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笙醒過來時,已經是第三天的傍晚時分,殘陽如血,妖艷的透著紅氣兒,掛在遠遠的天邊兒,像是怡笙心上那一抹痛。
春紅的藥性果然厲害,她整整睡了三夜又三天,途中醒來就是慕少川在她身上,然後在慕少川的身下睡死過去,如此反復。
她身上的藥解了,而慕少川則是不見人影,依稀中,記得是管家扶他出去的,至于他的情況,她真的不知道。
也許慕少川對她還是不錯的,至少,他寧可讓自己不舉也沒有讓她死去。
身上酸痛不已,她卻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呆一分鐘,下床彎腰拾起地上散作一團的衣服,才發現,已然被撕成了條狀。
再一抬頭,不遠處一套女裝正安安靜靜的擺放在那里。
這就是慕少川的做事風格,一如他的人,不聲不響,卻總是恰到好處。
怡笙有些猶豫,卻還是咬咬牙,穿上衣服,步出房門。
她還沒有來的及整理頭發,亂蓬蓬的頭發頂在頭上,深深陷下去的眼窩,看上去讓她顯得憔悴。
管家笑眯眯的站在門前,雙手交疊,「範小姐醒啦…」
「慕先生吩咐廚房給您做了些燕窩,吃一點再走吧。」
管家那樣的笑讓怡笙覺得無地自容。
「我不想吃!」她粗暴的打斷管家的話,邁步就走。
她恨這個金碧輝煌的地方,更恨住在這里的那個資本家!
一切都是錢惹的禍!
誰叫她沒有錢呢?
管家並沒有阻攔她,怡笙很順利的離開了慕宅,一個人走在半明半暗的山上,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縴長,和她的心一樣的落寞。
許多事,不用去想也會明白,她為什麼會遇上慕少川,最後又睡在慕少川的家里?
她滿心滿意在乎的那個人,把她獻給了慕少川。
她什麼都明白,越明白也就越發覺得冷,這透骨的寒風一徑的吹到心坎兒里,嗆得她眼楮疼,連嗓子眼兒都是疼的。
怡笙覺得真要生生吐出一口鮮血來。
兩條腿間的酸痛還在,清晰的提醒著她發生過什麼,腿卻不听話的動不起來。
她覺得整個人都被這世界拋棄了,現在的她像是孤單單的一條鬼魂,不知道該飄向哪里。
慕少川站在陽台,兩根手指夾著一支香煙,慢條絲里的抽著,皺眉看著那抹縴瘦的身影遠去。
她在恨他!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只是,他從未想過許亞懷會用這樣的方式對待她。
那種叫春紅的藥,如果沒有男人,她真的會死。
可是許亞懷為了達到他的目的,竟然沒有絲毫手軟,這到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看著她小小的身影漸漸停下來,扒在路邊哭泣,他知道,她對他的恨又多了一分。
她不會恨許亞懷,只會把對許亞懷的恨加到自己身上。
可那又如何?
他慕少川看上的東西,哪怕是被她咬得遍體粼傷,也不會放手。
怡笙覺得心上被噬了一個大口子,空蕩蕩得牽著身體里的每一處都在疼。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回去的,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一語不發。
萬紫妍不在,整個房子靜的厲害,她甚至以听到自己心在滴血的聲音。
「怡笙…」有人砸門。
怡笙下意識的望過去,偏偏是她最不想見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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