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川坐在沙發里,蹺著二郎腿, 光瓦亮的皮鞋倒映出他安靜的臉,那光亮的皮鞋似乎也在咧開了嘴笑著,嘲笑怡笙的自不量力。
慕少川的語調很平穩,沒有任何的抑揚頓挫,在怡笙听來,卻是鑽心的刀。
怡笙的心一緊,她就像一只剛探出頭的小動物,听到一點點動靜以後立刻又縮回了洞里。
她低著頭,站在那里,看著自己的腳尖。
舊式的女士皮鞋上沾滿污泥,和這干淨而清爽的房間格格不入,仿佛她是異類一般。
「我…我…」
怡笙接不上話來。
是啊,她有什麼資格和慕少川談條件呢?
慕少川是誰?
高高在上的王者,而她呢?卑微的快要被埋進塵埃里。
「我…我可以用身體做為交換…」怡笙囁嚅著,半天擠出來幾個字。
天知道她是怎樣的無奈,那明明是她最不想說的話,她的淚噙在眼楮里,卻死死不肯讓它掉下來。
為了許亞懷,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犧牲的。
哪怕是許亞懷將來不要她,她也心甘情願。
慕少川放下手中的文件,一步一步走過來。
他的腳步聲很輕,在怡笙听來卻是振聾發聵,那麼輕的幾不可聞的一步,在她的內心卻已經掀起驚濤駭浪,翻卷著狂風,幾乎要把她砸死過去。
好在慕少川看到了她抖動的模樣,沒有再往前走,他停在那里,眼神清明。
「就你這種資色,我看不上!」
他的聲音里帶了絲兒笑意,深不見底的眸子饒有趣味的看著這個女孩子。
她幾乎渾身濕透,站在那里,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低著頭,生怕他看到她的驚恐和不安。
可她又那麼堅強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仿佛是一座山。
怡笙的眼淚滾了滾,終于還是掉了下來,滴在她的手背上,燙得手背一陣劇痛。
苦澀。
「我…我知道我長的不…漂亮,入不得您的法眼,但…我…我是處/女…很干淨。」怡笙的聲音越來越小。
她真的說不下去了。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古時候的才鴇,正在拉皮條,對著陌生的客人推銷著她的次品的優點。
慕少川的眼中閃過一絲笑,他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許亞懷多年的女朋友還是處、女?」
「呵呵…」
「我真的要懷疑他的能力了…」
怡笙更加緊張,「不不不,這不是他的問題,是我一直堅持,我覺得最純潔的彼此要在最重要的晚上交付。」
這會兒怡笙倒是不結巴了,反正已經豁出去了,沒什麼可怕的了,前面就是懸崖,身後是萬丈深淵,進一步是死,退一步也是死,到不如死的有骨氣些。
慕少川不知幾時已經來到了怡笙跟前,他黝黑的眸子緊緊盯著連頭都不敢抬一下的怡笙,突然貼近她的耳朵,「這世上有這樣一種女人,她們和男人什麼都玩,口、手、足、ru都用過,獨獨就是那層膜被有被破壞,這種女人也是處/女,只不過她們的名字叫偽處/女,這一種女人說的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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