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她穿後,21世紀的身體又怎麼樣了?按師兄的作為,肯定是會將她火化的。身體如果變成了飛灰,她回去了又如何?當孤魂野鬼麼?更何況,能不能擠回去也是問題。若她倒霉些,像原來的顏順子一樣被擠到身體里不能出來,那不就悲催了??
再者,這些都是假設。
于是,順子要崩潰了。
想了半天,想出這麼個沒把握的辦法,她該怎麼辦啊啊啊……
「你在想什麼?」面前的男人聲音沉了一分。
順子被他的冷氣凍得回過神來,看著這人好看的臉,她咬牙,「走!喝酒去!」
見她忽然豪情萬丈,他眉皺的更緊,上下掃了她一眼,見她沒什麼問題,淡聲道︰「不累了?」
「累,誰說不累。」她邁開步子向前走。
累也要走不是?
都已經跑到城外了,她難道還回去不成。怎麼著都得吧沉旭堯手上的酒喝到再說。
「會輕功麼?」他在身後問。
「不會。」她皺了皺眉,正疑惑他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耳邊風聲一響,沉旭堯突地到了自己眼前,腰間一緊,他直接抱上她,腳下一點,快速飛離……
她眸子一瞪,立即張臂回攬了他。
往下一瞧。
娘親的,這要是摔下去,不斷胳膊少腿那是奇跡!
她還是拋棄那些凡夫俗子的觀念規矩抱緊一些吧。
手下緊了緊,她將他擁的實實的,他卻只用一只手攬著她的腰。甚至,放的更松,果然,手一松,她便抱他抱得更緊。
他常年沒有笑的冰山臉,終于出現了裂痕。嘴角微揚,似是幻象。
「沉旭堯,你再松我就要掉下去了!」女人在他耳邊低吼。顯然是發現了他有些惡作劇的舉止。
他嘴角笑意更深,手下最終還是緊了緊。
他輕功很不錯,雖沒有沉亦然那麼飄逸,可速度還是有的。不一會兒,兩人便到了目的地。
順子往四周一掃,黑了臉。
這就是他要帶她來暢飲一番的地方???
我那個大日!
這鳥毛都稀少的山頂有必要特意跑來折騰麼。
不過,因地勢較高山風較清,這里還是挺清涼的。
「坐。」他言簡意賅。自顧自坐到了一塊大石上。
順子眨眨眼,坐上去,從他手上接過一壇酒。
風吹的他的紫色衣袍獵獵作響,他拔掉酒塞,香味溢出,讓順子眼楮一亮。
見她一動不動,沉旭堯瞥了她一眼,「怕本王下毒?」眉一挑,他挑釁般的灌了口酒。
順子撇撇嘴,「我沒怕。」一般的毒,都無法害到她,她有什麼好怕的。「我只是在想,你把我弄到這來,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看著手中的酒壇子。
她也拔掉塞子。
酒香味更濃烈,直竄入鼻尖。
唔,好酒!
不顧一切,心中有些堵得慌,她仰頭大喝。香而辣的液體自喉嚨潤入,嗓子火辣辣的,似是一股氣流自下而上直沖頂而出。
「好酒!」順子大吸氣,嘴里贊好,卻擺弄著手直往嘴巴里扇風,眼角都已被酒味沖的濕潤了。
這古代的酒原來是這個味道。
真讓她這種三杯就倒的人感到挑戰力十足……
想到這,她又試著喝了幾口。
她有個很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喝不了酒。
她以前一直懷疑是不是21世紀的酒不適合她。直到現在,她還是這麼懷疑。之前她便一直想試試這個時代的酒,以至于,有了喝酒的機會,她便覺得異常激動心中澎湃!
過個個想。她是個不服輸的人,喝酒也是。
他看著她,「你覺得我想跟你說什麼。」
順子咽了咽口中的佳釀,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要不打自招,「你想說什麼,我怎麼知道。」
他冷冷勾了勾唇,卻不再說話。
順子抬眸去看,只看到他的側臉,有些不同的是,他的側臉,明顯沒那麼凌厲,反而,帶著些柔和的線條。她忽然覺得,這個男人,似乎不像表面那麼冷酷。
她忽然就想問,「你喜歡過顏順子麼?」
他舉酒壇的手一頓,最終,放了下去。
「沒有。」他眺望遠處,目光定在了遠處的雲山之巔。眼底,很淡。
「那為什麼不明白的告訴她,讓她別再多想?」這樣,也就不會愛的那麼痛了。她用了她的身子,能清晰地感受那股愛不到的悲戚和痛苦。
他轉過頭,有些嘲弄的看著她,冷笑道,「為什麼要說?」
「為什麼不說!」
這酒還真壯膽,她好像有點受影響了,所以多管閑事的那股子勁更強大了些。若是平時無比清醒的她,定會見好就收不再言語。
對她來說,這和她無關。
就好比昨夜親眼看到華妃被拖下去。
她明知道不是華妃不該死,卻沒有開口阻攔。
她的原則便是盡力而為。對她這種時刻能見到死亡的人來說,若她辦不到,自然不會像個傻瓜一樣蒙頭往前沖。那樣,死的很快。她的職業和經歷讓她無法像天真的小姑娘一樣善良和單純。
可現在這麼劈頭蓋臉地質問眼前的男人,倒是讓她忽然又清醒了一下。
「你很喜歡管閑事?」
比如皇帝的事。
明明與她無關,她卻自動送上門,趟這趟渾水。雖說是沉亦然在背後推波助瀾,可若她不願,他想,她應該是不會受威脅的。
所以……實際上,她是願意的。
可是,為什麼會願意?
因為叫她幫忙的人是他的五弟麼?
褐眸一暗,他身上的氣息,頓時變得有些危險。
她一怔,被他陰沉的模樣驚了一下。
「呃……」她又喝了口酒,訕訕道,「我好像醉了。隨便問問,你別當真。」言罷便低頭看那酒,唔,還沒醉倒?那她是克制她這個弱點了?
雖然她有些……額,喝一口,便迷糊一分。可至少不像21世紀那樣那麼夸張,喝幾杯就吐。
沉旭堯的冷冽目光卻依舊在她身上凝著。她有些心虛,被他盯得異常不舒服,動了動身子,轉頭不再看他。
「我說過。」他忽然說。
「啊?」
「但是,她願意喜歡我。」
這下她听懂了,額角青筋一跳,她回過頭,聲音變冷了一層,「所以你就利用她把她扔進亦王府為你做耳目?」
他看了她一眼,「你挺聰明的。這是她自願的。」
「……」
她默了片刻,問了個很愚蠢的問題。「你為什麼不喜歡她?」話剛出口,她便後悔了。
可他的回答變得異常快速,看著她的眼楮一閃,嘴角忽然邪邪的挑了挑,語氣卻是譏誚的。「我為什麼要喜歡她?她憑什麼讓我喜歡?如果是你,我倒考慮考慮。」
酒勁上來了,順子有些發懵,沒有听明白後面一句話。
她本不想和他爭,但是見他理所當然的模樣,她還是怒了,轉身坐直身子,將手中酒瓶啪地放到山石上,沖道,「那你拉我干什麼!跟著我干什麼!」
「你是你她是她。」他冷笑道。
呃?
順子愣了愣。
腦子有些混亂了,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在她看來,她與沉旭堯根本沒有過什麼交集,唯一的交鋒便是第一次見面時,他怒掐著她的脖子要殺她。再之後,便平靜的很。她想,他的怒是為了原來的顏順子,而他的平靜,自然是因為知道了她不是原來的顏順子所以才不再遷怒于她。Pxxf。
于是,她又很自然的想,他最後拉她那一下,以及一早上跟著她,都是對原來的顏順子不舍的表現……
這些,都和她無關啊不是麼?
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她閉眼狠狠搖了搖頭,拿起酒又灌了一口。唔,要清醒!
「那個,我听不懂。咱們淡定喝酒,別聊這種深層次問題了。」順子抬了抬手,將這個話題打斷。
「你醉了?」沉旭堯皺眉,看著眼前雙頰泛紅,可眼楮卻異常明亮的不像醉酒之人的女子,有些拿不準她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
順子淡定搖頭,「沒有。我千杯不醉。」說罷,她又喝了一口,身子平平穩穩,挺直如松。雙眸晶亮,很是清醒的模樣。
「就是有點冷……」她擦了擦自己的胳膊,往他身邊靠了靠。
高大身軀果然比較暖和。她嘴角勾起,笑的得意。
他卻是一怔。
兩人肩並肩,他能感受到身旁女子的瘦弱和單薄,她正在一口一口的喝酒,一下一下的抬臂,她身子軟軟的,越來越靠近他,他冷酷的心,忽然就是一軟。
順子睜著眼楮看著前方,眼前卻模糊的很。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身旁男人忽然伸出手將她大力攬了過去,她身子一晃,轉頭看去,卻什麼都看不清。
她知道,她醉了。
真的醉了。
只是,她的神色卻絲毫不變。目光也炯炯有神,在外人看來,她就是個清醒機靈的女子。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什麼都看不清,腦子一片混亂無法想事。這是她常年練出來的結果,容易醉,卻不顯醉。
她有些不滿這雙抱她的手,沉旭堯怎麼能抱她!
她想反抗,掙扎了幾下,「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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