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貝這下子明白他在說什麼了,臉色有一刻的不自然,而後也嗆回去,「你答應爺爺,你會好好對我的!可是呢,你看看你現在對我的態度!」
「那是因為你反悔!」
「我沒有反悔!」情急之下,茹貝一吼而出。
石磊落滿意的笑了,「你……沒有反悔?」他的聲音低沉,還帶著點嘶啞,可茹貝還是清清楚楚的听到這幾個字里的喜悅和笑意,頓時小臉紅透。
「茹小貝,我听見了……你說你沒有反悔的,那……咱們是不是得討論婚事了?」石磊落難得見到男人婆露出這樣羞澀的表情,難得見到她說不出話來的時候,心情更為好轉,連帶著病情都減輕好幾分。
茹貝捏捏拳頭,有些急促的道,「既然你病好了,那我忙我的去了。」
茹貝說完就離開了,留下笑得得意的某人,兀自幻想著以後如何開始跟某個臭丫頭轉變一種相處方式。
茹貝剛好出來,警員和石伯伯也從書房里走出來,幾人握手言別而後離去。茹貝見石榮光的表情不像是在生氣了,忍不住上前打听,「伯伯,這件事最後怎麼處理的?」
石榮光笑笑,「沒事,都處理好了,警局還要頒發什麼‘見義勇為獎’,被我攔了回去。」
見茹貝疑惑的眼神,石榮光解釋,「石頭現在在部隊的成績已經超出我的想象,我怕他太順利反而會冒進浮躁,所以必須得壓一壓。如果給他頒個什麼獎,他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還指不定把人打成什麼樣!」
石榮光如此一解釋,茹貝也覺得非常合情合理。石磊落從小到大未遇挫折,當兵雖然是從義務兵做起,可,能在兩年之後進入特種部隊,六年之後升為尉官,確實已經很順利了。這樣的勢頭不壓一壓,日後未必見得是好事。
「伯伯,還是您想得周到!」茹貝笑著道,也瞬間明白,石伯伯是用另一種方式關心、愛護著石磊落。只是這父子間從小的隔閡太多,石磊落脾氣又倔,這要「化干戈為玉帛」尚需時日啊。
石榮光嚴肅的臉又露出一抹笑,「再說了,他是軍人,保家衛國、愛護人民都是應該的。這點事還給他頒什麼獎,外人還以為我石榮光給自家謀私。」Pxxf。
石家是軍人世家,在這方面的領悟絕對是超出尋常人。石榮光如今已位居一軍之長,可仍然沒有為自己的兒子謀取一分私利。也正是如此,石家在軍界的低位,越來越高;眾人也越來越願意買石家的面子。
「只是……貝貝啊。」石榮光想著今天反正耽誤了行程,不如就把家里的事情都處理妥當,「我听你伯母說,爺爺臨走前,你答應老人家,做我們石家的媳婦兒,這事……」
沒想到石伯伯此時也提起這件事,茹貝又一次羞赧,「伯伯……這個,其實,我早就听說,您當初收養我,就有意要我做童養媳——」
「孩子,這件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你不必為了恩情答應嫁給石頭。」
石伯母早在四年前就跟她說了這番話,如今石伯伯也這樣說,茹貝更加感覺到這家人對自己真心誠意的好,當下也更感動,「不,石伯伯,這事是我心甘情願的。」
石榮光疑惑了,他才幾天不在家,怎麼貝貝突然態度轉變那麼多,「可是,你不是跟陳家那孩子——」
「伯伯,我跟懷恩哥只是關系很好的朋友,懷恩哥對我很好,一直拿我當妹妹對待的。」茹貝打斷長輩的話,急于澄清。
「哦,是這樣。」石榮光心里開始喜悅,貝貝願意嫁給石家,那自然是最好,想到終究是留住了這麼乖巧的孩子,石榮光拍拍茹貝的肩,「貝貝,放心吧,你在這里生活了這麼多年,伯伯、伯母是什麼樣的人,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跟著石頭,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大可以跟我們說。」
胡秋萍正要去看望兒子,見丈夫和貝貝說著這件事,同樣是一驚,「貝貝,你真的想好了?」
「伯母……我想好了。」
石榮光給妻子遞一個眼色,胡秋萍立刻領會,攬著貝貝走開一些,低低的問,「貝貝,是不是石頭那混小子又強迫你什麼了?」
胡秋萍早就知道,兒子背地里估計就差把貝貝拆吃入月復了,她擔心兒子用了什麼特別手段——比如先上車後補票之類的,逼著貝貝答應嫁給他。
出就就麼。「伯母,我哥……他沒有強迫我什麼,只是,我答應了爺爺,我就一定要做到。」而且,她現在想想,嫁給石磊落其實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恐怖,至少他常年在部隊,自己還是跟現在一樣,與伯伯、伯母生活在一起。
「那麼……你對石頭,到底有沒有感情呢?」胡秋萍問,又解釋一下,「我是說那種男女之情……」
茹貝紅著臉低下頭,跟長輩討論這樣的問題有些難以啟齒,而且她現在確實不知道有沒有。
「貝貝啊,伯母自然是很喜歡你做我石家的媳婦兒,只是伯母四年前就把話說清楚了,你若是不願意,我們也不會勉強的,更不會允許石頭強迫你……爺爺去世前雖然這樣留下遺願,但我想老人家也不想看你過的不開心——」
「伯母!您不用說了,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我心甘情願的,沒有誰逼我……至于,那種男女之情……我想,以後慢慢培養吧……」茹貝不想再討論這件事了,折騰來折騰去的好傷神,她干脆直接下定決心,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免得再左右搖擺,糾結煩躁。
人逢喜事精神爽,石磊落在第二天就可以下床了,雖然面色還有些蒼白,但精神不錯。可正當他想著要盡快拿下茹貝以免夜長夢多時,記起自己的軍人身份,頓時郁悶了!
到底是誰規定的軍人談個戀愛得打報告?結個婚還要打報告?石磊落看著松了一口氣的茹貝,磨牙,「打報告就打報告,你……收拾東西,跟我一起回部隊,我打了報告,咱們開始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