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日線 第三章•晨曦(三)

作者 ︰ 藍筱慕

林長憶說︰「天以啊,你聰明的,所以不會不知道你這樣子是因為喜歡,只不過怕受傷的你,根本沒想讓自己往那去想,對不對?」

我想,林長憶是對的。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就承認了自己的感覺。于是,我輕輕的點了點頭。

「天以,別躲了,有些事情是躲不了的。你不如勇敢面對自己的心。時候到了,它該來,就會來了,是不是?」

林長憶說的對,可是,如果我勇敢面對了,卻發現等著我的還是傷害,那怎麼辦?

我問他︰「如果他不喜歡我呢?如果我又……」

林長憶拍拍我的頭,說︰「傻,既然都要選勇敢了,那還怕什麼?而且,我向你保證,你不會再受傷的。」

我相信了林長憶。後來事實證明,他是對的。只不過這句「你不會再受傷的」放在未來,卻又錯了。我會受傷的,並且傷的不輕。不過這都是後話。

回去後我開了機,手機一下子涌出來了十幾條短信,差不多全是葉書闌發的,「你怎麼不開機?開機給我打電話。」;「天以,你沒事吧?」;「你在哪?我找不到你,給我打電話啊。」……我的眼楮一下子濕潤了。

我沒有先給葉書闌打電話,而是先打給了竇蓮,她說︰「小姐,你終于開機了!葉書闌快急瘋了,滿世界找你,整天纏著思珈,我們幾個也不得安寧,又不敢給他說你是故意的,天以啊你……」沒等竇蓮說完我便掛了電話。因為我要找葉書闌!

十分鐘後,我們兩個見了面。葉書闌臉色不好,看得出他沒休息好。我知道他生氣,可是也看到了他在看見我那一刻,眼里的焦急也化成了心安。

我正準備開口說「對不起」,葉書闌卻卯足了勁走過來罵我︰「你個豬失蹤很好玩是嗎?你沒大腦嗎?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看看,讓醫生把你體內所有不安分因子全撥出來扔了!」

我忍不住,笑了。這樣的他讓我覺得親切。

「對不起啊,我是豬。」我微笑著說。

葉書闌拉過我,緊緊地抱住,像是小孩子抱住自己心愛的玩具不敢松手一樣。然後他說︰「豬,你能不能以後別突然消失不見?有事就告訴我,別讓我變成瘋子,事後讓我被鄒放他們嘲笑。」

我笑著說︰「好。」

葉書闌說︰「豬,你能不能當我女朋友?」

我說︰「好。」眼淚猝不及防掉了下來,葉書闌嚇了一跳,想松開,看看我怎麼了,我卻緊緊抱住他,不敢放手。

「不要騙我。」我小聲說道。葉書闌輕輕的卻無比堅定的「嗯」了一聲,如發誓一般。

就這樣,我成了他的女朋友,他許諾不會騙我。

我一直沒有忘記過那天的陽光,溫和而明亮。葉書闌背光而立,仿佛王子一般高貴,臉上卻是一種擔憂和失落,以及在看見我時又有了失而復得的喜悅。我記得他從我家走的那天,我從窗口看見他時,心里好像想過一個問題︰如果我們在一起,會是什麼樣子呢?只是在思考這個問題的那一瞬間,我從沒想過我們可以真的在一起,多年以後,我想不起來我們在一起時有多快樂,卻始終記得,表白那天,他像孩子一樣小心翼翼,擁抱時還在微微顫抖著。也是多年以後,當我孤身一人在外時,想到葉書闌曾如此瘋狂的在茫茫人海中找尋過我,我的心就會變得不堪一擊。這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讓我一生也難以忘記。——唐天以 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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