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沒有勇氣去看他的眼,但她依然能感覺到那人眼據高臨下的眼中,掛著一種讓她抬不起頭來的鄙夷之色。
「是你嗎?」慕少川又問了她一遍。
他的聲音很輕,很好听,像是大提琴的聲音,可在她听來,那卻是來自地獄的足以令她下油鍋的惡寒。
怡笙一個冷顫,身形一晃,急急避開那人令人恐慌的眼神,「你…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怡笙倉皇避開他,跌坐在地毯上,喘息的厲害。
和慕少川過招,她根本不是對手,慕少川太厲害,而她太女敕,不過是一句話而已,她卻已經亂了方寸。
怡笙終于明白,網上對慕少川的那些評價有多麼的準確。
直到這一刻,她自己才明白︰她到底招惹上了一個有多可怕的人。
「慕先生,只要您可以放過亞懷,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範怡笙坐在散發著香味兒的地毯上,指甲深深掐進地毯的毛渣里。
「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
慕少川突然蹲下來,修長而白皙的手捏著她的下巴,仿佛在打量什麼貨物一般。
怡笙不敢看他的臉,她的視線一直不敢抬起來,一直下垂著,只看到他修剪的很整齊的指甲。
「處/女又如何?看看你這副長相!丑的讓我惡心!」慕少川的力氣很大,仿佛要捏碎她的下巴一般。
「我問你,一個女人說她是處/女,但她長的很丑,另外一個女人不是處/女,卻長的很漂亮,你是願意和一群人分享一塊蛋糕呢?」
慕少川頓了頓,壓低了聲音,「還是願意一個人躲著吃一攤牛糞呢?」
他明顯的嘲弄意味長怡笙更加無自自容,她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勇氣站在這里,她瘋狂的想逃,可是,她不敢走。
如果她走了,許亞懷要怎麼辦?
「我…」怡笙沉默了,接不上話來。
「我討厭處/女!特別是那些拿自己是處/女說事兒的人!」慕少川是北方人,兒話音兒帶出來,分外好听,可怡笙听著,心里卻是五味雜陳。
慕少川終于放開了她的下巴,那道灼人的視線離開她的臉,怡笙覺得整個人才活過來,長大了嘴巴呼吸著。
方才,慕少川那樣凌厲的眼神,就像是劊子手的刀,一片一片片著她身上的肉,她正在受刑,還是最殘酷最痛苦的凌遲之刑。
「想讓我多看你兩眼也容易,去買幾件漂亮衣服,打扮一下再來吧。」
慕少川說完這話就走了,怡笙坐在地毯上,半天才回過神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慕少川的別墅的,她總覺得背後那道快要將她凌遲的眼光還停留在她身上。
出了慕宅,雨十的越發的大了,她沒有帶雨具,一個人抱著冰冷的身子小心翼翼的走著。
雨很快把她打濕,凌亂的看不清遠方的路,一如她現在的心情。
亞懷,我該怎麼做?
要怎麼做才能幫到你?
怡笙只想著如何幫許亞懷,卻沒有注意身後,有一輛車總是保持著最恰當的距離跟著她,或近或遠,就是不讓她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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