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身底是柔軟的大床,安染染還是被摔的頭暈眼花,而強行將她擄來的男人已經餓狼撲食過來……
恐慌早已被想逃的念頭代替,安染染閃躲著,好在這床夠大,只是逃了幾下以後,男人顯然被激怒,一個猛撲後,安染染的腳踝被捉住,然後‘啪’的一聲脆響,半側的臉如火燒的疼,眼前更是金星亂閃,鼻間有熱乎乎的液體流出……
「臭娘們,」男人粗魯的撕扯她的衣服。
本就沒有多少力氣,再加上這一巴掌,安染染如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羊,身上的羽絨外套被扯掉,接著是她單薄的睡衣,哪怕是室內開著空調,衣衫碎開的剎那,安染染還是冷的顫抖,而心底的冷更是讓她絕望。
左啟正沒有听到她的呼喚……
他沒有來……
今晚,她逃不過了……
可是她不要,不要……
就在男人瘋狂的去扯她的睡褲,安染染模起床頭的台燈便砸了下去——
空氣中傳來男人痛苦的悶哼,緊接著眼前浮現一張帶血的臉,像是爆開的石榴花,恐怖而猙獰……
「啊——」記憶中有什麼東西在腦中炸開,安染染尖叫,她快速的蜷縮,雙手緊緊的捂住臉,痛苦的想去忘掉什麼。
「砰!」房門在同一時間被踹開,橫在安染染眼前的恐怖男人被拽離,接著是拳腳相向的聲音。
安染染被收于一個懷里,濃郁的薄荷香竄入呼吸,頭頂傳來慌亂而心疼的聲音,「寶貝,沒事了,沒事了……」
是蒼宸……
之後,安染染陷入暈厥之中……
*
酒吧的燈光似乎更暗了,可是狂亂的叫囂聲卻越來越鼎沸,舞曲震耳欲聾,男女扭動腰肢,骯髒的煙酒氣味彌漫著整個閉塞的空間。
形形色色的男女褪掉衣冠楚楚的外衣,在舞池中拼命的搖頭,盡情的宣泄著,**果的興奮,連掩飾都不屑,身體與身體摩擦,挑逗而曖昧,鋼管舞美女更如妖嬈的水蛇,在一根細細的管子上賣弄著,引的台下男人吶喊……
空氣混亂,氣息靡糜,一切似乎都亂了……
角落,左啟正和梅西喝的正歡,特別是這一會,左啟正如瘋了一般,一杯一杯的灌,似乎想把自己淹沒在這酒中一般。
「Dave,別喝了……」梅西握住他的手,左啟正看著她,美如罌粟的臉,也讓他的生活如吸食了罌粟,欲罷都不能。
一把將她甩開,梅西被甩的趔趄,跌倒在一邊的沙發上,她美麗的眸子帶著銳利的光詫異的看著左啟正,似乎很意外他竟敢這樣對自己,可是當他一杯一杯猛灌自己,梅西又搖了搖頭,低喃,「他醉了,大概只有醉了,他才會這樣吧,這才是真正的他…….」
見左啟正往死里喝,梅西沒再說什麼,而是拿起手包,向衛生間的方向走去,卻不知背後左啟正黑不見底的眼眸正死死的盯著她,那狠戾是任何人不曾見過的。
偏僻的角落,梅西接听了電話,只是瞬間臉色就陰了下來,「……混蛋……一個女人都看不住……」
端著酒杯的左啟正扶手抵額,按下了隱在袖扣上的接听器,神色之間看不出絲毫醉意,林赫的聲音從那端傳來,「安小姐被蒼宸帶走了……」
左啟正的手微微一顫,有酒從杯里灑出,滴落在他白色的襯衫上。
蒼宸?
左啟正深不見底的眸子有亮光一閃,一抹不安倏的墜地……
這樣也好,雖然那個男人對她仍有危險,但至少蒼宸不會害她。
「知道了,」左啟正聲音很低,格外的沙啞。
一杯酒見底的時候,他也關了袖扣上的接听器,而梅西恰好回來,翩然落座,奪下他手里的酒杯,聲音嬌柔,「Dave,你醉了,我們該回去了!」
嘈亂的酒吧,沒有誰在意離去的那對身影,男人踉蹌不穩的倚在女人身上,這樣子曖昧不清。
黑色的車子在夜色里如失控的蒼龍,急促而瘋狂。
「再快點,」蒼宸命令著。
「是,少爺!」司機已經將油門踩到最大,可是蒼宸還嫌慢,只是司機並不敢違抗,只能應下。
蒼宸撫著安染染的臉,用紙巾將她鼻間的血跡一點點擦拭干淨,才發現她半邊臉紅腫,該死,居然敢打她?
拿過丟在一邊的手機,按下一串號碼,不等對方開口,便命令道,「把那小子的臉給我扇爛,讓他嘗嘗挨巴掌的滋味!」
說完,電話重又摔回座椅上,重新落在安染染臉上的目光又變得柔軟如絲。
「寶貝,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任何人都不可以欺負你,知道嗎?」暗沉的眸底,說不清的情緒紛亂交織,淺淺的低喃卻如磐石般堅定。
安染染睜開眼時,半邊臉還是腫痛,盡管蒼宸反復的用冰塊給她敷過,昏厥前的一幕還是讓她驚悚的猛然坐起,驚悚剛起,就听到熟悉的聲音,還有薄荷的氣息逼近,「醒了?」
蒼宸妖肆的俊臉在眼前放大,卻是讓她的驚悚平復下來,安染染看了眼窗外,一片暖陽,黑夜過去了嗎?
「餓了吧,起來洗漱一下,我帶你下去吃早餐,」蒼宸的話讓安染染知道現在還是早上。
沒有矯情,也沒有問什麼,安染染下床,進了浴室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不是昨晚的,想著也對,她昨天的衣服早被那個混蛋給撕碎了,只是現在她身上的衣服是誰給她換的?
有慌亂快速的從腦子中閃過,她拉開浴室的門,意外的蒼宸竟站在門口,似乎在等她。
「昨晚……」安染染開口,嗓音因為昨天太過用力的嘶喊有些沙啞,而後面的話,她更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Pxxf。
蒼宸忽的湊近,唇幾乎貼上她的臉,澄澈的眸子透著狡黠,卻是一下子就猜中了她的心事,「你的衣服當然是我換的……」
安染染全身一僵,大腦如什麼擊到,一陣眩暈。
蒼宸對她從來都是表現勢在必得的態度,昨晚恐怕……
安染染不敢想下去,蒼宸卻用手指捏起她的下巴,「從昨晚起,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他的手指曖昧的撫過她的唇,她的鼻,眼看著他又要吻下來,安染染才反應過來,猛的將他推開,「蒼宸,你無恥!」
撫著她的手停在半空,半天才落下,他笑了,笑的無比邪肆,「我想,比起昨晚那個混蛋,你還是更願意**于我吧?」
安染染只覺得一切都亂了……
「砰!」她猛的將門關上,身體無力的倚在門板上,一點點下墜。
怎麼會這樣?
她怎麼能和蒼宸……
安染染不敢想下去……
一門之隔的蒼宸,透過磨沙玻璃看到她身體下墜的輪廓,心緊緊的一疼,拳頭也收緊,難道他踫了她,就讓她如此痛苦嗎?
狹長的俊眉下斂,眼底閃過一抹復雜……
可是她早晚都會是他的,不是嗎?
唇角微揚,他敲了敲門,「寶貝快點,我等你一起吃早餐哦!」
安染染把自己的臉埋入膝蓋中,如果可以,她真想將自己就此埋葬。
許久,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動靜,一直等在門外的蒼宸又來敲門,「寶貝,給你十分鐘的時候,再不出來,我不介意破門而入!」
既然好言好語對她行不通,那他只能威脅了。
一直在里面坐著的安染染並不是怕了這個人,而是她知道哪怕昨晚她和蒼宸發生了什麼,她也不可能在這里躲一輩子,就是躲一輩子,發生的事也是無法改變的。
起身,她去洗漱,只是麻木的像是尊行尸走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半邊臉紅腫,眼楮無光,頭發凌亂,臉色蒼白,活月兌月兌的一個女鬼,而這樣的她又有什麼值得蒼宸迷戀的?
對著鏡子,一件件月兌掉衣衫,本想著洗掉身上的污穢,卻是意外在鏡子中看到干淨的身體,白透透的,沒有一絲痕跡……
外面蒼宸的聲音又起,「還有七分鐘,我會說到做到哦!」
忽的,安染染笑了,是真的笑,雖然最後笑出的都是眼淚。
這個混蛋,這個小東西,竟然敢耍她?
……
左啟正睜開眼的時候,頭沉的厲害,雖然他沒有醉,但最後還是睡著了,腰上橫著一條手臂,只是他知道這不是她的。
剛要起身,就感覺腰上一緊,溫軟的臉貼了上來,「Dave……」
左啟正閉上眼,眉心糾結,「夫人……」
「Dave,」女人的唇已經在他的後背蠕動,柔滑的舌像是爬行的小蛇,一雙柔女敕的手更是沿著他的小月復往下……
她是情場老手,有過的男人不計其數,**的手段無人能及,只是左啟正並不會為之所動,他的手捉住她的,不給她再纏上來的機會,起身。
「昨晚都睡過了,還矯情什麼?」梅西半倚著身子,紫色的絲被下,她光潔的身子半露,能看到若隱若現的酥胸。
梅西是很美,有著東方女人的嬌柔,有著西方女人的嫵媚,更有印度女人的神秘,她幾乎集合了這全世界最美的因子,可是左啟正知道這個女人是毒,最美的毒。
對于她的話,左啟正淡淡一笑,她還真的以為他醉了,醉到什麼都不知道嗎?
昨晚的醉不過是配合她演的一場戲,她月兌光了他的衣服,和他躺在一張床上就代表他們睡過了?看來她梅西也有精明失算的時候,不過他要的就是她在他身上的失算。
左啟正裹上了浴袍,遮住他的身體,轉過身,微微頷首,「夫人,昨晚是我冒犯你了!」
「呵呵……」梅西笑了起來,那散落的笑聲像極了水晶杯里的互相撞擊的冰塊,清脆悅耳,「那不叫冒犯,那叫你情我願……Dave,我發現我越來越離不開你了!」
對手手在。左啟正沒有回答,而是去了浴室,冰冷的水沖洗著他的身體,哪怕他和梅西什麼也沒有發生,可是他的身體還是被那個女人看了模了……
這是一種恥辱,他要洗掉,只是真的能洗掉嗎?
水流如注,從他的頭頂緩緩沖下,閉著眼,頭仰起,腦海中卻是閃過安染染哀怨的眼神……安安,如果你知道了過去的左啟正是骯髒的,你還會要這樣的他嗎?
他將水開的更大了,甚至想要吶喊,可是不能,他只能將一切埋于心底,他對自己說還沒到釋放的時候,還沒有。
從水流下走出,卻是沒有關掉水閥,任那聲音嘩嘩在響,從衣物筒里找出他昨天的襯衣,打開接听器,「怎麼樣?」
林赫的聲音傳來,「安小姐被蒼宸帶到了南山別墅,一直都沒有出來。」
沉默,沉默的仿佛空氣都停止了流動,最後他默默的關掉接听器。
昨晚他從安染染公寓跑出來以後,只覺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下去,所以便給林赫打了電話,讓林赫告訴梅西他醉酒了,其實安染染跟著他找他,左啟正都知道,因為他早已讓林赫派人暗中保護。
梅西竟然真的對安染染下手了,只是沒想到蒼宸會半路殺出來,這倒也好,至少她不會有危險,他也不用鋌而走險了。
只是,在蒼宸那里就安全了嗎?那個男人對安染染是什麼情感,他不是不知道。
左啟正將臉擠在冰冷的牆壁上,忽的不敢往下想,真的不敢想……
安染染坐在寬大的露台上,望著夕陽西沉,才意識到又過去了一天,她不是沒想過左啟正,只是她不知道自己還想著他,還有什麼意義?
她險些被人強暴了,他居然都沒救她,還悠然自得的和別的女人喝酒。
他和她在一起時,卻仍和梅西暗流陳倉……
左啟正,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嗎?
還是他覺得這樣耍她,看她像個小丑一般的圍著他轉,覺得特有成就感?
其實這一切不怪左啟正,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太傻太笨,居然因為他替她挨了一下,居然把過去的怨恨都拋卻了。
「寶貝,想什麼呢?」蒼宸的出現打斷她的思緒,她被蒼宸收到懷里,意外的是她並沒有掙扎。
在早上發現蒼宸不過是逗她以後,安染染知道蒼宸雖然外表強悍,可內心卻是柔軟的,如果昨晚那種情況他真的要她,恐怕她連怎麼失去的都不知道。
但是他沒有,卻仍會那樣說,他就是嘴巴特賤,心地特好的那種人吧,這樣的蒼宸與左啟正比起來,她反倒覺得蒼宸更可愛一些。
蒼宸有些意外她竟默許他的親密,有些忍不住的激動,「寶貝,怎麼這麼乖了?」
安染染冷笑,「都是你的人了,再反抗還有用嗎?」
他的謊言,她並沒有揭破,如果那樣能滿足蒼宸征服她的虛榮心,她又何必破壞掉呢?
「呵呵,」蒼宸激動的忘形,對著她的臉頰來了個大啵,「是啊,你都是我的人了!」
安染染想笑,卻是笑的苦澀,「你打算囚禁我嗎?」
一天的時間,他都不讓她出去,除了上廁所他不跟著,幾乎他是形影不離,這種情況可以稱作囚禁吧?
「如果你喜歡,我倒是想囚禁你一輩子!」蒼宸的臉磨蹭著她的頭發,溫膩的仿佛他們真的是一對深愛的戀人。
一輩子,這三個字讓安染染心頭緊緊的疼了,蒼宸怎麼輕易就說出了這三個字?
「蒼宸,你的一輩子不是我,」安染染終是不忍,她不想蒼宸再沉迷下去,對她來說,哪怕這輩子她和左啟正沒有結果,但她也不會和蒼宸在一起。
沒有原因,安染染就是有這種感覺,他們不是彼此的歸宿,真的不是。
「如果我非你不可呢?」蒼宸的執拗讓安染染頭痛。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非誰不可,」安染染低嘆,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變得蒼白的聲音。
是的,曾經她以為沒有了左啟正,她會活不下去,可是左啟正消失了五年,她還是活的好好的,所以沒有了她,蒼宸也一樣可以。
「我就是非你不可,」蒼宸又這樣來了一句,然後安染染就感覺到他的唇在她臉上游移,她的身子也被扳過來,他的唇終是壓上她的。
安染染沒有反抗,任由他吻,他愛她那麼多,她能給的或許也就是這樣的吻了。
別墅的不遠處,有東西將這一切都錄了下來。
左啟正看著這樣的畫面,忽的看不下去,啪的一聲將筆電合上,整個人陷入了迷茫的沉痛之中。
林赫看著他的神情,糾結,痛苦,整個人像是陷入了流沙之中,無力,無力的讓人心痛。
「正哥,我去把人搶回來,」林赫不忍。
听不到回答,林赫急了,剛轉身就听到身後的聲音,「不要輕舉妄動!」
「可是……」林赫想說什麼,卻被左啟正的眼神制止。
左啟正走到窗前,一雙眸子凝視著遠方,現在事情走到了這一步,很快就要揭開一切了,他不能亂動,絕對不能。
只是他的安安……
一想到這個,一想到蒼宸親吻她的畫面,左啟正心底的壓抑再也控制不住,拳頭重重的擊向面前的玻璃,嘩啦一聲碎開,碎開的還有他的手,他的心。
「正哥……」林赫上前,拽住左啟正。
鮮紅的血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空氣中漫起咸腥的味道,而左啟正的臉上卻像是釋放了什麼的輕松。
林赫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月兌掉外套給他包裹血流不止的手,同時打了個電話讓醫生過來。
安染染在蒼宸的別墅整整呆了三天,與任何人隔絕,只有蒼宸像個小動物似的偶爾逗她,這種感覺直的很靜謐,靜謐的讓人貪戀,甚至安染染想能這樣過一輩子也挺好。
第三天的下午,安染染和蒼宸相擁著看夕陽,門口來了輛車子,純正的黑色,在落日的夕陽下發著冷光,從車上走下來的男人不是別人,而是蒼宸的老爹蒼正。
「別理他,」這是蒼宸對安染染說的話。
安染染沒有回答,雖然與蒼正只見過兩面,但是印象卻極其深刻,而且安染染有預感,這次蒼正是為她而來,只是另安染染沒想到的蒼正下車沒幾秒,左啟正竟也從車上走了來。
「你會跟他走嗎?」蒼宸擁著安染染的手臂明顯更緊了。
安染染很感謝蒼宸更緊的擁著她,要不然,她真的會站立不住,三天了,她又看到他了,而她的心又亂了起來。
這幾天來,安染染想著怨,想著恨,想著就算再見面也是波瀾不起,可她錯了,他哪怕只是那樣遠遠的站著,她的心還是會狂亂不止,如擊亂的鼓點。
左啟正還沒下車的時候,就看到了在露台上相擁的兩個人,他的心如被撕碎了一般,有種再也拼湊不起來的無力。
兩個人隔著時空望著,仿若歲月盡失…
哪怕蒼正在,哪怕左啟正在,蒼宸依舊是擁著她的姿勢,似乎他在用這種方式告訴所有的人,她是他的。
「還不放手,」蒼正厲色的聲音響起,在偌大的客廳有著輕輕的回音。
「我的女人,我干嘛要放手?」蒼宸哪怕和自己的老爸對話,也是這副拽拽的語氣。
「混帳,」蒼正微怒,接著又看向安染染,「安老師,不是這樣教育學生的吧?」
一句安老師讓安染染不自然的臊紅,是啊,蒼宸還是個學生,這幾天她居然和他一起胡鬧了。
她去扯蒼宸的手,他卻摟的她更緊了,安染染只能低聲說,「蒼宸,別鬧了!」
靜謐的空間,哪怕安染染的聲音這樣低,所有的人還是听到了,特別是左啟正眸光閃過痛苦的掙扎,他一直在克制著,克制著自己不要失控,不去把她搶過來。
可是她這樣低柔的和蒼宸說話,卻是讓他害怕,害怕什麼,他不敢去想。
「那你答應我,不許跟他們走,」蒼宸如個孩子般,這語氣既賴皮又撒嬌。
安染染沒法給他保證,因為哪怕今天不走,可明天後天呢?逃避不是辦法,那些事她終是要面對的。
「蒼宸,放手!」她只能這樣說。
蒼宸的手松了,眼眸里卻是流淌出破碎的傷來,安染染只覺得那目光如涌動的海,那里的傷就是浪,幾乎將他淹沒,她終是不忍,重又握住他的手,「蒼宸,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