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累,累得連眨眼都沒有力氣,只是怔怔的靠在牆上,萎在地上,像是秋霜打過的茄子。
心碎得連一片渣子都找不到,她覺得呼吸困難。
「範怡笙,你死了麼?」
有人一身戾氣走到她跟前,狠狠把她從地上扯起來。
不用去看,她也知道是誰。
心跳慌的厲害,她垂下頭,掩飾著她的脆弱。
慕少川皺眉,把她扔回沙發里,替她倒了一杯水,看她喝下,他自己則是坐在了怡笙對面。
「範怡笙,誰準你見許亞懷的?」
「你簽的協議難道忘記了嗎?」
他的聲音听不出情緒,卻那樣的透著森嚴。
怡笙總算緩過一口氣來,蒼白的臉擠出一絲笑意,「我卑微的身份不用慕先生提醒。」
她恨恨的看向慕少川,「如果慕先生是來監視我的,讓您看到這樣的畫面,真對不起…」
「我不知道慕先生的神通那麼廣大,居然連我的個人生活都不放過…」
「或許,你真的有某些隱疾…」
說到「隱疾」那兩個字的時候,她咬得格外重。
慕少川豁然站起來,眸子冷的可怕,那一刻,他真的想掐死她。
「範怡笙,我忘了提醒你,這一次是許亞懷把我送到了你的床/上!」
他手背上的青筋突起來,慢慢握成了拳頭。
「那也是我心甘情願!有錢難買我願意!」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樣,猛然跳起來,惡狠狠的跑到慕少川跟前,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他。
「我傷心,我願意,那都是我的事!」
她知道,說那句話的時候,心已經被掏空了。
心被人傷了,痛神經也就跟著復蘇起來,無時無刻隨時隨地的發作起來,在她心上咬了一個大口子,怎麼捂都捂不住。
慕少川一伸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範怡笙,你給我听好了,看清楚你的身份!」
「你是什麼?!」
「算個什麼東西!」
「不過是許亞懷利用的棋子而已!」
他的眼神透出森森寒氣,幾乎要把怡笙凍死。
她的下巴被他捏的快要碎裂開來,她掙扎,卻終是敵不過他。
「慕少川,就是被許亞懷利用,我也不願意做你的情/婦!我寧可陪他在大馬路上乞討過生活,也不願意多看你一眼!」
她瞪大了眼楮看著他,卻忘了,剛才那杯讓他有力氣的水是誰給的。
「範怡笙,合約上你簽了字…」他擰眉看著他,強壓下劇烈喘息的粗氣,「你毀約,我也毀約,許亞懷隨時可以變成一毛錢沒有的窮光蛋!」
她就知道他不會放過她!
許亞懷是她的弱點,無論是誰捏住了許亞懷,也就等于捏住了她的脈門。
她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下了扁了下來,「多謝慕先生提醒,我知道慕先生的手段。」
她軟搭搭癱下來,下巴壓在他的虎口上,像是下了決心一般,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我不會再見他…」
慕少川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一向冷峻的臉露出難得的平和,「你知道就好。」
他把一個包扔在怡笙身旁,「給你十分鐘,換身衣服,陪我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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