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書闌走了以後,我哭了很久,思珈和竇蓮一直在安慰我,而鄒放他們則一直在給葉書闌打電話。
打過第五通電話後,鄒放說︰「還是不接。」
我抬頭看見林長憶有些尷尬地坐在寧宇同旁邊,于是我忍住委屈,擦干眼淚對他說︰「對不起,林長憶。」
林長憶笑笑,那笑容很溫暖,也很窩心。
我怕自己又會哭,所以站起來說︰「對不起,我想先回家。」
竇蓮有些擔心,說︰「我們送你。」
「不用了。」說完我便走了,沒敢再回頭。
我打車回家,司機見我眼楮紅紅的,便和我聊天,可是我一天心情也沒有,只好很不禮貌地說︰「麻煩您閉嘴,行嗎?」司機哽住,隨即不再說什麼。
我坐在車上,又想起了剛才的一幕幕,然後我難過地意識到一個事實,我和葉書闌,結束了。
四個月,結束了。
想到這里,我又想哭了。我罵自己,臭脾氣那麼大干什麼?適可而止可以嗎?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心口一致啊?唐天以你真是笨死了……
可是葉書闌,你這個大混蛋,你干嘛要听我的胡言亂語?難道你不了解我不能讓讓我嗎?全世界只有你是最大的混蛋啊!
我哭了,哭的特別放肆,歇斯底里。
而我所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有一個人把自己關在自己房間里黑暗角落里,和我一樣,哭到想死,任憑他媽媽在外面怎麼敲門,他都不去理會。
回到家後,葉書闌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他的窗簾遮光性很強,唐天以曾經說過,葉書闌是不分晝夜的動物,因為在他的房間里,拉上窗簾,就只剩黑夜。
葉書闌突然特別討厭今天的陽光,覺得很惡心,于是他拉上了窗簾,然後坐到角落里。
葉書闌的手里握著準備送給唐天以的生日禮物,那是一個小小的掛件,長著翅膀的豬。這只豬長得特別想唐天以,因為它是葉書闌親手設計的,早在兩個月前,他就送到工藝品店去訂做了,一共做了七個,現在他手上拿著的這個,就是第七個,最好的那個。
葉書闌握緊拳頭,不許自己心痛。鄒放在這個時候打來了第N通電話,葉書闌終于決定接听。
鄒放問他︰「沒事吧?」
葉書闌啞著嗓子說︰「沒事。天以呢?」一問完葉書闌就笑了,他覺得自己真好笑,唐天以都跟他分手了,他還管這麼多干嘛呢?
鄒放說︰「天以回家了。芥末里那些東西怎麼辦?」
葉書闌想了想,然後說︰「扔掉吧。」說完他掛斷電話,關了機。
手里握著的小豬,在葉書闌發呆一分鐘後,被他狠狠砸到對面的牆上。
葉書闌哭了。一開始還是無聲的流淚,到最後干脆不管不顧,哭的歇斯底里。
「芥茉」,本來吃完飯,他們是要一起去「芥茉」給唐天以過生日的,在那個包間里,有葉書闌親手做的蛋糕,有他親自布置的慶生現場,他甚至花了兩個小時來構思要怎樣讓唐天以的生日過的完美無憾,怎樣才能給她最大的驚喜,就連吃飯時的菜單都是他親自按她得口味定的……
可是這些,唐天以都不可能看到了。
唐天以不會知道,自己前一晚並不是打游戲,而是一直在「芥茉」忙著布置;唐天以也不會知道自己之所以會遲到不是因為睡過了,而是因為他一大早跑到了「芥茉」又檢查了一遍,確保萬無一失……
這些,也許唐天以,永遠不會知道。
這就是所謂的青春吧,愛恨都那麼明顯而用力,沖動卻倔強,為了單純的愛情犯了小錯,卻寧死不肯低頭,非要等失去的時候選擇一個人躲起來哭。就是到了這一步,也不肯回身說一句抱歉。可是,我們感謝這最初的傷口,最傻的沖動。只有歷經了所有,酸甜苦辣,不講理的任性,沒必要的誤會,愛情,才算得上是真的有過;青春,才稱得上完整。謝謝你,我們曾這樣鬧過。——唐天以、葉書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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