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的誘惑 Chapter 9 結發就是一輩子

作者 ︰ 胡听越

我愛上了你,結發希望一輩子。旅館的房間很干淨,有些淡淡的香氣。蘇葵在房間來回踱步,浴室傳來一陣陣水聲,讓她更加坐立不安。會不會太快了?會不會太快了?正這麼念叨著,浴室門就打開了,蘇葵一僵,立在原地,不敢動彈。連城年穿著睡袍,用浴巾擦著頭發。房間只開了一盞很暗的燈,讓她可以看清他的面容。玉膚玉骨,貌賽潘安啊。這人一直生活在男人堆里,他父母都放心?

「傻站著干什麼?」連城年敲了一下傻不拉幾立著的蘇葵。

她沒動,只是莫名其妙的問了他一個問題︰「何大哥是同性戀?」

「不是啊?你怎麼會這麼覺得?」連城年莫名其妙。

跟連城年這種人一起長大還能性取向正常,何大哥!你真乃神人也!心里有點慶幸自己眼楮看不清楚,不然這美人出浴圖會更驚艷。她不由伸手模了模鼻子,還好沒流鼻血!連忙拿上自己的浴袍,沖進浴室。看著她倉皇逃走的背影,他嘴角不由一翹。

一個小時過去了。

「蘇葵,你要在里面發芽嗎?」連城年站在浴室門口,對著打算在里面住一輩子的蘇葵叫著︰「是不是遇到麻煩了?要我進來嗎?」

「別!」里面的人終于有了反應。

蘇葵看看鏡子里的自己,黑白色,如老照片,看不出自己的臉已經紅到脖子。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刺激著她已經緊繃到不行的神經。怎麼辦啊?怎麼辦!低頭,再洗了把臉,心里一橫︰算了,早晚的事!打開門,正好看見連城年坐在床上,一臉愜意,看見蘇葵,沖她一笑。

蘇葵郁悶︰你能別隨便笑嗎?會出事的。

他沖她招招手,示意她到他身邊。她像是上了發條,腳不听使喚,直直向他走去,在他身邊坐下。連城年二話不說,就向她壓去。蘇葵被嚇了一跳,她還沒做好準備啊!不管了,眼一閉,來個痛快吧。一秒,兩秒,五秒。怎麼沒動靜?她慢慢睜開眼,看見他手里多了個吹風,正饒有趣味的看著她求個痛快的表情。蘇葵明顯感覺到自己臉上驟升的溫度。

吹風熱熱的風讓人很舒服,一雙大手在輕輕的抓著她的頭發。她微微低著頭,反省著自己的不純潔。人家只是拿吹風啊。她緊張個什麼勁兒啊。吹風嗡嗡的聲音掩蓋了她劇烈的心跳聲,昏暗的房間,孤男寡女,曖昧在發酵。吹干頭發,他把吹風放回抽屜,順勢關了燈。

蘇葵的眼楮,喜暗懼晝,所以黑夜讓她很舒服。連城年摟過她僵硬的身子,躺下。他有一種摟著石板的感覺。

「蘇葵。」他在黑暗中叫她。

「嗯?」

「別緊張,我不會強迫你。」

很久以後。

「嗯。」她輕聲回答。

耳邊是他的呼吸聲,鼻腔里全是沐浴乳淡淡的玫瑰香味,分不清是她的還是他的,空調開得很低,她卻不覺得冷,他的體溫包裹著她,讓她覺得稍稍安心。

「喜歡畫畫嗎?」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有一種不真實。

「喜歡。」

「想過要出版嗎?」

沉默了一陣,她在他懷里搖搖頭。他想說他可以幫她,他認識許多擅長包裝和出版畫冊的人。可是他知道她有她的驕傲,他不能用凡塵俗世侮辱她的努力,他不能打擾她單純的夢。

「還很忙嗎?」她在他懷里悶悶的問。

「這段時間還好,剛調過來時候事情很多,下個月有個軍事演習,下個禮拜開始就要準備,可能不能再每晚給你電話了。」他簡單交代。

「累不累?」她問。

累不累?似乎從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從小就頂著家里的光環,在大院里橫行霸道,恣意妄為。初中也沒人敢惹,他繼續荒唐人生。高中那個意外讓他突然覺醒,厭倦了家里光環的他開始發奮圖強。大學,碩士,博士,一路下來,他付出的汗水要比別人多很多,卻還是有人說他不過是攤上了好家庭。他不在乎別人怎麼說,路是他自己走出來的,他怎麼著也要走下去。可是這麼多年,他累嗎?能不累嗎?

他久久不回答,她也沒再問,只是伸出手,抱緊他。

懷里的女子有一股淡淡的馨香,混合在沐浴**味之中,卻還是讓他清晰的聞到,那是屬于她獨特的味道。手環住她縴細的腰身,他只要稍稍一動,她的身體就會緊繃。她劇烈的心跳聲在安靜的夜里特別清楚。撩起她的長發,輕輕的打了個結。他不是個文人,不懂詩詞歌賦。可是他知道「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他的板寸頭怕是結不了了,只能為她結發。

我愛上了你,結發希望一輩子。

「十月跟我去一趟美國吧。」他說。

「美國?」

「我有一個同學要結婚,剛好十月我可以休假。」

同學?他不是一直讀的是軍校嗎?

他好像天生裝著感應器,知道她內心任何一點小活動。

「我大學的時候,中美軍事交流,有機會被派到西點軍校交流學習了一年。結婚的那個朋友就是那時的同學,我們雖然只相處了一年,不過成為了一生摯友。」他回憶起往事,「我跟他算是不打不相識。」

蘇葵好奇。

他接著說︰「他也是軍人世家,祖宗輩參加過美國獨立戰爭,內戰,還有二戰。他父親也是越戰將軍。他這種人,高傲得很,誰都看不起,自然也包括我。我也是個清高的人,對他這種人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感。他的成績很優秀,每一門都是第一名,當然那是我去之前。他對中國人似乎沒什麼好感,我對美國人當然也談不上喜歡,于是我們就這麼杠上了。有一次,他當著我的面說了句侮辱中國的話,我要求他道歉,他不肯,我堅持,他也堅持,然後就打起來了。事情鬧得很大,整個西點都傳開了,但好在教官把消息壓了下來,不然就可能演變成兩國外交問題。我們自然被罰得很慘,慘到罰完之後,我兩都各瘦了二十多斤。同甘共苦真的很能增進人的感情,我們雖沒同甘,卻在共苦中一笑泯恩怨,成了至交好友,他向我鄭重道歉,還約定以後一起參加維和部隊,非洲再見。」

原來他還有這麼一段精彩人生,蘇葵有些羨慕。他的世界很大,眼光很遠。而她卻一直畫地為牢,居于一隅。

「你居然也會打架?」她難以想象他打起架來是什麼樣。依舊優雅帥氣?或者同別人一樣狼狽不堪?

「我一直都是打過來的啊,七歲跟大院里一個小霸王打了第一架,把他剛換的門牙給打沒了以後,就再也停不下來,從小學、初中、高中到大學,打遍天下無敵手。美國那一次以後,才算真正收手,退隱山林。」

蘇葵不敢相信,看起來清俊秀雅的他,也會跟別人大打出手。

「現在呢?還會出手嗎?」

「大學畢業後,去特種部隊待了兩年,出來之後就不輕易出手了,怕出手就要傷人,當然最主要是沒找到個勢均力敵的。而且現在是和諧的社會,和諧了就不打了。」

「哈哈。」她笑,心想他確實和諧了不少,「你跟何大哥也打?」

「不用叫他何大哥。就叫他小何,或者阿偉。」連城年說,「當然他有個罩門,千萬別叫他‘偉哥’,原因你懂的。」

蘇葵大笑,連城年接著說︰「我沒跟他打過,我們兩家是世交,關系從爺爺輩開始就很好。他小時候身體很不好,經常被院里另外一些男孩子欺負。每次被人欺負了,我就幫他欺負回去。後來他發憤圖強,在高三猛長了一大截,比我還高,再也沒人敢欺負他了。我們從小就一起玩,幼兒園到高中都是一個班,後來我念軍校,他就選了軍醫大。我去了特種部隊,他博士畢業也去了那個部隊當醫生,再後來我被家里安排到這里,他也就默默的跟來了。」

蘇葵汗︰他們關系真是好得匪夷所思。

連城年繼續︰「你剛才不是問我他是不是同性戀嗎?告訴你,他讀軍醫大的時候有男生跟他表白,他差點沒把人變性。他這輩子最不想承認的就是這件事,你千萬別在他面前提起。我跟他關系好,純粹是兄弟情義。我們都是獨生子女,父母輩和爺爺輩都是軍人,一年能見兩次面就算不錯了,所以很幸運有個人能陪著成長。我們兩人的爺爺常說,我們兩個比親兄弟還親兄弟。」

蘇葵靜靜地听著他的故事,有些入迷。

「還緊張嗎?」他問。

她搖頭。

「抱歉沒有多少時間陪在你身邊。如果我像個正常男人一樣,能夠經常陪在你身邊,也許你就不會這麼緊張不安了。我們見面的時間很少,少到都讓你覺得我們在不在一起其實對你來說並沒有區別。這也許算我的失敗。」連城年語氣有些無奈,有些遺憾。

他總是能這麼輕易知道她的心思,他在乎著她的感受,安撫她的不安,這是從來沒有人對她做過的。為什麼現在才遇見他?若能早早與他相遇,她也不用自己活得那麼辛苦。可是還好,現在遇見了他。

別對我這麼好,我無以為報。我怕愛上你,就停不了。

「謝謝老天,讓我遇見你。」沉默了許久,她說,「不要對我抱歉。我不希望成為你的負擔。我不要山盟海誓,不要如影隨形。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夢想,在為夢想努力打拼的時候,還能想到自己不是一個人。這樣就可以了。」

他跟她談論過去,那是她未參與過的。他邀請她參與他的未來,那是她不曾想過的。她喜歡他有夢想的樣子,她不希望她的出現,動搖他的夢。她只想陪他實現他的夢,而不是成為任何人的絆腳石。

「那你的夢想呢?」他問。

她的夢想?

「蘇葵,你也應該有夢想。你有不得了的才能,不輸給任何人。你的畫,要給全世界的人看。」

十八歲那年,他告訴她,她應該有夢想。于是,他點燃了她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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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讓我改名字。改什麼好啊,都苦惱了三天了。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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