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蘇殘雪伸著懶腰在心月閣的院子內做著第八套廣播體操。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三二三四,四二三四。」
喊口號的可不是蘇殘雪,而是站在一邊的花兒。花兒按照蘇殘雪的吩咐,盡職盡責的喊著,也不管蘇殘雪做的對不對,當然她也看不出對不對。
「小小姐,小小姐」蓮兒還沒走進院子,就听到了她清脆的聲音。蘇殘雪趕緊放下腰間的裙擺,草草的順了順頭發,擦了擦由于運動而潮紅的小臉上的細汗。
「蓮兒發生了什麼事?我警告你最好是大事,不然我的小宇宙可就要bao發了。」
蓮兒想起早先她饒了小小姐的清夢,被小小姐足足訓斥了一個時辰,就覺得兩腿發軟,趕緊賠笑道︰「是大事,是大事。三王爺來了,夫人要小小姐去前院。」
「啥?三王爺他還敢來,昨天沒要我的命,今天還要來shi威嗎?」
「小小姐,誰要你的命啊?三王爺嗎?」蓮兒跟個求知的小孩子似的,一開口就是一串問題。蘇殘雪頓覺頭大,胡亂的搖了搖頭,「沒有什麼,我隨便說說。」見不能使蓮兒信服,立即冷下臉沖蓮兒吼道︰「你不用干活啦,還呆著干什麼,快進來跟花兒一起伺候我梳妝打扮。」
「是」。;;蓮兒被蘇殘雪的yin威攝住,怯怯的答應。
小半個時辰後,蘇殘雪終于滿意的走出心月閣,交代蓮兒告訴美麗娘親她要單獨跟三王爺說話。美麗娘親絲毫沒有懷疑,還想著她是要跟他培養一下感情。
蘇殘雪令花兒守在門口,不讓其他人進來打擾他們之後,就只身走進客廳。蕭玄羽也轉身看向她。蘇殘雪看著一身青衣的蕭玄羽依舊那般的天人之姿。她吞了吞唾沫看不出半點不好意思。
蕭玄羽看到這樣花痴而不知羞恥的蘇殘雪,心里憋忍的火氣蹭蹭的往上直冒,他保證再看下去會忍不住上去扭斷她的脖子。蘇殘雪成功的捕捉到蕭玄羽眼里的不屑跟敵意,伸出粉紅的舌頭舌忝了舌忝她的嘴唇,立馬換上一副做作的表情,喋死人不償命的聲音道︰「臣女見過夫君。」
蕭玄羽側身,揚了揚衣袖,「誰是你夫君,你最好識相一點。」
蘇殘雪眼里快速的閃過一絲得逞,馬上恢復一臉的失落,腳下還不忘朝蕭玄羽靠近,走到蕭玄羽三步遠停下,嬌爹道︰「夫君,你莫不是害羞了,我們馬上就要成親了,你不是我夫君誰是啊?」
蕭玄羽怒了,眼珠子快要翻出來似的看著蘇殘雪,一字一頓道︰「蘇殘雪,你個jian人,你做夢!」蘇殘雪顯然忽視了蕭玄羽會罵人的情況,一下子腦袋一懵,玩味的心思一下子沒有了。
她結巴的指著自個的臉道︰「我是jian人,你竟然罵我是jian人,你抽風呀,你你下jian,你qin獸不如,zhu狗不如,狼心狗肺,人見人死,花見花殘,抽得那麼撲朔迷離,還長成這樣,你吃chun藥長大的呀」蘇殘雪一口氣把她認為最為惡毒的話全部說了出來,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她心道,哼,罵人,誰不會啊!
蕭玄羽一時氣結,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到什麼是潑婦,什麼是前人說的,「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的這句話。他一時間急火攻心伸手像抓小雞一樣將蘇殘雪抓到眼前,狠戾之氣陡長,蘇殘雪不由得生出一絲害怕。
「你再說一遍。」
蘇殘雪可不是吃硬的主,一臉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誰曉得她其實怕得要死,撞著膽子對上蕭玄羽一雙暴突的眼楮珠子道︰「好男不跟女斗。」
蕭玄羽神色一緩,嘴上蕩漾一次嗤笑,「怕了吧?」蘇殘雪一听,嚕著嘴,「誰說我怕了,我只是講述了事實而已。你有本事君子動口不動手。」蕭玄羽不為所動,抓著蘇殘雪的衣服更緊了,語氣更加不善,粗魯的道︰「你最好承認那日ni的才藝表演是公然作弊的結果。」
蘇殘雪此時才明白他原來就是在這等她的,她才不會乖乖就範。換上一臉心虛的樣子,結結巴巴道︰「我我我沒有作弊。」蕭玄羽更加確定他的猜想,心里一喜,語氣也好了不少,手上的力道也跟著松了幾分。他玩味的看著貌似被拆穿了的蘇殘雪道︰「是嗎?那本王出一題你若是對的上來,就算是沒撒謊,要是對不上來,你最好主動退出婚事。」
「我說夫君,你難道不擔心被一個女子退婚而顏面無存嗎?」
「你,少廢話。」這婚事不退他才顏面無存。這話他可沒有笨到說出口,對蘇殘雪的印象更壞了一分。蘇殘雪怯怯的看著黑沉著臉的蕭玄羽,用害怕的聲音道︰「你先放開我,你快放開。」她心里不由得也鄙視了自個一番,連裝個弱女子也裝的這麼像,對他真是浪費。
蕭玄羽氣消了一半,松開蘇殘雪的衣服。朝客廳左面牆走過去,他看著牆上掛的一副月夜的圖道︰「你就以這幅圖做一首詩听听。」蘇殘雪十分配合的趕緊道︰「才藝比賽沒有比這個。」
「呵呵,你答不出了吧,你如果連這麼簡單的詩句都做不出,那你是哪里來的文采譜出那般意境的歌曲,又是如何贏了其他人?總之,本王絕不會娶一個粗鄙的女子為妻。」蕭玄羽傲慢的注視著蘇殘雪繼續道︰「你明日便自動上書說明你無才無德,貪圖富貴故而找人捉刀代筆獲得恩賜,今自慚形愧不敢再繼續欺瞞。」
蘇殘雪心中月復議︰蕭玄羽你的如意算盤打得真好。不過可惜了,我豈是那般好心的人。心中一陣冷笑,面上卻好似真的被蕭玄羽言重似的,她眼神游離,看著蕭玄羽俊美的容貌露出痴痴不舍的神態,似是做了極大決心,怯怯的對上左翩凡的眼楮,大聲道︰「我不,我就要你做我的夫君,詩有什麼難的。」
「你!」蕭玄羽壓制住要拍死她的沖動,深吸一口氣,「你倒是說說。」
「咳咳。真要說啊?」蘇殘雪試探的問著蕭玄羽,換來的自然是十分肯定的回答。她抬頭看向畫面,眼里閃過一絲看好戲的味道,哪里還有剛剛正對著蕭玄羽時的心慌。只見畫面上畫的乃是一間房子沉靜在月華之下,隱隱看得見樹枝上的堆雪。她沒有急著作詩,而是狡辯的對著身後的蕭玄羽道︰「既是比試,還請相公你先作一首看看。」
「相公,這個兩個字你不配。本王就作一首詩看你如何再拖延時間?」不屑的扭過頭去,不再看蘇殘雪一眼,稍稍沉思道︰
雪色隱高樹,長河沒曉天。
明月照高樓,流光正徘徊。
蘇殘雪一听倒不由得多看蕭玄羽一眼,看來他不像他長的那麼花哨,還是有些本事的。不過她並沒有改變對他的觀點,他完全不懂得謙讓女性,做這麼一首好詩,只怕就是當今被封為第一的才女也未必可以敵過他,他這擺明是存心刁難,想讓她好看,可惜,她隨便借一首唐詩就能把他給淹了。蘇殘雪沒有立馬附和,她在等他的催促。
「該你了。」
蘇殘雪回頭帶著懇求的眼神看著蕭玄羽的背影道︰「可不可以不作啊,王爺你作的實在太好了,怕只怕我沒辦法超越,我看還是不要做了。」
「不行!」蕭玄羽認定蘇殘雪徒有其表根本不會有什麼才學,自然不想錯過這個機會,蘇殘雪心中一樂,「作可以,但是如果我贏了你則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哼,還敢談條件,答不答應要看你做得出做不出。」「那我說了。」蘇殘雪沒有听見蕭玄羽的回答,輕聲道︰「露出今夜白。我是相公人,嘿嘿,相公,詩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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