子。
他為了尋找清婉,可是不眠不休地去尋找,休息睡覺的事情屈指可數。
自己快成廢人了。
他模一模自己下巴處外延面粗糙的OK繃。
清婉不在他身邊的時候,時間變得很難熬,可他也知道,父親說的對,她是需要呼吸自由空氣的人,沒日沒夜被自己綁在身邊,她並不會快樂。
沒夜被自己綁在身邊,她並不會快樂。
那就換他痛苦好了。——
他已經學會了這樣安慰自己。
上官軒隱約覺得,此時的場面似曾相識。
兩個人坐在隱蔽處抽煙,煙霧適時填補眼前和心里的空白。
應該還是在彼此的學生時代,他被留校查看,他去找他,然後兩個人躲起來抽煙,而那個時候。天佑就討厭上抽煙的感覺。
與那次不同的是,這次是天佑來找他。
「說吧,什麼事?」
他的聲音從煙霧中升起來,淡淡的,輕輕的,帶著淡漠。
天佑也在吞雲吐霧,很久沒踫過煙了,此時抽的又是煙味濃烈的萬寶路,所以他抽的格外小心翼翼,怕自己會咳起來,卻又不得不抽。
有的時候人會沒有一點點發出聲音的**,現在他她就是這樣,陷入一種無聲的屏障中,心卻是前所未有的踏實。
他從來不能夠以坦然之心面對這個叫做上官軒的人,學生時代的他,不敢面對那個叫上官軒的男孩,現在,天佑是不敢面對這個叫做上官軒的男人,但是就算不敢面對,自己也會成為和他一樣強大的男人,總有一天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們兩個人,從5歲,到十八歲,或許,從沒有真正交心的一刻出現過。
天佑收回了有些混亂的思緒,捏了捏眉心,道︰「我想把清婉接到我那去,你也知道,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
原本以為上官軒會有什麼過激的行為,但是他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問,就坐在那抽著煙,吐著煙圈,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上官軒想,也許現在讓清婉冷靜一下也是行的,但是對象他不想是天佑,于是,他的心情很復雜。
「如果清婉想去的話就讓她去吧,不過,時間只有一周,最多一周。」上官軒還是答應了,現在他們兩個,還是不要有什麼過多的接觸好,對他們兩個人,都好。
辦完了事,天佑不想再多做停留,也不想耽誤他時間,抽完了這支煙,他便起身。
天佑摁吸了煙,「再見。」
他嘴里有煙味,說話的同時,煙味傳進了他的鼻子。
他笑一笑,是真的在笑︰「以後還是別抽了,你不適合抽煙。」
說完,指一指他的臉。
天佑錯愕片刻,也笑一笑,但姿態勉強,模一模自己的臉。
「你也是。」天佑感覺他又和上官軒回到了兒時的那種感覺,打打鬧鬧不分彼此。
天佑突然間覺得,他們兩個,就像是多年的老友,彼此之間有一定默契,卻並不十分親近。他是該滿足的,不是嗎?
上官軒臉微僵︰「我……」
天佑異口同聲地說了個「我……」之後,彼此都沒了語言。
「我先走了,」天佑說,「再……」
他突然噤聲,視線越過上官軒的肩,投向她身後某處。
上官軒剛開始還有些不明所以,可見到他目光很是古怪,心里頓時一緊,心尖揪緊——
那是很不好的預感。
站在不遠處的天佑高聲喊了句︰「小婉。」
上官軒受驚一般地回過頭去。
她像一尊無生命的石雕,睜著驚恐的雙眸,看著天佑一步一步朝自己靠近。
天佑輕輕拉住她僵硬冰冷的手,稍微用力握住,朝著同樣呆愣在那的上官軒說︰「對不起,我們先走了。」
清婉暫時回到了天家。
當門在她身後緩緩合上的時候,她不受控地顫抖起來︰「天佑哥……」
而這個門後,他們此時站著的這個地方,還存儲著清婉那時的記憶。
他的手突然伸過來,她以為他要打她,偏頭躲閃。
天佑的手僵在半空,許久,才恢復過來,伸過去,摟住她。
「我不會打你,真的,我不會。」天佑心疼地擁著清婉,他的小婉,到底是遭受到了如何的傷害。
他抬起她下頜,對上她因驚恐而緊縮的瞳孔。
他親親她嘴巴,啄了一下她的唇角,微笑著說︰
他的語氣,不是命令,不是乞求,他的眼楮,誠懇無比的望進她的眼里。
她肩膀一顫,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就像在看著一只怪物。她這樣的目光灼傷了他,可他忽略掉她這樣的目光,溫柔地繼續吻她,重復剛才的話。
「小婉,為我生個孩子。」
清婉想要讓自己以為听錯的機會都沒有,天佑低柔的聲音魔魅一樣在她耳邊重復。
「小婉,為我生個孩子。」
她慌忙地抬頭看他,他神色認真,隱隱透著緊張,面前這個男人,這副模樣,令她忽然之間啞然失笑。天佑嘴角有笑意,盯著清婉窘黑的眼,「天佑哥,不要開玩笑。」她真的是把這當作玩笑的,孩子至于他和她,是萬萬不可能的。
她的笑容徹底激怒了他,他猛地攫住她脆弱的下頜,準確地抓住她想要抵抗的手,她的顎骨被捏的生疼,隱含怒意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為什麼不行?嗯?」
天佑多日緊繃的情緒終于爆發了,看著柔弱的清婉,他的心已經疼到了一定的程度,再踫一下,可能就要碎掉了。
她的身體被他用力鉗制在懷里,她盡量安撫他,她知道天佑會听她的話,他一直很乖,偶爾的暴戾也只是因為對她的不確定︰「天佑哥,你先放開……」
天佑驀然矮來,瞬間攫住她的唇,牙關隨之緊緊咬上蹂躪著她飽滿溫香的唇。清婉唇上一痛,緊接著就有腥甜的液體順著她的唇角流進口腔。
他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眼,瞳孔里閃爍著時明時滅的光。清婉死咬住牙關,不肯他再進犯。她不松開牙齒,他便繼續在她嫣紅如血的唇上肆虐般廝磨。
她疼得的身體輕顫,眼眶之中翻滾著水霧。他看到她隱忍不落的淚,眸光一怔,動作一頓。這一切都沒逃過清婉的眼楮,她知道此時是和他講道理的最好時刻,可她剛掙開了他略有松動的牽制,他卻突然受驚一般,猛地扯住她的胳膊。
他抓住她外衣拉鏈猛地一劃,迅速剝下她的外套之後雙手分別攫住她線衫兩頭 然一撕,線口的扣子立刻四散蹦落開, 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住手……」這樣的天佑她根本無力招架,他的手已經伸進她的內衣里,可她除了眼睜睜看著,甚至沒有勇氣推開他。
「不要什麼?」他擰眉盯著她,「小婉,我已經等不了,嗯?小婉,剩下的全交給我,全給我。」
說話同時一驚解開她胸衣,指間死死揉捏她柔軟的核心。
他……
他不答,俯下臉來緊緊貼著她的臉,對著她的耳後粗喘著呼吸。
「不管你發生了什麼,我永遠愛你,小婉,我的小婉,你只要記住這一點。」
她乞求的抬眸,他視若罔聞,虛妄的眼透著陰翳,手已經解開她的褲頭。指尖觸及她的肌膚,引出她一陣惶恐的戰栗。她阻止,手臂卻被他一下子反折到身後,她忽然失去了力氣,那樣任由他殘忍的游走。
他的唇齒廝磨至她的脖頸,他的嘴唇貼在她皮膚下跳動的血管上,張口咬住,獸一樣。
「求你……不要。」
她無法自禁地顫抖,他卻忽然提住她的腰,猛地扳過她的肩,把她整個人翻轉過去,將她壓向門背。
她身上的衣服被他一件件剝除。
在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刻,他听見她的喉間有獸一樣的悲鳴。他扳過她的臉,吻去她的淚,順勢箍住她的腰身,望進面前那雙因霧氣滿布而無法穿越的瞳孔,聲音帶著難耐的喘息︰「小婉,我會保護你……」
恐懼在她的眼里瞬間轉化成令人眩暈的美麗,脆弱而誘惑。她沒有動,任由他的動作,她的眼淚自行落下,再不受大腦控制,滴在她自己身上。他看不到她淚眼朦朧的樣子,將她用力按向自己。
她的身體遲遲無法動情,他蠻橫的闖入,猛一挺身,進入到她干澀的深處,引出她一陣痙攣,身體痛到無力,他的身體緊緊貼住她的後背,架住她幾欲傾頹的身體,他抱住她的小月復,勾起她的。
她無意識地發出哽咽的聲音,他略一低頭就咬住她光潔的肩頭,牙齒一寸一寸侵進她的皮肉,野蠻的器官更加激烈的頂入,身體滾燙的中心更加激烈的契合在一起。
她肩頭的血滴在他的腕子上,他抬起手,深深看一眼那血紅流轉的印記,然後把手送到嘴邊,將帶著彼此體溫的她的血,吮進自己嘴里。
她的味道佔滿他的舌尖,他低頭,含住她肩頭那一枚傷口,略一撕扯,更多腥甜的液體涌進他的口腔,味道異常的好。
她痛得泣不成聲,身體的顫動通過結合處傳到他的身體里。
他知道這樣其實糟透了,他在犯罪,她在受刑,可如果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彼此的存在,那他情願拉著她一道墮入深淵。
傷口周圍落下了他密密麻麻的吮吻,她像孩子一樣,哭得閉住了氣,偶爾才發出一聲抽噎。
他的手繞到她胸前,握住她,手心感受到她的心跳,這時候的他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安寧。
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一下一下,叩擊在一個門板之外。
她的側臉被迫貼在門上,無比清晰地听見敲門聲,甚至幾乎可以感受到門外人的呼吸,她又開始反抗,試圖掰開他的手,可她的身體幾乎懸空,只有腳尖勉強著地,他不松手,猛地推進她身體最底層。
她死死咬住一縷頭發,止住幾乎要沖喉而出的申吟。他卻拉過她的身體,她的身體不再緊貼門板,下一秒,他的手移到門把,馬上就要拉開門。
她忙拉住他的手︰「天佑哥,你瘋了?!」
他是瘋了,他摟住她,**仍舊還在一寸一寸往里挺進,他真想把門打開,讓全世界都知道這里一對抱在一起的人,他們彼此相愛。
「小婉……好吵……把一切都交給我,可好?」天佑眼里慢慢的柔情,暖化了清婉心里的那一抹陰暗。
他兩指伸進她嘴里,堵住她的口,他的指尖深入,一下子觸及到她的喉嚨,她覺得惡心,想叫他停止,可喉間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可憐無辜。
她的眼淚滴在自己胸口,滴在他手上,他也終于松開了桎梏住她的手,卻原來只是要按低她的頭,要她眼睜睜看著她被他愛著,要她看著他對她的愛意。
強加的痛苦與**讓她身體內部濡濕,因而這次將他的器官納入,她並不覺得很疼,只是麻,麻到了心里,只是不知道,這種麻木里有沒有愛意存在呢?
清婉現在思緒很復雜,上官軒也好,天佑也好,自己將他們擺在什麼位置,而他們呢?把她擺在什麼位置,他們是如何看待她的?
他把她的臉扳到自己面前,踫一踫她破損紅腫的嘴唇。
「我真的是瘋了……」天佑淡淡的說,但是語氣里很滿足,男人就是這樣,愛一個人只有擁有過才能有那種滿足感。
清婉沒有回答,也沒有看他,輕輕側過去,柔順地靠在了他肩上。他抬起手,環住她的肩膀,掌心搭在她另一邊肩頭上,細細撫模。
許久,他問︰「恨我嗎?」天佑有點害怕。
她枕著他的肩,搖搖頭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