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與恨的邊緣︰顏軒劫 第十一章 魅雨生氣

作者 ︰ 沐葉影

晚上,赫連思顏回到自己的房中,原來她的房間並沒有她想象的破舊,她還以為丫鬟都是睡在一間房間里,只有一張床的那種,沒想到這間房間里不光有床,有桌子,最奇怪的是還有琴、棋具以及筆墨紙硯等,她納悶難道丫鬟也要學習這些麼。她更奇怪的是為什麼魅雨小姐要讓自己以前的丫鬟逃跑呢,看起來這里丫鬟的待遇也是不錯的嘛,不過魅雨小姐不說,她也不好意思問下去。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時的有歌聲和樂聲傳來,這讓她整晚上沒能睡個好覺。

第二日清晨,赫連思顏端著水來到魅雨的房間伺候魅雨洗簌,魅雨一看到她臉上的兩個黑眼圈,于是打趣道︰「怎麼,晚上不好好睡覺,做強盜去了。」

赫連思顏听她如此說,于是辯解道︰「小姐說笑了,奴婢是因為晚上太吵了,沒睡好。」

「呵呵,好了,逗你玩的,你以後不必這麼拘謹,叫我姐姐就好了,我剛開始來的時候也是睡不好,不過慢慢的就會習慣的。」魅雨笑道。

赫連思顏看著魅雨親切的笑容,心情也跟著放松下來,看來這位主子也不是很難相處,今日的魅雨和昨天神情悲傷的魅雨截然不同,今天的她帶著一股靈動和親切,赫連思顏不明白為什麼這樣的女子會流落在這種地方,雖然她是賣藝不賣身,但這里畢竟是風月之地。

赫連思顏收起思緒,說道︰「姐姐還沒吃早飯,月兒這就去給姐姐準備去。」

「嗯,去吧。」

魅雨吃過飯後,就開始教赫連思顏琴藝。

「姐姐,為什麼我也要學這些東西啊?」赫連思顏問道。

「這是風月坊的規矩,你以後自然就會明白。」

「哦。」

「你可懂音律?」

「我……我好像不懂。」

「你到那邊去彈兩聲給我听听。」魅雨指著一旁的琴案說道。

赫連思顏依言來到琴案旁,手懸在半空中,不知道該從哪下手,最後只好用手指在琴上隨便撥動了兩下。

「停停…。」魅雨被她制造出來的噪音給嚇到了,「看來你真的不懂音律。」

「呵呵,是月兒太笨了。」赫連思顏不好意思的笑道。

「不是你太笨了,而是你好像根本就沒學過。」

「我也不知道我小時候學過沒有,我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我連我自己到底是誰都不知道。」赫連思顏低下頭說道。

「好了,在這里有我照顧你,我會把你當作親妹妹一樣照顧的。」魅雨安慰道。「月兒謝謝姐姐,姐姐你人真好。」赫連思顏開心的說道。

「你既然不會音律,那我們就從最基本的音律學起。」

「好的,姐姐,月兒一定會努力學習的。」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晚上,魅雨對赫連思顏說道︰「好了,天色不早了,風月坊也要開始做生意了,你先回去吧,你房間里應該有琴,你再回去好好練練。」

「是,姐姐,那我先回去了。」

晚上,赫連思顏依然被歌舞聲所擾,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索性起身出去轉轉,她來到廚房門口,見里面好多人,配菜的忙著配菜,炒菜的忙著炒菜,端菜的忙著端菜,每個人似乎都很忙的樣子,她想過去幫忙,又不知道怎麼做,配菜不會配,炒菜不會炒,于是她只好端著菜隨著其他的丫鬟往主院走去,半路上,一個人影擋在她面前,嚇了她一跳,菜盤子險些掉到地上,她抬頭一看,只見蘭姨面露凶光的站在她面前,與先前她見到的和藹可親的蘭姨截然不同。

「呵呵,蘭姨,發生什麼事了,您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赫連思顏小心翼翼的問道。「誰讓你做這個的?」

「我見她們那麼忙,所以想幫一下她們。」

「她們忙不忙不關你的事,你馬上給我回房去,記住我的話,晚上不要進入主院。」蘭姨嚴肅的說道。

「是是。月兒知道了,月兒這就回房去。」說完一溜煙的跑了,連菜盤子都來不及放下。

第二日和昨天一樣照樣到魅雨那學琴,說是魅雨的丫鬟還不如說是她的徒弟。

魅雨每日都教得很盡心,似乎要將自己所有的才藝都傳授給赫連思顏,然而赫連思顏不知是天生愚鈍還是對這些都沒有興趣,不管學什麼都學不好。

就這樣日復一日,半年過去了。赫連思顏已經適應了這里的環境,晚上也能睡個好覺。這日,赫連思顏在魅雨的房間彈琴,而魅雨在一旁安靜的听著。隨著赫連思顏的彈奏,魅雨的眉頭越皺越緊。末了,赫連思顏看魅雨的臉色不好,于是小心翼翼的問道︰「姐姐,我彈得是不是很難听?」

「何止是難听,簡直是不堪入耳。」魅雨生氣的說道,「為何半年過去了,你的琴藝還是沒有進展,這麼簡單的一首曲子被你彈得亂七八糟,你的舞技也是沒有任何突破,是不是我這個姐姐教得不好,改日我讓他人教教你看如何。」

赫連思顏听了急切的說道︰「姐姐,你別著急,不是姐姐教的不好,是月兒自己愚鈍,月兒日後會勤加練習的,不會讓姐姐失望的。」

魅雨看著她急切的樣子嘆了口氣說道︰「我不是怪你,而是…」而是你已經沒有多少個以後了,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你也一天天的長大,眼看著你也快成年了,如若到時候你還是沒有什麼過人的才藝,那麼你只能淪為以身體取悅客人的下等女子,難道你願意那樣嗎。然而這些她不能告訴她,她不能讓她落得和琉璃一樣的下場,她只能盡力將自己最好的才藝傳授給她。

「而是什麼,姐姐,你有什麼不能跟月兒說的嗎?」

「沒什麼,好了,你先回去再練習練習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魅雨說道。

「是,月兒先下去了,姐姐你也別生氣了。」

「嗯,去吧。」

入夜時分,赫連思顏沒有睡覺,她俯在琴案上不停的練習,然而那首曲子她怎麼也記不住,老是彈錯,還有魅雨教給她的那些舞蹈動作,她沒有一個能做得到位,她好像天生就不是學這些的料。

她氣惱的拍了拍琴案,嘆道︰「我怎麼就這麼笨呢?」抬起眼看到對面桌子上的筆墨紙硯,于是走了過去,拿起一張宣紙在桌子上攤開,提起筆開始在紙上胡亂的畫著,沒想到自己作起畫來是這麼的流暢,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不一會一幅美人望月圖便出來了。赫連思顏看著畫開心的笑道︰「希望姐姐明天不要生氣。」抬頭看到對面的琴又無奈的嘆了口氣。

第二日,赫連思顏拿著畫開心的來到魅雨的房間,魅雨正臨窗而坐,視線飄向遠方,眼里有一絲憂愁。

「姐姐,你在看什麼?」

「呃,沒什麼。」赫連思顏的聲音打斷了魅雨的思緒。

「姐姐,你好像有很多心事啊,不妨說給月兒听听,讓月兒幫你分擔。」

「呵呵,謝謝你,月兒,我沒事,只是想起了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那是姐姐的故鄉嗎?」

「不是,那是姐姐最想去卻從未去過的地方。」

「姐姐為什麼想去那從未去過的地方?那里很美嗎?」

「那里真的很美,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仙境,那里滿山的紅葉,余香裊裊,因此名為紅葉香山,那里的人生活在一個小村莊里,過著沒有爭斗,日落而息日出而作的生活。」魅雨說著,臉上現出一片神往。

「真的有那個地方嗎,月兒也很想去呢。」

「我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紅葉香山,只是听我的一個恩客說的,我恐怕窮盡一生也無法去那個地方了。」

「怎麼會呢,姐姐,只要還活者就有希望。」

「別說去紅葉香山了,我連這個牢籠都逃月兌不了。」魅雨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來,似乎對未來的生活不抱什麼希望了。

「姐姐,你不要難過了,月兒送你一樣東西。」赫連思顏邊說著邊將手里卷起的的畫遞到魅雨面前。

「哦,是什麼?」魅雨接過畫打開一看不禁贊嘆道︰「好一幅美人望月圖,仿佛真人一般。這里面的人是我嗎?」

「當然是姐姐了,姐姐就如仙女一般。」赫連思顏說道。

「呵呵,就你嘴填,你是從哪里得來這幅畫的?」魅雨問道。

「是月兒自己畫的。」

「哦?原來月兒還有如此好的作畫本領,比起宮里的畫師也毫不遜色啊。」魅雨驚訝道。

「呵呵,謝謝姐姐夸獎,那姐姐不生月兒的氣了?」赫連思顏問道。

「姐姐什麼時候生過你的氣,是姐姐不對,不該逼你。姐姐今天帶你出去買東西,順便帶你到處玩玩。」

「我們可以出去嗎,太好了,我到現在還沒有看看外面的世界呢。」赫連思顏開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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