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是怡笙,怎麼了?」
「阿笙啊,那麼晚打電話給你,打擾你休息了,不好意思啊。」許亞懷的母親嘴上說著打擾,卻哪里有絲毫不好意思的樣子。
怡笙讓自己飛快跳動的心停下來,盡量平靜的講著電話,「沒關系的,阿姨,有什麼事兒您就直說吧。」
「那我可就直說了啊。」
「嗯,您說吧。」怡笙點頭,拋開剛才的一切,全心全力應付許亞懷的母親。
「亞懷的公司是不是真的要完了?剛才我打電話給他,他哪里是在工作?根本是借酒澆愁!」
「阿笙啊,你有沒有辦法幫幫他?」
「雖說你們還沒有結婚,但你是他女朋友,是他最信任的人,難道你就不能幫他想想別的法子麼?」
許母一連串的問題丟過來,砸得怡笙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阿笙啊,不是我要說你,這夫妻本來就是一體的,亞懷要是好了,你也會跟著享福的。」
「阿姨,我…」怡笙覺得一個頭漲得兩個大,她揉著太陽穴,不知道要如何接許母的話。
那邊,許母還在喋喋不休,「阿笙啊,我已經老了,快六十歲的人了,亞懷混的好,跟我也沒什麼關系,這一切,將來還不都是你們的嗎?」
「你可別嫌我老婆子多嘴,亞懷要是把身體喝壞了,將來對你和要小孩子都不好哦。」
怡笙苦笑,她和許亞懷都不知道有沒有明天,又怎麼會有孩子?
如今,一凡前途未卜,如果她再沒有說服慕少川的話,也許,許亞懷這十年來的基業真的將付諸東流。
「阿姨,您放心吧,能幫忙的話,我一定會盡十二分的努力的,至于惡喝酒的事,我也會勸他的。」
「這麼晚了,您就早點歇著吧,別再為我們的事操心了,我會想辦法的。」
她在電話里說的信誓旦旦,掛了電話以後她就不知道要何去何從了。
入了秋的雨畢竟不比往日,那雨點稍稍又大了一些,直往脖子里灌,冰涼涼的朝心里鑽。
範怡笙,去見慕少川的時候,你不就想好了嗎?
你不是說過不管犧牲什麼,不管慕少川要什麼你都會給他的嗎?
如今,你為什麼又退縮不前了呢?
她終于忍不住還是掉轉方向,朝著慕宅的方向過去。
她不在乎那里是不是龍潭虎穴,她要的,不過是她愛的男人平安而已。
和他的好與不好比起來,她的不好又有什麼關系呢?
亞懷…
忍不住還是在心底輕輕念起那個名字,像是春天的風,漸漸吹走這冰冷的寒意,心頭涌上來的那一點點溫暖似乎就是這暗黑夜里的明燈,永遠為她指著方向。
新穿的高跟鞋總是不合腳,不管再名貴的鞋子,再好的做工都是如此,慕少川送的東西固然不差,可這鞋總歸是新的,小腳趾和腳後跟磨的厲害,似乎已經破了皮,每走一步,都疼得她吸冷氣。
她想停下來歇一歇,可是一想到許母期待的眼神,許亞懷失魂落魄的樣子,她覺得腳上那點疼根本不算什麼。
她一瘸一瘸終于重新又來到慕少川的大門前,冰涼的雨滴拍在她臉上,除了冷,她已經沒有其他知覺。
手指已經沒有溫度,她握了握拳頭,最終還是伸出手來,去摁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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