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日線 第三章•晨曦(八)

作者 ︰ 藍筱慕

林長憶站了起來,想說點什麼,卻被我攔住。我哽咽地說︰「不關你事。」林長憶只好閉嘴。

我承認,我想哭。

葉書闌紅著眼楮問我︰「你想打我嗎?」我倔強著不肯說話。

「你看著我,你想因為林長憶而打我嗎?」葉書闌扼制著哭腔,努力平穩自己。

我的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我知道,其實這個時候我應該軟下來,就此打住。可事實上我太沖動也太嘴硬,所以導致事情的發展與我們每個人的想法全部背道而馳。

我擦掉眼淚,逞強地說︰「是,我就是為了林長憶要打你。」

葉書闌難過地說︰「那你打啊,為什麼不打了?」

我咬咬牙,故意說︰「我怕髒了我的手。」此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葉書闌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來了,任鄒放和寧用怎麼攔都沒用。

在他即將踏出包廂門的那一刻,我喊住了他。我發誓我是想留住他,可在風口浪尖之上的我卻不願選擇放棄對峙,于是選擇了最愚蠢的方法——威xie。

我說︰「葉書闌,如果你今天走出這個門,我就跟你分手,從此以後,我們兩個什麼關系也沒有!」

「天以!」

「天以你胡說什麼呢!」竇蓮和思珈連連攔住我,急得眉頭皺在了一起。

我紅著眼楮看著葉書闌,我以為他會回頭,會對我說︰「算了,不鬧了。」可是我卻忘記了,他也是一個那麼倔強而又驕傲的人,我都不肯認輸,他又怎麼可能輕易低頭。

葉書闌頭也不回地說︰「好啊,那分手吧,反正在你心里,我一直什麼都不是。」

然後,葉書闌走了,我看著他憂傷的背影,我坐下去,痛哭流涕。

天氣很好,太陽光特別刺眼,刺的葉書闌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葉書闌往樹蔭下走走,避開陽光。他想,這樣他就不會流眼淚了。

「唐天以,你是個笨蛋,是個大笨蛋!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只有你不懂,我那麼在乎你,可是你為什麼要一次一次讓我傷心?到了最後,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點的傷心嗎?全世界只有你最笨……」

葉書闌難過地想著,臉上卻露出了難看的苦笑。

分手了。原來,和唐天以分手,可以這麼容易。葉書闌從沒想過,他和躺一天只會在一起這麼短的時間,也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和唐天以因為另一個男生而分手。

葉書闌想起早上在進「悠水簾」的時候看見唐天以和林長憶聊得那麼開心,以至于她是最後一個發現自己到來的人,而這個笨蛋竟然還會質問自己為什麼要用那麼惡毒的眼光看林長憶。她是真的傻嗎?那是因為自己太……在乎她,吃醋了啊!

還有後來,吃飯的時候,唐天以為什麼那麼在意林長憶是不是一個人孤單?為什麼趁自己不在的時候讓林長憶坐到了她身邊?為什麼林長憶和她可以當著自己的面那麼好?

葉書闌越想越難過,嗓子越來越疼,鼻腔越來越酸。于是最後,為了不讓眼淚在大庭廣眾之下落下來,葉書闌干脆跑了起來,跑過一條又一條人群熙攘的街道,跑過一段又一段日光暴曬的馬路,最終,像是要跑到一個未知的終點。

在那里,沒有悲傷,沒有淚水,沒有林長憶,沒有一切喧囂煩惱,只有葉書闌和唐天以,幸福安寧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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