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茹,你沒事吧,好點沒?」仇墨軒坐在趙雪茹的床邊輕聲問道。
「我沒事。軒哥哥,就是有點頭暈……」趙雪茹從床上坐起來撫著頭說道,「月兒呢?」
「已經被我逐出了相府。」
「為什麼?」
「她膽敢傷害你……」
「不是這樣的,軒哥哥,我記得當時,月兒推開我的時候喊了一聲小心,我想當時她是為了救我吧,我們別錯怪了她。」
「算了,雪茹,不要提她了,只不過是個卑賤的丫鬟而已。」就算他相信月兒是無辜的又怎麼樣,他是存心要趕她出府的,這件事只是一個借口罷了。
夜晚,寒風呼嘯。赫連思顏頭腦里一片混沌,她扶著牆壁艱難的挪動著腳步,左邊肩膀已經呈完全麻痹的狀態,連同整個上身也慢慢感到僵硬。街上一個行人也沒有,天空飄起了細小的雪花,圍繞著她的周身旋轉、飛舞。朦朧中,是誰向她走來,那白色的身影,是神仙嗎?那向她伸過來的雙手,是誰,如此的熟悉。
「思顏……」
溫柔的聲音傳來,赫連思顏再也支持不住,安心的倒在他的懷里。
屋外寒風呼嘯,關得再緊的窗也會透進一絲絲寒冷的風。屋內的燈光搖曳,擾得仇墨軒一陣心煩,他煩悶的將兵書一把甩在桌子上,身子用力的向座椅後背仰去。腦海里不斷地跳躍著那個女人的面孔。「該死的……」他拍向桌子咒罵了一聲。
「西風。」
「屬下在。」西風不知從哪個地方蹦出來,如同鬼魅一般,還是以往的那一身黑衣。
「你去尋找月兒的下落,找到了之後帶她回來。」
「屬下領命。」
他還是舍不得,他還是忍不住擔心她。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左右,西風捂著肩膀回來,鮮紅的血從指縫間溢出,由于他穿的黑色的衣服,看不出他流了多少血。只是他的臉色很白很白,他蹣跚著走到仇墨軒的身旁,彎在他的耳邊耳語了幾句,仇墨軒立即臉色大變,憤怒的將桌子上的東西掃到地上。
街上被寒風吹得獵獵作響的招牌宣示著這夜里的冷清寂寥。納蘭然君緊緊的抱著赫連思顏挨家挨戶的尋找大夫,然而這麼冷的夜,似乎沒有哪個大夫願意開門。
「然君哥哥……我好困……」赫連思顏說完又睡了過去。
「思顏,不要睡,然君哥哥幫你找大夫,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從找到她開始,她就在他懷里迷迷糊糊,時睡時醒。他不知道她怎麼了,只能感覺到她的身體慢慢的變得僵硬,他心里好怕,怕她就這樣死在自己的懷里。
細小的雪花漸漸變成鵝毛般的大雪,飛舞的雪花迷失著人們的雙眼,前方站立著一個人影,像是在那里等了很久一樣。
「放下她。」語氣冰寒,比這下雪天還要寒冷。
「不可能,把她放在你身邊只會讓她受到傷害。」
「呵呵,你是真的愛她嗎?難道不是因為她長得像赫連思雨?」仇墨軒嘲諷的笑著。
「那麼你呢,你又是為什麼將她留在身邊,難道不是因為你對赫連思雨的愧疚。」
「哈哈……」仇墨軒像听到了天大的玩笑話一樣大笑起來,「笑話,我仇墨軒這一生都不會對任何人而感到愧疚。」
「她那麼愛你。甚至背叛了整個家族。你難道對她就沒有一點感情?」納蘭然君憤怒的說道,這個人是鐵石心腸嗎。
「沒有。」聲音異常冷漠,「把她交給我,不然本相讓你回不了瀾瓖國。」話是對納蘭然君說的,眼楮卻死死的盯著他懷里昏睡的人兒。她好像有些不對勁,不知哪里受了傷。
「就算回不了瀾瓖國,我也不會把她交給你。」納蘭然君抱著她的手緊了緊。
「哼,你如果不想她死的話,就馬上把她交給我,你沒看到她受了傷,支持不了多久嗎。」他不想與眼前的人大動干戈,他此時的目的純粹只是想將他懷里的人帶回去。
納蘭然君低頭看了看懷中雙目緊閉的人兒,此時她的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然而嘴唇卻呈現出一種不尋常鮮紅。她的身體正在逐漸僵硬冰冷。再不及時救治,也許她真的會死。
納蘭然君猶豫了一下,抬起腳步向仇墨軒走去,從此以後也許再也沒有機會將她帶走,縱然有千般不舍,也只能如此,她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仇墨軒接過他懷中的人轉身便走。
「不要讓她愛上你,你也不要愛上她……不然,總有一天你們會後悔的。」身後傳來納蘭然君寂寞低沉的聲音。
仇墨軒的腳步頓了頓,繼續向前走。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後悔,也許只有等到那一天才會知道,到時候他會不會親手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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