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黑了下來,書房里的燈也忽明忽暗地亮了起來。
「王爺,時辰不早了,您早些去歇著吧!」莫青看著一直拿著奏折在發呆的宇文星,不忍地皺了皺眉頭,好心開口道。
王爺啊王爺,您既然這麼關心王妃,為何不去看看她呢。
「莫青,你先下去吧,本王還有一些奏折要看!」宇文星把呆滯的眼神往奏折上移了移,冷冷地對莫青道。
那只蠢兔子攪得他心神不安的,可惡!
「王爺,王妃被您禁足了,好像晚膳都沒吃,不如我命人送些過去吧!」莫青在離開之際,故意在宇文星的耳邊輕飄飄地說了這麼一句。
她有沒有吃東西,與他何干!燒了他王府的廚房,還妄想吃東西嗎?
宇文星皺著眉頭,想要呵斥幾句莫青,但剛開口,才發現莫青已經不在他身後站著了。
宇文星的臉色有些不善,看著手中的奏折良久,才發現自己竟然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煩躁地扔下手中的奏折,宇文星一聲不響地離開了書房,前往白小兔那里。
中途,他想起了莫青對他說的話,故又冷著臉命人熱了些飯菜,自己親自提著食盒送過去。
輕輕地推開門,白小兔的屋里沒燭火,一片黑暗。
「白小兔!」宇文星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不悅地對著滿屋子的空氣叫了一聲。
今日白小兔太反常了,平日這個時辰,她還活蹦亂跳的。
宇文星又喊了幾聲,皆無人應,無奈之下,他用火折子點亮了屋內的燭火,赫然看見白小兔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
「白小兔!」宇文星憤恨地磨牙,大步走過去想要把她拎起來暴吼一頓,卻看見她眼角掛著的殘淚而不忍心了,滿腔的怒氣硬憋在了心中,隱忍不發。
這只蠢兔子哭什麼,這本就是她的錯!
若她不替飛花玉煎藥,便不會發生如此的禍事!
白小兔那張黑漆漆的小臉被淚水沖刷出了幾條縱橫的淚痕,黑白交錯的,一張小臉看上去更是慘不忍睹。
宇文星隱忍了半天的憤怒,終是軟下了心腸,坐在床榻邊,十分僵硬地伸手用自己的衣袖替白小兔擦臉。
蠢兔子,既然知錯了,下次便不可再犯同樣的錯誤!
不知不覺中,宇文星豎起的兩道眉毛慢慢柔和了下來,連那雙向來冷酷無情的鳳眸中也溢滿了尚未察覺的柔情。
衣服縱然質地再柔軟,摩擦過白小兔細女敕的小臉,也是微微有刺痛感的。
「王爺夫君,不要罵我,我知道自己做錯了!」臉上傳來的刺痛感讓白小兔幽幽地轉醒了過來,大眼迷蒙地眨了幾下,才看清坐在她身邊的人是宇文星。
當即,白小兔一臉悔過地看著宇文星,大眼中再度掉下難過的淚水。
她好餓,又好痛,嗚嗚……
「知道錯了,下次還敢嗎?」見白小兔醒來,宇文星立即收回自己的衣袖,柔情的俊臉又變成了一張冷冰冰的閻羅臉。
該死,他為何又對這只蠢兔子心軟了,不可以!
「下次不敢了,而且我保證沒有下次了,王爺夫君……」白小兔見宇文星的話里有松動的跡象,趕緊狗腿地發誓道,烏七抹黑的小臉上,神色卻是無比的認真。
她真的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煎藥是個技術活,她不夠那點水準,死都不會去踫了!
「白小兔,你的臉真髒,去洗洗!」宇文星被白小兔炙熱的目光瞅得渾身不自在,微微低垂下了眼瞼,低吼了出聲。
蠢兔子,看什麼看,你的保證每次都作不了數!
「哦……」白小兔用潔白的藕臂抹了一把自己的小臉,一抹下來,手臂上果然多了一塊黑印子,果然是夠髒的,難怪要被這個變態王爺給嫌棄了!
露齒朝宇文星不好意思地一笑,白小兔毛毛躁躁地蹦下床,心情不錯地去找水盆洗臉。
這個變態王爺臉是冷了點,嘴巴是惡毒了點,不過為人還是不錯的,她都闖了好幾次的禍,他都沒有真正地處罰過她。
怎麼辦,她好像喜歡他對自己好,而且看著他冷著臉罵她,她居然還覺得挺開心的。
難道跟他處久了,自己的心理也開始變態了嗎?
白小兔似憂似喜的表情落在宇文星的眼里惹來他的狐疑。
「白小兔,你傻笑什麼?」宇文星用力抓住白小兔的小手,不客氣地質問道。
這只蠢兔子又在打什麼餿主意了?
「哎呀,痛死了,王爺夫君你快放手!」宇文星這一抓正好抓破了白小兔小手上的水泡,疼得她皺起了小臉,怪叫了一聲。
真的痛死了,這個變態王爺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嗚嗚,她好慘!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