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曦和煦,清風漣漣。
起了個大早的三人,相互幫手著張羅用過早膳後,便尋來櫻瞳之前釀酒剩下來的櫻花花瓣,重新著手釀制了一盅,埋到了院里花落無幾的血染櫻樹下。
「以前的我,很擅長釀酒麼?」看著動作干練拿著小鏟子蹲身刨坑的兩人,櫻落抬頭望向雨洗後的湛藍,隨意問道。
身子已經大好的橘兒,仰頭望著她精致的下巴,微笑道︰「王妃素來喜愛這櫻花,說是這麼美的片紅就這樣零敗腐爛,未免太可惜。于是王妃就尋思著,用這花瓣釀酒,讓這花香能夠留存得久遠些,總還是好的。」
美人如花,美人惜花。只是這惜花之人,又有誰能夠來憐慕其紅顏如花?
櫻落不可置否地搖搖頭,憶起櫻瞳那七分與自己相似的清婉面容,心里竟有些為她惋惜。
齊泠墨說她心思歹毒、狡詐,只怕這里邊合有的不為人道,又是一出電視里百盛不衰的爭寵爛劇。而櫻瞳,識人無數的她,一眼便知那是一個極為聰慧的女子。那樣櫻花一般美好的女子,是斷斷不會為了齊泠墨那樣的男人,便將自己的信仰尊嚴扼殺的。因為,不值得呵。
——落落,若能轉生,我只想要……自由。
那日櫻瞳似希望似期盼的話語,言猶在耳。言辭淺淺,卻如雷貫耳,直達心間。
所以,齊泠墨那日所言,她,一個字也不信。
而那毫不諱言,有一日會殺了她的暴戾男子,她亦從心底,起了殺他之心。
櫻瞳並不欠他,而她櫻落,更是與他毫無半點瓜葛。
既然他能不顧及兩國聯姻之情,對她痛下死手,那就別怨她睚眥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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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柑兒額頭留下的鈍器劃痕,櫻落看在眼里,卻沒有過多地去追問。只是在橘兒意難平的吐糟里,暗暗記下了那個叫做‘榴香’的婢子的名字。
埋藏好櫻花釀,笑得一臉滿足的兩個丫頭福身跟櫻落打過招呼,便往後院處理手頭的雜事去了。
鳴蟬陣陣,雀鳥啾啾,初夏雨後的涼爽清風拂過樹上片片新綠的梧桐闊葉,泛起矮浪起伏高低,沙沙作響。
繁枝纏繞的墨綠藤椅上,待在院里曬太陽的櫻落,百無聊賴地眯眼,迎接著透過指縫的煦煦陽光,心思寧旭間,竟有了一絲困意。
懶懶地打了個呵欠,偏頭環顧了一周打掃得分外干淨,一片落花殘葉也無的院落,眸光闌珊無意瞥見花叢里,一抹熟悉的素雅淡紫。
「咦?」輕聲訝異的她,猛地站起身子,難掩興奮地走了過去,蹲下撥開綠叢,徑直扯過花葉細細地辨認著,「好家伙,果然是白及!」
白及,又名‘白給’,是中藥的一種,對醫治刀傷、鐵打骨折有特別療效。櫻落從前出任務時,曾在中國跟一位久居深山的中醫學過些許的中藥藥理,對于簡單的辨認藥草功效,學得認真的她自是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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