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軍官的童養媳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我的左臂怎麼了?[VIP]

作者 ︰ 疏影清

見他們聊起正經事,茹貝便禮貌的退出,將空間留給他們,臨走前又不放心的交代,「你這胳膊千萬不能動了啊,不然影響後期恢復的。」

「你干嘛去?」戰友都在,石磊落不好意思大聲,低低的問。

「你跟你戰友聊聊嘛,我先去忙了。」

大伙兒一見石磊落不依不舍的表情,立刻保證,「絕對不超過半小時,二位啊……就稍微忍受一下相思之苦……」

茹貝越來越窘,訕訕笑著趕緊逃了。剛才還知道是妹妹的,怎麼一會兒就又是「媳婦兒」,又是「相思」的,茹貝關門時給石磊落遞了個「你給我等著」的眼神——看來,石磊落早就沒有在戰友們面前掩飾對她的「企圖」,不然,他們一個個看她時能露出那副曖昧的眼神來嗎?

可是,想到這里,她心里不但不生氣,反而泛起一股甜蜜蜜的感覺。茹貝出來後,嘴角不自覺的掛著笑,看看時間還早,邊想著去超市買一些食材,給石磊落熬一些補血益氣的湯,便高高興興的走了。

病房里,幾人聊起了那日戰斗最後的場景,曹中華想起戰友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幕,還是心有余悸,「石頭,幸虧你活過來了,不然我真要沖去關那雜碎的地方,把他直接斃了!」

石磊落嘆息,「你當我不想?」那一日若不是為了活捉那頭目,他們最後也不會近距離正面交鋒,他也不至于受這麼重的傷,差點再也見不到那臭丫頭了。

「算了吧!」華子插話,「石頭這次救你一命,想著以後怎麼好好伺候石頭就行了!那雜碎關的地方,現在連咱們首長都未必能進得去!」

曹中華一肘子頂過去,「你讓我發表一下心里感言不好嗎?盡拆我台!石頭就是不救我一命,我也跟他是兄弟!」

石磊落笑笑,「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說這話干什麼?我相信,如果那天是我暴露在敵人眼下,你們也會毫不猶豫的掩護我。」

「那是!」

「那當然!」

「那還用說!」

幾人異口同聲,斬釘截鐵。

「那不就得了!」

「哈哈……不過,你小子真命大,你都不知道你那天上直升機時候的情景,整個人都被血泡著,我們當時想,這要是子彈不把你打死,光流血也要流死了!當下真想沖上去把那雜碎再補一槍了結!」

「剛才不是說了嘛……漂亮媳婦還沒娶到手呢,怎麼舍得就這麼走了……石頭,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放心吧!日後你飛黃騰達!」

「沒出息!咱們的使命是保家衛國,要飛黃騰達干什麼?」

「哎……華子,我說我跟你有仇?你不針對我不行?」

一行人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斗,又差一點生離死別,如今戰友安然無恙,大家自然是高興,七嘴八舌的在病房里鬧騰到很晚,還是後來護士進來趕著他們離開的。

石磊落有些困了,但是看不見茹貝心里不放心,便問護士,「那丫頭呢?」

護士正在給他換吊水,听見他問話,溫溫柔柔的答,「您說茹小姐?她離開醫院了,沒說做什麼去。石先生,您需要多休息,還是趕緊睡吧。」

石磊落跟人扯了半天,確實早就累了,想著茹貝現在這麼關心自己,估計不會被戰友們戲弄幾句就再逃,也安下心來睡過去。

茹貝熬著湯,在屋里轉悠了一圈,見這地方跟她去石磊落部隊上的招待所布局差不多,想必全國的部隊招待所都是大同小異,暗忖沒創意。

無聊的坐在客廳,想著那家伙現在在干什麼,是還跟戰友們聊著天,還是已經困了睡下了,還是……正在心急火燎的找著自己?

想著想著,茹貝又不自覺的笑了,連她自己都驚訝居然這麼快就開始把他記掛在心上了,竟然會閑來無事想到他。

打了個電話回去,了解了一下林嬌的事情,林嬌正好也有事跟茹貝說,兩人便聊開了,「我媽媽現在已經安排好了,下周一做手術,手術費陳懷恩已經幫我直接全部交掉了。」

茹貝听了這才放心,「我這邊成天被石磊落纏著,也沒時間問你,還擔心著呢。你說弄好了,我就放心了,你也不用多想,伯母會沒事的。」

「嗯,醫生說我媽媽現在做手術是時機最好的時候,手術成功率還是挺大的。貝貝,這次真謝謝你呢!」

「謝我什麼,你要謝謝懷恩哥去。」

林嬌頓了一下,支支吾吾的道,「……我當然會謝謝他啦!」

茹貝听著好友的口氣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又感覺不出那種不對勁到底是在哪里,還未想明白時,林嬌忽然又道,「對了貝貝!又有幾家航空公司來學校宣講,我幫你報了名投了簡歷,等著消息吧!」

茹貝打電話還就是準備問一下林嬌最近學校有沒有相關招聘,沒想到她已經幫自己報了名,頓時高興的叫,「啊,太好了!可以幫忙報名?我還在想我要不要趕回去報名呢!」

「呵呵,本來也是不行的啦……我拿著你的簡歷跟HR磨啊,說你家里現在有急事,趕不回來參加招聘,你那麼牛的經歷,哪個HR看了兩眼不放光啊!」

「別夸我了!你還不是一樣!」茹貝高興的呵呵笑,「哎,對了,你自己工作找的怎麼樣了?」

「嗯,現在有幾家五百強公司對我比較有意向,不過,還要繼續面試。你也知道,那些公司就是喜歡一輪一輪的淘汰,瞎折騰!哎,反正時間早著呢,今年年底能把工作敲定就行,我現在就擔心我媽的病,工作倒是沒什麼!」

「放心吧,一切都會好的!」

林嬌笑笑,「我知道!我現在啊……對某人的感情生活比較感興趣!」

茹貝吞吐,「……誰的感情生活?」

「你的啊!」林嬌嘻嘻笑,「我覺得依石磊落的個性,肯定會趁著這次機會徹底搞定你!哎,快來講講,你們現在是不是朝夕相處感情升溫特別快啊?我說你就別天天口是心非,明明心里擔心的不得了,嘴上還不饒人!男人喜歡溫柔些的女生,再說人家現在是傷員,你一定要態度好一些——」

茹貝有些心虛,嘴硬道,「……你怎麼知道我態度不好?我好著呢!」

「哼,茹貝貝,你那脾氣我不了解?你這人,就跟個彈簧似的,別人給你多大力,你就彈回去多大力!所以啊,跟溫柔的陳懷恩在一起,你就溫溫柔柔跟淑女樣的,兩人相安無事和平共處;跟石磊落那樣的毒舌男在一起,他給你多大的力,你就會還回去多大力,頓時也變成潑婦毒舌!不過,人家現在是傷號嘛,你就讓著一點——」

听完林嬌的彈簧論,茹貝吐槽,「我怎麼發現你一個理科生,講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你改做律師得了!」

「哼!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吧!」

「哎……」茹貝嘆息一聲,「我也就是嘴上逞逞能,我現在打也打不過他,不逞口舌之快還能怎麼樣啊?我現在給他熬著湯呢……等會兒送過去,哎……勞苦的命哦!」茹貝說著,裝起了可憐。

林嬌笑一下,「你們兩啊,真是一對冤家!不過,貝貝,他現在恢復的怎麼樣啊?你什麼時候回來?那些航空公司的面試很快就要出來了,我覺得憑你的條件通過第一輪賽選毫無懸念!」

「哎……」說到恢復,茹貝想到石磊落的左臂,心里就像是埋著一個炸彈,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轟」的炸開了。

听見好友嘆息,林嬌也瞬間擔憂了,「怎麼了,貝貝?石磊落恢復的不好嗎?」

「也不是……他傷口恢復還是挺好的,醫生說他身體底子好,又年輕,只要能醒來恢復是不成問題的。只是,他的左臂叢神經受損,即使他的傷全部養好了,他的左胳膊,可能跟正常人……有些區別。」

林嬌愣了一下,小心的問,「……貝貝你的意思,他的左臂……廢了?」這消息太讓人無法接受了吧,那麼英俊高大的男人,那麼神聖光榮的職業,現在要是一只胳膊殘疾,這無疑于當頭一棒——要他的命啊!

「哎……現在也不好說,就目前來看,情況不容樂觀,但是醫生也說了,要相信奇跡,說醫院方面會盡可能的提供最好的治療手段!」可是,茹貝自己也懂得,醫生的話只是為了給他們信心,讓他們幫助石磊落建立信念。

「那——那既然醫生這麼說,那就肯定還是有希望的啊!哎,貝貝,奇跡這東西,你還真不能不信啊!跟我媽住在同一病房的一位伯伯,她妻子早年得了癌癥,都已經是晚期了,當時做完手術,醫生說估計也活不過一年了,可是人家樂觀積極啊,一直跟病魔抗爭,這些年,又病倒過兩次,可還是每次都挺過來,現在那位伯伯生病住院了,那大媽還天天奔波來奔波去的送飯呢,她要是自己不說,沒人知道她身患癌癥五六年,這些年一直帶瘤生存的!」

林嬌想著石磊落那樣如朝陽般年輕的生命要罩上這樣一片烏雲,心里就覺得殘忍,忍不住給茹貝講了這個真實的故事,「所以啊,只要有希望,只要堅持,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石磊落特種兵出身,什麼風浪沒見過,這點也不會算什麼的!貝貝,你也要有信心!」

茹貝點點頭,廚房里的湯時間到了,發出了警報聲,她趕緊收了線,「好了,嬌嬌,我知道,我只是心里急,你問起來我就說說而已,我也相信他可以做到的!湯好了,不聊了,等他傷口恢復的好一些,我就回去準備空姐面試,有什麼消息你再聯系我啊——」

原本還打算跟懷恩哥聊聊的,畢竟他幫了自己朋友一個大忙,可是廚房里的湯好了,她只好先把其他事放在身後。

跑進廚房,揭開砂鍋的鍋蓋,一股夾著淡淡中藥香氣和紅棗清甜的味道撲面而來,茹貝看看鍋里炖的女乃白色的湯,上面飄著的圓潤紅棗,還有已經熬得稀爛的烏雞,滿意的點點頭,又嘗了一下味道也不錯,終于笑眯眯的關了火起鍋。

已經四五個小時了,想必某人已經開始發飆了吧,茹貝一邊倒著湯一邊又想起了石磊落,一不小心手指踫到了砂鍋上,燙的一聲大叫,原本本能的要扔掉鍋的,可還是硬生生的忍了下來,忍著疼痛把鍋放好,才去水池沖涼水。

她雖然做家務,可是皮膚依然女敕滑細膩,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傳說中的天生麗質,這樣一燙,雖然冷水沖著,可還是痛的不行,仔細看去,右手食指居然已經起了小泡。

「該死的石磊落!」茹貝不由自主的怪某人,若不是想起他心不在焉的,怎麼會燙到手。她做這麼多年的家務活,還是第一次燙傷手的。

病房里,正在沉著臉吼小護士的石磊落,沒來由的連打了三個噴嚏,震得他胸口撕裂般的刺疼,嚇得小護士又是一驚,趕緊去找醫生,生怕他情緒激動震裂了傷口。

「人呢?她出門你們都不曉得問一下的?這都天快黑了!」石磊落懶得理會醫生的檢查,執意要找茹貝,擔心她是不是一聲不吭又逃了。

小護士一直覺得這軍哥哥挺帥挺酷的,看他跟茹貝相處也挺有意思的,還覺得他是個脾氣溫和幽默風趣的俊哥呢,哪里想得到這發起火來是如此的暴躁恐怖,一個個嚇得戰戰兢兢,「石先生,對,對不起……我們不知道茹小姐要出去這麼長時間,下次,下次她再離開時,我們一定問清楚!我們這就派人去找……還不行麼?」小護士說到最後,聲音都帶著哭腔了。

沒辦法啊!大軍區首長下了命令的,一定要照顧好這位「戰斗英雄」,盡量滿足他的一切需求,讓他的傷勢盡快恢復!這要是今天的事再來兩回,他不重新進手術室就算好了,還恢復什麼啊……

「下次?還要有下次?」石磊落一听又來氣了,這都是什麼護士啊,怎麼盡說些氣人的話!

里面還在吵吵鬧鬧的,外面茹貝提著保溫桶,一邊還在看著自己「負傷」的手現身了。站在門口不敢進去的護士門一見茹貝來了,一個個跟看到仙女下凡一般沖過去,「茹小姐,你總算是回來了!石先生醒來找不到你,到現在還發火呢!我們都沒有辦法了……你快去看看吧——」

茹貝一听,也是一驚,剛剛恢復一些呢,火什麼,吃火藥還是炸彈了?

推開門,茹貝還沒說話,一只枕頭扔過來,「都給我出去,不找著人都別進來!」

畢竟是練家子,茹貝雖然吃了一驚,但還是穩穩的接住枕頭,隨即吼回去,「你恢復的很好是吧?恢復的好就下床去拉練啊!朝護士們發什麼火!」

還掛著針呢,居然就這樣揚手丟枕頭,想走針了起包還是嫌血多了要倒流?!茹貝氣的不得了,瞪著眼走過去,把枕頭朝著他腦袋砸下去。

石磊落听到茹貝的聲音心里才一放松,腦袋拱兩下從枕頭下鑽出來,粗聲粗氣的問,「你去哪兒啊?怎麼照顧傷患的啊?動不動就模魚打混去偷懶幾個小時不現身?!」

她為了給他熬湯手都燙著了,這人居然還嫌她沒有盡職盡責?!茹貝氣的把保溫桶重重一放,「嫌我照顧不好,你找別人去啊!你堂堂戰斗英雄呢,我怎麼伺候的好?」

她動作很大,石磊落的視線被轉移,看到了旁邊小桌上她剛剛放下來的保溫桶,頓時眉開眼笑,「你……你去給我煲湯了?」

「不是!」茹貝眼一翻,拖著椅子自己坐下來,慢悠悠的打開保溫桶,提出里面的大瓷碗,又取出一只小瓷碗,倒了一碗出來。

石磊落心里的那個樂呀,都不曉得怎麼形容。沒想到這丫頭對他這麼上心,居然找地方給他做湯喝,他眼巴巴的看著她的動作,又主動套近乎,「你跟媽說要房子,就是為了給我熬湯的吧?」

茹貝眼都沒抬,倒出一碗之後,石磊落都做出了要喝湯的準備動作了,誰知茹貝又慢悠悠的坐下,自己拿著湯勺喝起來,「你真自戀!我說了是給你喝的麼?我這些天照顧你,吃不好睡不好,還要被冤枉說不盡職,說我盡想著模魚打混兒,別人不對我好,我總得自己好吧,這湯啊……我是熬給自己喝的!」

茹貝說著,舀了一勺起來,放在唇邊輕輕的吹一吹,小口嘗一下,又輕輕的吹一吹……

石磊落前一刻的驚喜和感動頓時煙消雲散,心里的郁悶立刻如烏雲滿布一般黑壓壓一片,俊臉上的表情忍不住抽搐,「茹小貝!你還是不是人啊!」他是重傷患,鬼門關前走一遭回來的人了,他不給她好好補補,卻給自己熬了一鍋聞起來都那麼美味的湯?!!

茹貝冷冷一哼,眼楮橫了他一眼,美美的喝了一口,美麗的小臉露出享受的表情。

石磊落沮喪了,剛才跟小護士們斗氣,他飯都沒吃,這會兒還真是餓了,被這美味補湯一刺激,現在肚子更是咕咕叫,前一刻的怒氣立刻換上了此時的妥協,「那個……我,我錯了——我不該冤枉你,可是,你離開也跟我說一聲啊……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又一聲不吭的走了?」

這幾年,這種事,她可做的多了。每次去部隊上,他放低了姿態讓她多留幾天,可她總是趁著他出操訓練時,就悄悄的走了。剛才,那幫人又那樣調侃她,她又不喜歡別人這麼說,他怎麼知道她是不是一生氣又走了啊?

石磊落主動道歉,堪比千年奇葩難得一見啊!茹貝听著他的口氣,想到自己走的時候確實忘了交代,他也是心里有了「陰影」才會這麼急切,心下不禁動容,可即使他現在肯主動認錯,她也不能在這麼就輕易寬恕了,「你剛才說什麼?我沒听清——」

她一邊擺架子,一邊又喝了一口湯。

石磊落看著她的動作,恨不得撲下床連帶著湯、勺和某人的唇一起喝進肚里去,見她這樣拿喬,他哪里還有心思和耐心再說一遍那麼丟人的話,當下又橫眉豎眼,「茹小貝,別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我要喝湯,我現在就要!!」

見他火成那樣,別一會兒岔了氣麻煩,茹貝不耐煩的皺皺眉,「急什麼啊!我不是在給你吹著嗎?!」

真以為她喝了多少?她每次都是做做樣子而已,到現在合著也沒喝到一口,沒看那手一直在碗里攪拌嗎?!

石磊落一听,愣了一下,炯亮的眼神盯著她看了半晌,又高興的咧嘴笑,「茹小貝,你現在怎麼對我這麼好了?」原來不是不給他喝,是在給他吹涼啊……

茹貝真是有些不懂這人了,怎麼說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那麼多年的,可是她現在才發現這人是既火爆又無賴還小孩子氣,成天都得讓人哄著才高興,怎麼人身上所有的缺點都被他一個人佔全了?可偏偏如此,他還不是人渣敗類,反而是正義的化身,戰斗英雄?!

茹貝想不通啊,可見他眼巴巴的望著她的碗,那副模樣不曉得多讓人有成就感,不曉得多麼的滑稽有趣,茹貝心里又軟了,放下碗把他的病床稍稍調高一些,她自己往前坐了坐,端起碗探身上前,把勺喂到了他嘴邊,「喝吧,別燙死了!」

她雖然嘴上說的狠毒,心里可是心疼著呢,石磊落哪能看不懂啊,誠惶誠恐的喝了一口,滿意的咂咂嘴,又問,「你現在怎麼對我這麼好啊?該不會是我的了什麼絕癥,沒幾天好活了吧!」

在醫院的人最忌諱說這些不吉利的話,茹貝見他什麼嘴里吐不出象牙,一橫眼,「你非得我成天跟你斗嘴你心里才高興是吧?」

都對道現。石磊落一口接一口,就跟趕不及似的,明明還有些燙他都顧不上,茹貝一邊喂一邊提醒,「慢點,小心燙著!慢點!」

「好喝呀……茹小貝,你對我真的太好了!」居然給他熬這麼好喝的湯,又香又甜又爽口,還親自給他吹涼再喂他喝。石磊落真是受寵若驚啊,原以為經歷了那一晚的肌膚之親,這臭丫頭緩過神來之後又要別扭好久不理他呢。

「對你好你就接著,以後也少跟我抬杠!」茹貝忍不住笑了,故作凶惡的訓。

男人喝完了一碗,一瞥那桌上還有,連不忙的說,「我還要。」

茹貝二話沒說,轉身又給他倒湯。石磊落望著她照顧自己時的專心和認真,難得真誠的道,「我也不想啊,我也想好好跟你相處,想看著你跟我溫溫柔柔的說話,想看著你對我笑……可是,你每次看見我都不待見的樣子,我要是不跟你斗嘴,你一準就走掉了。」只有這種極端的方式,才能引起她的注意。

茹貝又轉過身,舀著湯輕輕的吹,而後又嘗一下,覺得不燙了才喂過去,都沒有察覺到這不知不覺間兩人共用一個湯勺呢,「那是因為你每次都跟我抬杠,我看見你心里就有陰影,不逃更待何時啊?張嘴!」

石磊落想一下,原來兩人都形成了惡性循環了?

「那我以後不能你抬杠了,你可不可以天天這樣對我好?」

茹貝笑,「你得寸進尺挺快的呀……」

石磊落笑笑,沒說話,低下頭繼續喝湯,她又喂過來時,他眸光一抬注意到她右手食指的小水泡,頓時一驚,「你手怎麼了?」

茹貝看一下,繼續喂他,「剛才倒湯的時候,不小心燙著了。我辛辛苦苦的熬湯還負傷,某人躺在病床上頤指氣使的,還冤枉別人偷懶……」

說到這燙傷,茹貝就郁悶委屈,那時候要不是想要這人肯定等急了,她也不會一急一分神燙傷手啊。雖說傷處不大,就兩個水泡,可還是疼嘛。

石磊落哪里還有心思喝湯啊,茹貝的手修長漂亮,皮膚雖然不是那種白皙勝雪的,可也光滑細膩,這手指上的泡看著就讓人心里一緊,想著就難受,「護士,護士!」

見他昂著脖子朝外吼,茹貝皺眉打他,「喝你的湯,又招惹護士干嘛啊!」

石磊落卻不管,還是叫護士。

外面的護士一直悄悄的候著呢,從茹貝進去後兩人發生的事小護士們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幾人還在外面偷著樂呢︰原來,對付暴力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以暴制暴,然後再給顆紅棗!嘿,沒想到這茹小貝清秀漂亮的一個美女,發起火來,居然可以把特種兵鎮下去!

一听見里面的人又在吼叫了,護士一擁而入,「石先生,什麼事?」

石磊落點頭示意護士們靠近一些,抬起右手指著茹貝燙傷的手指,「你們看,她的手燙傷了,你們趕緊去看看什麼藥對燙傷比較好的,趕緊拿來給她抹抹,再包扎一下!」

「我沒事,不就是——」茹貝從小練武,自然是也受過一些苦的,這點傷算什麼啊,沒想到這人如此興師動眾,大驚小怪的。

她說著沒事,護士們還是趕緊看看,「這個,有藥的,我現在就去拿。」

石磊落擺手,「快點快點。」

茹貝無語了,「我發現你現在挺會用特權的啊……不就是倆小水泡,你一驚一乍的跟我缺胳膊斷腿一樣!」

「喂!醫院里不許說這樣的話!!」石磊落凶巴巴的一吼,也不想想剛才是誰先說了這樣晦氣的話。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茹貝還要喂,卻被他攔住了,右手還打著點滴呢,居然劈頭就奪走了茹貝手里的碗,「倆水泡也疼,手別動了,我自己喝。」男人說著,端起碗湊到嘴邊,跟喝水似的咕隆幾口就完了。

茹貝還沒來得及提醒有些燙,他已經全部灌完了,見他放下碗俊臉上有些痛苦的模樣,茹貝忍不住又是嘆息又是笑,趕緊給他倒了杯水。

雖然不喜歡他的大驚小怪,但不可否認,被他這樣關心在乎著的感覺,真好。茹貝抿著唇笑笑,也湊上去問他,「石磊落,你怎麼突然也對我這麼好呢?」

雖然知道他對自己好是為了什麼,那紙上跟手機上都寫得清清楚楚的,可茹貝就是想親耳親眼听見他說,看著他說,連她自己都不明白,心底里怎麼會有那麼強烈的期待!

石磊落見茹貝湊得這麼近,他看一眼就有些把持不住了,這幾天她都在身邊晃來晃去,觸手可及的地方,可是他卻抱不成親不到,弄得他心癢難耐。現在見她離自己這麼近,眨巴著銅鈴大眼天真無邪的看著他,還故意問他為什麼對她這麼好,心里是又氣又急又害羞,便故意調戲,「你親我一口,我告訴你怎麼樣?」

茹貝滿懷期待的臉頓時一愣,接著橫眼過來,「不怎樣!你做夢去!」

哼,嘴硬的女人!zVXC。

「你以為我為什麼對你好啊,你要是手弄傷了萬一加重,以後不能照顧我怎麼辦?我這樣對你,自然是希望你可以全心全意的照顧我!」石磊落眼一翻,陰陽怪氣的說。

茹貝氣鼓鼓的,正要還嘴回去,護士捧著藥膏來了,「茹小姐,這個藥醫生說治燙傷特別好用,兩天就能好的!」

茹貝接過,笑笑,「謝謝你啊。」

「不用謝……」小護士挺喜歡這一對冤家,也是笑一下,見兩人似乎又有些別氣,嘴角壓抑住一抹笑,「茹小姐,餐具我幫你我洗一下吧,你的手不能沾水的。」

「啊……這怎麼好意思。」

「沒關系啦……」小護士提著保溫桶和碗勺出去了,臨走還嘻嘻笑笑,弄的茹貝有些窘。

回過頭,石磊落也在傻笑,茹貝想到之前他戰友的調侃,興師問罪,「笑什麼呢!我還有事沒找你算賬!」

「什麼事?」男人一挑眉。

「你戰友們……怎麼都知道那事啊——」

「哪事兒啊?」某人故意裝糊涂。

「就是——就是我們之間……」茹貝還是不好說出他們之間的關系,雖然都有了肌膚之親了,可這要明明白白的承認,還是有些說不出口啊……

「你是我媳婦的事兒?」石磊落自己問出來。

「誰是你媳婦啊?」還沒結婚呢,一口一個媳婦兒的。

「嘿嘿,你不承認也沒關系……等我傷好了,我就打報告去。那天晚上,我不是跟你留了字條的嘛,你應該知道的呀。」他說,如果能順利回來,就結婚,就對她好。

「知道啊,你讓我去找懷恩哥嘛。」

石磊落沒想到自己給自己下套了,惱怒,「不是這句,是上一句!」

「喂,現在是我問你事情呢,你不要轉移話題好不好啊?」茹貝也怒了,「你那幫戰友,一個個都是怎麼回事啊?還有你,八字沒一撇的事,你到處宣揚!」

「怎麼八字沒一撇?你從小是我童養媳,這話錯了嗎?他們問我你是我什麼人啊,我就說媳婦唄!」其實,他一開始還是有些不確定的,說貝貝是他妹妹,可那幫人一听說妹妹,一個個都摩拳擦掌,期待著茹貝下次再來就去結交,最好能把貝貝變成自己的女朋友。石磊落一知道他們的心思,哪里還有閑心猶豫啊,直接說,「是妹妹,也是媳婦!你們都給我滾遠點!」

從這以後,茹貝再來探望石磊落,大家都笑著調侃,「媳婦妹妹又來嘍……」

「你簡直就是……」茹貝氣的說不出話來,這人真是厚臉皮倒沒救的地步了。

反正現在木已成舟,石磊落也不急了,想著剛才保證說不斗嘴了,他又放軟口氣,「反正這都是早晚的事,他們知道就讓他們知道去吧……我跟你說的是真心的,等我傷好了,我就打報告,我們……把事辦了吧。」

「啊?」茹貝一驚,怎麼這麼急啊……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居然就被求婚了?!

「啊什麼啊……你不是快畢業了嘛,大不了我答應你,你沒畢業之前,我不公開關系還不行麼?」

「這個……」茹貝為難了,心里糾結死了,「你這麼想娶我啊?」他們天天吵架,能相處好麼?

「當然啊!」石磊落斬釘截鐵的聲音。

「那……那可不可以讓我想想啊?」

想著反正他養病還需要一些日子,有的是時間可以磨,石磊落也不急在這一時,考慮一下答應了,「給你三天的時間,行不?」

茹貝點頭,「……好。」

石磊落嘴上說著以後不斗嘴了,可十幾年都是這樣相處的,這一時半會兒的哪里能改掉,于是這病房相處的日子里,兩人朝夕相對,還是斗得不亦樂乎。有時候,連胡秋萍都看不下去了,趁著貝貝不在時擰著兒子的耳朵訓,「貝貝自己的事情都沒有來得及忙,成天耗在這兒照顧你,我說你缺心眼啊,你說句好听的不行?」

石磊落扯著眉求饒,「媽,我現在不能動彈,不就是嘴上說說快活嗎!」

「快活!你的快活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痛苦?媽,你言重了,不至于的……茹小貝跟我斗嘴她心里樂呵著呢!」

「哎呀……我真是拿你們這會兒冤家沒辦法啊!」胡秋萍放了兒子的耳朵,又商量,「你恢復的也不錯,貝貝照顧你我也放心,我家里一堆事呢,石頭,我先回去了?」

其實,胡秋萍在這里也是成天四處晃悠著玩,哪里管過兒子啊,石磊落毫不留戀的道,「嗯,您回去吧,在這礙眼呢,哎喲……」

「臭小子,」胡秋萍重重一按兒子腦門,「那我下午就走。反正你現在這幅模樣,也不能把貝貝怎麼樣。」

「嘿嘿……老媽,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對她怎麼樣了麼?這一次跟兩次、三次有區別?」

胡秋萍被兒子露骨的話弄得不好意思,又按他腦門一下,磨牙道,「你啊!我真懷疑不是我親生的!」

胡秋萍又交代了一堆注意事項,讓兒子不要亂動,不要為難貝貝,而後才笑著離開。

病房里又只剩石磊落一人,茹貝不在,他想也知道肯定是又去熬湯了,嘴角不由得露出幸福一笑。

如今醒來一個星期了,胸口的傷恢復不錯,他已經可以坐起來了。躺了這麼久,渾身難受,現在沒有打點滴,病房里也沒有人看著,石磊落便想坐起來活動一下,可是,沒有人幫忙,一個人坐起來還是有些困難,但想著總得試一下,他便更用力的起身。

右臂撐著,最後終于坐了起來,石磊落的視線落在左胳膊上,想著再重的傷休養了一個星期,現在也可以動一動吧,可是,當他想要抬起左臂時,居然發現自己無法左右這條胳膊。除了肩胛處有疼痛感以外,以下的部分麻木的都仿佛不是自己的。

石磊落心里一驚,雙眉不自覺的一蹙,又想動動左手手指,可是——居然連這個都辦不到!

右手伸過去定住左臂,捏捏胳膊沒有太大反應,扳扳手指頭居然也是麻木的感覺,石磊落心里忽然重重一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猛然襲上心頭!

這些日子,他躺在床上,什麼事都是用嘴指揮茹貝幫他做,連撓癢癢喝水自己都沒動過手,倒確實忽略了這條胳膊,也沒有發現這只左臂太多的異樣,他還一直以為是受傷太重恢復了就好,可現在看來,這根本不是受傷重的問題,他有些明白——這條胳膊的傷即使恢復,他的大腦也不能控制它了!

石磊落越想心里越急,不自覺的就用右手去幫助著左手抬起放下,扳著手指頭一個一個的活動,可只要右臂一放,這條胳膊、這只手,就會恢復原狀,一動不動——

這到底是、怎、麼、了?!

茹貝提著保溫桶進來時,見病床上的人坐著,她隨意的打個招呼,「坐起來干嘛?」

石磊落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倏地轉頭緊緊盯著她,「茹貝,我的左臂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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