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川終于肯抬起眼楮用正眼看她。
「範怡笙，太勉強的話，你可以當我沒提過這件事。」他攤攤手，視線仍然焦灼在怡笙身上。
「我從不勉強人做他們不喜歡的事，特別是女人！」
怡笙听得出那話里的鄙夷。
慕少川高高在上，掌握著她和許亞懷的命運，而她，就是那漂浮在海上的枯木，無依無靠，只能任他宰割。
怡笙淋了雨，渾身濕透，衣服上滴滴答答滴著水，她身下的那塊地毯也漸漸被她染了顏色，漸漸的變成一種近乎墨色的暗色。
怡笙絞著衣角，「慕先生，我…我願意….」
「願意什麼？」慕少川擰眉。
怡笙咬牙切齒，他明知故問！
「願意按你的要求…做…」怡笙覺得自己的一口牙幾乎要全被咬碎了。
她說不出那個詞，只是這樣拖著用什麼別的字眼代替著。
「我的要求？」慕少川一聲冷哼，「我的什麼要求？」
怡笙覺得慕少川是高興的，是喜悅的，雖然他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那樣木然的望著她。
怡笙深吸一口氣，吐出來，又深吸一口，「我願意…願意做你的情/人！」
她說的很快，那樣恥辱的事情她又怎麼能讓自己一點一點慢慢的說出來。
那分明是自己拿著刀在一點一點割自己的心。
如果媽媽知道她做出這樣無恥的事，一定會不認她這個女兒吧？
想到母親的時候，怡笙鼻子一酸，酸的眼淚幾乎要掉下來。
慕少川抬高了下巴看著她，眼神里沒有絲毫溫度，「對不起，範小姐說什麼，我沒听見！」
怡笙恨恨的看他一眼。
沒錯，慕少川就是故意羞辱她的！
他強迫她說出那惱人的字眼，目的就是為了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
「…」
怡笙的手緊緊握成拳頭，肩膀輕微的起伏著，「我…我願意…做你的情/人。」
一個字一個字從她舌頭里跳出來，卻不由自主的變換了腔調，顫抖的聲音連同風打的旋兒都帶著顫抖。
慕少川站起來，一聲冷笑，「範怡笙，你真以為你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你以為我真的看上你了？」
「別說的不情不願的，我沒逼你，不願意的話，你隨時可以走人！」
他站在那里，深不見底的眸子緊緊盯著她。
怡笙覺得慕少川的眼神就是十字架，而她就是被釘在那十字架上的人，腳底下的熊熊大火正一點點往上串著，她就被那團火燒著，一路從腳底燒到腦子里去。
同樣的一句話已經說了兩遍，再多說一遍又何妨？
為了許亞懷，還有什麼是不可以奉獻的呢？
怡笙咬咬牙，深吸一口氣，「我願意做你的情人，隨叫隨到，決不遲到，一定會花心思哄你開心。」
「我唯一的請求就是，請您不要吞並一凡服飾。」
怡笙說完，身體彎成九十度，深深向慕少川鞠了一躬。
為了表示她的誠意，為了許亞懷，她願意被那熊熊之火燒成灰燼。
慕少川就站在距她不過一米遠的地方，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掃過怡笙的身體，「範怡笙，你知道吞並一凡服飾，相對于收購其他的服裝公司來說，我要節省多少金錢和精力麼？」
怡笙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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