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十,鳳翼國的皇帝宇文軒傅去泰山舉行祭天儀式,隨行的人有大臣,皇後,太子,當然還有身為王爺的宇文星。
不過,一路上宇文星坐在馬車里沒出來過,遠遠地落在了儀仗隊伍的最後面。
馬車很寬敞,可容三五個人乘坐,自然可以裝得下幾個不相干的人。
白小兔早倒在馬車的軟墊上呼呼大睡,紅撲撲的小臉上,時不時會沾上些晶瑩的口水。
坐在白小兔側面的飛花玉慵懶地斜躺在軟墊上,一雙細長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睨著一臉郁色的宇文星,緋色的薄唇不經意地勾出一抹挑釁的得意弧度。
親親小兔兒舍不得他一個人在王府養傷,故死活央求宇文星把他一起帶了出來,他自是非常的樂意,看著宇文星那難看的臉色,他更樂意之至!
宇文星坐在白小兔的對面,一雙墨玉般的鳳眸折射出最陰冷的光芒,表面上看上去無比的平靜,實際上他內心早就波濤洶涌了。
他自是不樂意把飛花玉帶出來,但白小兔鍥而不舍的纏功令他無比頭疼,一時心軟便答應了下來,不然這會哪輪得到飛花玉來挑釁!
「九王爺,在下渴了,可否勞煩王爺你給我倒杯水喝。」許是馬車里的氣氛太沉悶了,又許是飛花玉作惡的念頭興起了,他微眯著眼,有氣無力地開口道,「這馬車呀,太顛簸了,我的傷口說不定會裂開,到時候小兔兒又該心疼我了!」
飛花玉後面的那番話明顯是說給宇文星听的,意有所指,相當的具有挑釁意味。
「飛花玉,你若不是白小兔的師傅,本王早命人把你扔下馬車去,豈容你在這無的放矢!」聞言,宇文星暴躁地將眉一挑,冷冷拒絕道,額頭上的青筋有蠢蠢欲動之勢。
可惡,他當自己是什麼人,竟支使他為他倒水喝!
「這麼說來,在下還真得感謝王爺你沒把在下扔下馬車去!」飛花玉邪邪一笑,伸手便把呼呼大睡的白小兔撈進了自己的懷里,伸出縴長的手指輕輕撫過白小兔紅撲撲的小臉,眼角的余光恰當好處地瞟著已然暴怒的宇文星,飛花玉輕笑地說道,「小兔兒啊小兔兒,你看你多大的面子,若是沒有你,為師就得被九王爺掃地出門了!」
飛花玉說這話的語氣藏著莫名的委屈,好似他真被宇文星欺負得快要掃地出門了。
宇文星擰著眉,藏在衣袖里的拳頭克制不住地在顫抖。
無恥,無恥,簡直是無恥之極!
「臭師傅,別吵,讓我睡嘛!」白小兔很討厭臉上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又听見了飛花玉的聲音,當即不高興地拍開飛花玉的賊手,骨碌碌地滾下軟墊,滾到了宇文星的腳邊,半撐起身子,張開雙手,大眼眯成了一條縫,對著臉色墨黑的宇文星傻傻的笑,「王爺夫君,抱抱,我要睡覺!」
臭師傅吵死人了,她才不要他抱!
宇文星陰晴不定地瞪著半睡半醒的白小兔,很想一腳踹開她,可看見飛花玉抿緊的嘴角,他在一瞬間改變了自己的主意。
飛花玉,看著吧,白小兔依賴的人是本王,不是你!
哼!
暗暗地吸了一口氣,宇文星彎腰把犯迷糊的白小兔給抱進了自己的懷中,並調整了自己的坐姿,讓她在自己懷里睡得更舒服。
「哎喲,九王爺,小兔兒那麼貪睡,你抱久了肯定不舒服,還是讓在下來代勞吧!」見白小兔一點都不抗拒宇文星的懷抱,還露出很開心的笑容,這回輪到飛花玉不是滋味了,半眯著眼,陰陽怪氣地說道,「九王爺可是千金之軀,咱家的小兔兒可消受不起!」
沒良心的小兔兒,見色便忘了他這個親親師傅,著實該打,該打!
「飛花玉,你身上有傷,讓白小兔壓著你的傷口,本王會很過意不去!」飛花玉伶牙俐齒,宇文星當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當即皮笑肉不笑地反擊了回去,那眼尾的得意,像淬了毒的箭,冷颼颼地向飛花玉的身上射去,箭箭都致命。
「呵,九王爺還真是關心在下的傷勢啊!」飛花玉咬牙切齒地道,連臉上的笑都懶得再偽裝,完全沉下了俊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好,好,好!這回算他栽了,可宇文星也不會得意太久!
「哼!」見飛花玉總算消停了下來,宇文星重重哼了一聲,更加抱緊了懷中軟呼呼的白小兔,漸漸覺得胸中仿佛蘊生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柔情,暖暖的,特別舒服。
飛花玉見此,臉色更為不善,冷佞的笑緩緩地從他緋色的薄唇上掠過。
看來這次祭天,該有場精彩的好戲上演了!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