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亞懷看一眼怡笙,「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許亞懷說著,手伸過來,放在怡笙的額頭上。
「我沒事。」怡笙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急急就避開了許亞懷的手。
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反應?
是因為覺得對不起許亞懷嗎?
還是因為從背後射過來的不明目光。
莫名的覺得脊背發涼,似乎總有一道如千年寒潭一般的眸子在盯著她。
怡笙回四下回顧,終是不見那道目光的出處。
怏怏的轉回身來,卻又覺得那道目光如豹一般盯著自己,一刻都不肯放松。
範怡笙忍不住又去看,卻始終沒有見到人。
「阿笙,到底怎麼了?」許亞懷的眸子里寫著擔憂。
「我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們…」
許亞懷順著車窗望過去,又轉過臉來,「怡笙,沒有人看我們啊!你是不是得了強迫癥?」
範怡笙伸出頭去,仔細觀望,真的沒有人,視力所能及的地方,只有許亞懷的一輛車。
怡笙長舒一口氣,像是做了壞事沒有被逮到的小偷一般。
那種感覺,像是她偷了慕少川的什麼東西。
慕少川那樣的人,這個時候,一定是左擁右抱,美女環繞著的吧?
怡笙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那個人,明明和許亞懷在一起,她怎麼可以想到別的男人?
怡笙不敢看許亞懷的眼,一時之間又想不到說什麼,只是訕訕的笑笑,「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
天知道,她的心比任何時候都要累。
一邊要纏著慕少川不放,一邊又不能讓許亞懷知道,一邊還要安撫許亞懷的母親,一邊還要工作。
天底下有比她範怡笙還要忙的人麼?
許亞懷的車緩緩發動,一路朝植物園奔去,而她範怡笙竟然要命的在車上睡著了。
還是她男朋友的車上!
好在許亞懷並不介意,牽著她的手下車,拿起他的單反相機,拍著他認為最美的風景。
新雨過後,所有的植物上都帶著亮晶晶的小水珠,晶瑩剔透,折射著五彩霞光,都顯得那麼神采奕奕。
地上有些窪的地方還積著水,好在這里沒有車經過,大家都漫步而行。
許亞懷在拍一株蘭花,蝶狀的花蕊,濃烈的紫色,幾乎要燒到人的心里去。
像許亞懷這樣的攝影發燒友,見到什麼好看的東西都想拍,怡笙安靜的站在一旁,微笑著看他。
和許亞懷在一起,哪怕是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都覺得是一種幸福,無端的,連風里都帶了香氣。
一輛車疾馳而過,濺起的水漬落了怡笙一身,新換的裙子難逃厄運,怡笙濕搭搭的站在那里,瞪著那輛車。
罵人的話還沒有來的及出口,她已然驚在了那里。
在這種地方能這樣大搖大擺開車進入的人,非官即富,更令她覺得惡寒的是,那輛過去的車她認識。
是慕少川的車。
車子已經遠到看不見影子,她站在那里,看著那個背影,仍然能感覺到慕少川身上的戾氣。
她招誰惹誰了?!
無端的惹了一身泥巴,濺得身上到處都是,頭發上,裙擺上,連包包上都是。
怡笙想罵人,可她不敢,那個人是慕少川的話,她是萬萬一個字都罵不出來的。
許亞懷還在致力于拍那株蘭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口袋里的手機響起來,許亞懷悻悻放下相機,接了電話,「您好…」
「哦,原來是慕總的助理啊…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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