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穆新、思珈、寧宇同,四個人約在了學校附近新開的飲品店,我很喜歡這里,因為它有一個溫暖的名字,叫「夕陽落下唯一的家」。名字有點長,有點小矯情,可是我就是喜歡,我喜歡這個名字,喜歡這家店的裝修風格,還有它全天候暖暖的燈光。
自從竇蓮失蹤之後我就辭掉了在賀尹澤家書店打工的工作。這一段時間我常常一個人跑到這里來,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外面在烈陽下略顯虛晃的喧囂世界,心里一陣沉默的悲傷。我不斷回憶過去,回憶中學時我們的樣子,回憶那時候在「悠水簾」的故事。我甚至還回母校看過,「悠水簾」不知道什麼時候重新裝修了,已經不再是我記憶中的模樣,老板也換了,我看著里面陌生的桌椅陌生的面孔,像個神經病一樣哭了,止也止不住。
我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自從竇蓮失蹤以後我就一直不開心,心里總覺得缺了一大塊。
穆新說,其實你缺的,不僅僅是竇蓮那一塊吧。
我看看他漂亮的眼楮,說不出話。我已經不會再一不小心就把他當成葉書闌了,跟他相熟就知道,他跟葉書闌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他說的話意思我明白,他想告訴我,其實早在葉書闌離開的時候我的心就缺了一大塊,可是那個時候還有血肉努力生長渴望填滿這個破洞,然而就在快要成功的時候,竇蓮卻忽然離開,于是最後的防線沖破,我便任憑破洞的周圍肆意腐爛。
我坐在「夕落」里的時候偶爾會想起穆新,然後就給他發一兩條短信,心情就會好很多。
有一次我在「夕落」里面看見葉書闌了,他身邊跟著的還是當初在竇蓮生日上出現的女孩。女孩兒挽著他的胳膊,兩個人看起來好的不得了。葉書闌轉身的時候看到了我,他只停頓了一下,然後便移開視線。他的目光里很干淨很純粹,仿佛不認識我這個人。
我微笑了,也好啊,總比撕破臉皮好。說實在的,看見他現在過得好,我覺得挺開心的,我心里不是沒有波瀾,只不過都這麼久了,真的好很多了。
現在我們四個坐在這里,為的是給賀尹澤加油。
經過這麼久的相處,寧宇同、思珈跟穆新也成了很好的朋友,有時候還是會開我玩笑說,穆新帥哥啊跟穆新在一起吧。我嘻嘻哈哈一笑而過,不搭理他們。
賀尹澤帶著他的樂隊去參加比賽了,下周就是決賽,穆新叫上我一起去給賀尹澤他們捧場,我說好,然後還拉上了思珈和寧宇同,人多力量大。
我們四個商定周五穆新過來接我們,然後一起去比賽現場。結果當天寧宇同家里忽然有事不能去了,于是穆新就接了我和思珈去現場。這是我第一次到節目錄制現場,心里興奮的不得了。我們坐在觀眾席上最顯眼的位置,目的就是要讓賀尹澤一眼就能看到我們。
作為親友團,自然少不了上次吃飯的那些人,思珈都不熟,所以我就把她交給了穆新,而我則跟康勤有一搭沒一搭聊天。
我問他︰「怎麼沒見林艾學姐?」
康勤不自然地笑笑,說︰「她有事呢就沒有來。」
我壞笑一下說︰「你不是跟人家吵架了吧?‘
康勤說︰「你丫腦袋里面想什麼呢,就不能想我點兒好。」
我哈哈笑著,沒接話。他問我︰「怎麼又不見竇蓮啊?」
我心里空了一下,半天沒做反應。我在猜,此時此刻,竇蓮有沒有在看電視?如果她看電視了,她會不會看到我們呢?
康勤推推我,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看著他胡亂扯︰「人家跟男朋友在家看呢,嫌現場沒電視直播看得清楚。」
「嘿,這丫頭,重色輕友的還。」
我隨便笑笑,敷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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