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的原則,寧宇同和嚴思珈這兩個跟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很快接受了竇蓮。
認識寧宇同的第一天,竇蓮說︰「寧宇同你名字怎麼長得跟錯別字似的啊,怪不得人長得也挺錯落。」
寧宇同正要發作,竇蓮又蹦出來倆字兒︰「有致。」
寧宇同吼︰「你丫學過語文沒?‘錯落有致’能用來形容人不?」
竇蓮特淡定地回答他︰「不能啊,所以我才用來形容你的。」說罷莞爾一笑,寧宇同直接無語。
竇蓮很喜歡跑到我們班來找我,我發現她在她們班似乎沒什麼朋友。
竇蓮說︰「我們班那一群土包,做作的要死,都跟杜芷柔有一拼。」我笑。其實也正如竇蓮所說,她們班的女生確實不怎麼樣,有一次我去她們班找她,恰巧看到了這樣一幕︰一個長的不敢恭維的女生驚訝地用一只手捂住嘴,另一只手指著某女生的皮筋,說︰「哇哦,好可愛呀!」那一瞬間,我想到了死。
竇蓮也拉著我陪她轉,然後她毫不掩飾地向我表達了她對我跟寧宇同、嚴思珈三人友誼的羨慕。她說︰「我也想有一個能一直一直陪著我的朋友,可是我很笨,總是留不住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生來就是個克星,所以老天懲罰我。」竇蓮告訴我們,她媽媽生她的時候就死了,她是在她媽媽死後才被從她媽媽肚子里給取出來的。她出生後不久,她女乃女乃、大伯,又都相繼去世,于是大家認定她是竇家的克星。慢慢的,她爸爸也開始不怎麼喜歡她了,直到最後,她爸爸再婚,她就一個人搬出來住了。她爸爸養著她的時候怎麼都發不了財,可是她一般走她爸爸就發了一大筆財,過上了好日子,偶爾來看她的時候也是財氣大粗的。
竇蓮說︰「唐天以,我是克星,可能也會讓你倒霉,你怕不怕?」
我笑道︰「才不怕咧!」
我是唐天以,什麼都不怕的!
竇蓮嘻嘻哈哈笑個不停,她又說︰「唐天以,你知道嗎,從小到大我就留住過一個朋友,他叫林長憶,算是我發小,是個男生。我們兩個不算最好的朋友,但十幾年來,我身邊唯一沒有變過的人就是他啦,下次介紹給你!」
我控制不住地發揮少女漫畫的想象力︰「你喜歡林長憶,又或者他喜歡你,而你卻」
「屁啦!」我話還沒說,竇蓮就打斷了我,說︰「我倆又不是寧宇同和嚴思珈,沒那麼復雜。話說回來,寧宇同這個白痴明明喜歡嚴思珈干嘛不說,真是個木頭。林長憶有女朋友的,好了兩年了,他女朋友叫司璐,兩個人很好的,我才不當杜芷柔呢。」
自從杜芷柔和康勤在一起後,我們兩個越看他倆越不順眼,覺得男也丑來女也丑,怪不得走到一塊了。于是,我們一起貶低他倆,有時當著康勤的面也敢發揮毒舌功,這360°大轉變的態度讓康勤很模不著頭腦,到後來都怕了我倆了,遠遠看見了,就快快繞開。
剛發現這點的時候我覺得挺過意不去的,本來嘛,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人家杜芷柔也沒招惹我們,我們何必這麼討厭她針對她的。不過,再次看到這兩個人膩膩歪歪上演韓劇戲碼時,我內心的愧疚又一散而去,繼續配合竇蓮對他們連損帶虧。
當這段日子離我們已經很遠很遠了之後,我偶爾想起,心里會一陣酸痛。我最懷念的日子終究是這一段沒有傷痛、不懷惡意去討厭一個人,以及我們還能笑容純粹的日子。
時光的穿梭讓我們學會了用「如果」造句,這時它便已教會了我們,承認一切只會向前走,回不了頭。
會說如果,只因沒有如果。
天以,你知道嗎?我沒有朋友的。也許你不信,但是,我不騙你。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身邊的人總會一個又一個離我而去,越是與我親近,越是會拋棄我。所以,在我跟你說這一段話問你會不會怕的時候,我是希望你可以感受到,我珍惜你,希望我們可以當最好的朋友,一輩子。——竇蓮 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