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抱她!
她想反抗,掙扎了幾下,「放手!」
「你醉了,別喝了。」大手忽的伸來,將她還未喝夠的酒奪了過去。
順子臉頰泛紅,只能看到個模糊的影子。
「還給我!」她皺眉惱怒,伸手去搶。
那人閃躲,飛到了山石的另一頭。
她速度極快,如電閃般跟了上去。然而,她高估了醉酒的自己。她雖不顯醉,卻不代表她沒有醉酒的反應。而沉沉迎。
她剛動,眼前突地一個天旋地轉。
腳下踉蹌,她只覺頭腦一昏。身上忽然迎來一個厚實安全的懷抱,額頭相踫,雙唇貼上了兩片涼而誘惑的東西……
男人一怔,看著那近在眼前的迷蒙的精致俏臉,「砰!」——手中搶過的酒應聲而碎。他的心中,綻開一朵震懾心扉的花兒……
熟悉的龍涎香撲面而來,她吸了吸鼻子,感受著唇上的細膩觸感,她心神一震,不自覺地往下壓得更緊。皺眉,這是什麼東西?好香,好舒服,好想吃……她咕噥了幾句,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別動哈,我想吃你。」她痴痴開口,話語有些不清不楚。可她身下的男人,卻听得一清二楚。
男人眸子一眯,方才的火花徹底消散,臉色卻自動沉了下來。她知道她在說什麼麼!
跟著不算太熟的男人跑走,又和不熟的男人喝酒,明明喝不了多少,卻硬撐著將那麼大壇子的迎香醉喝完。醉的左顛右倒,隨便抓著男人就吻,還說這種曖昧露骨的話……
胸口有股莫名的怒氣在蔓延,他伸手欲把她推開。唇上忽然靈巧的滑過什麼東西,他抓著她肩膀的手一頓。
深邃的雙眸倏地變暗,他有些訥訥的看著她一遍遍的伸出粉女敕的舌頭在他唇上舌忝啊舌忝,軟軟的,女敕女敕的,滑滑的,明明只是肌膚之觸,可莫名的,那靈活的丁香小舌,卻似舌忝在了他心底。
他不是沒有過女人。
不是沒有過讓人沉醉的翻雲覆雨。
他是花叢中的老手,卻有些無法面對著香艷而單純的舉止。
他抓著她單薄雙肩的手一緊,耳里傳來迷糊的聲音,「唔,好香……能咬麼……」說罷,她張嘴便再次撲上來。
然而,這次她沒有如願。
他突地伸手將她禁錮在懷,俯身先一步咬上了她的唇。
耳鬢廝磨、輕輕吸吮,他捉住了方才在他唇上風卷殘雲的舌頭,與之糾纏。
懷中柔軟的身軀讓他舍不得割舍,吻再次加深,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塵封許久的淒楚,讓他不禁抱她更緊。
腦海似藏了一個小匣子,砰地一聲爆開,自里頭逃出一個念頭。
怎麼辦,我好像不想放開你了……******
順子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愣愣地坐在床上,她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又醉了??
看來她是真的不適合喝酒。
可是,誰來告訴她,她……
順子訥訥地舉起手模了模唇,臉,唰地通紅!
誰來告訴她,她隱約記得和人接吻……是怎麼回事??
那觸感,那記憶……絕對不是做夢!
更主要的是,她還隱約的記得……是她主動……
順子臉色突變,由紅轉青。
她氣的一拍床板,「沉旭堯你個趁人之危的小人!居然敢親我!」
就算是她主動,也不能迎合她而要拒絕她不是麼!
那是初吻啊!初吻初吻初吻啊!
她迷迷糊糊的丟了那也就算了,可是為什麼會丟給沉旭堯……
難道是原來的顏順子在作祟?趁她醉酒,驅使了身體去輕薄沉旭堯??
可是不管怎麼樣!親他的,是她啊……
不過,她是怎麼回來的?這兒是听風閣,莫非是沉旭堯送她回來的??
「娘娘,您醒了麼?」小清試探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順子咬牙,氣沖沖道,「醒了。」
門被推開,小清跑進屋站到床前,巴巴望著順子,「娘娘啊……您睡了一天一夜誒,您終于醒了!」
順子默,小清又喃喃道,「王爺說的還真沒錯,說您中午這點會醒來,您還真醒了。」
眉頭一皺,「以後最好少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為何?」Pxxf。
「叫你別提就別提,沒有為何。」
「可是……」小清垂頭,瑟縮道,「王爺說,要您去前廳吃飯呢……」
吃飯?
他又想耍什麼心機。
「不去。」冷哼一聲,順子翻身起床,手腳快速地穿好衣服,「我就在這听風閣,你讓他慢吃。」
于是,一同吃飯的事,是黃了。
她並不太想見到他,她已經打定了主意,這三件事一完成,她便馬上走。她不信他會耍賴,當初他主動要求白紙黑字定下契約,她事情做完,立即便能離開,她佔著理字,哪怕他耍賴硬要糾纏她,她也能安全月兌身。
以至于,正午過後,大太陽稍弱了,她便動身去了側院。
她本想快刀斬亂麻,用武力「教導」那群小妾,然而,意外來了。
她剛進側院,院內亭子里繡花的侍妾們一見她,立即如長了飛毛腿般慌忙地躲進了屋子。
她驚。
有些無法理解這群前幾天還飛揚跋扈的女子為何忽然那麼恐懼她。
她皺眉,想了想,主動拍開一個屋子。
開門的,居然是那個藍衣女子。
順子心中提高了一絲警惕,這個女人不太簡單。
藍衣女子一看門外站著的是順子,微有些詫異。
可很快,她又回過神來,露出一絲微笑,「側妃姐姐怎麼來了,外頭熱,側妃姐姐進來坐吧。」
順子被她一口一個姐姐給麻了一下。
也笑了笑,抬腳進了屋子。
藍衣女子好像很喜歡藍色,就連屋內,都是無盡的藍色點綴著。就好像身處在一片花海,有些耀眼,很是炫目。
「側妃姐姐還不知道妾身的名字吧。妾身叫藍迎。」藍迎邊溫柔開口,邊給順子倒了杯茶。
順子倒也不介意,端起茶杯喝了口。贊道,「這茶很不錯。」
「是啊,這還是王爺賞的。」藍迎月兌口而出,待語畢,卻是驚覺說錯了話,臉色一變,跪到了地上,「姐姐別介意,藍迎沒有與姐姐爭寵的意思!」
順子黑線,這個世界的人動不動就下跪,她還真怕折壽。
「你起來吧,我也沒怪你。」
藍迎身子一顫,抬頭怪異的看了順子一眼。順子笑笑,移開目光,順了順劉海。
她站起身,坐回位子上去,「姐姐有話要問妾身?」
順子點頭。
單刀直入,「我想知道,為何她們一見我,就逃。我……有那麼可怕?」她不就是潑了兩盆水,扔了個桶給她們麼,按理來說,這群女人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至于就這樣就怕了吧。
藍迎一听順子的話,幽幽地看著她,嘆了口氣,「姐姐有所不知,您……您進宮給皇上治病的事,已經在府上傳遍了呢。姐姐有這本事,我們又怎敢和姐姐您爭寵呢。」
順子眸光一閃,「就這樣?」
她倒是不大相信原因會這麼簡單。
果然,她剛反問,藍迎便是一愣,似是沒料到她居然那麼聰明。垂眸絞著手中那塊手帕,「昨日王爺回來後便下了令,側院所有人不能招惹您。眾姐妹也便都知道了王爺寵您,心疼您……」
順子一听,沉了臉色。
這下倒好,側院的小妾們都以為她是受沉亦然寵愛。可實際上,沉亦然明顯是不想讓她那麼容易完成任務,不給她機會教訓這些人。
深吸了口氣,她笑笑,「既然如此,那也好。」
藍迎誠懇的望著她,「姐姐真是幸福。」
幸福?
順子有點想笑。想了想,隨意敷衍道,「你長得那麼漂亮,有機會的。」
藍迎一听這話,頓顯落寞,「藍迎的機會已經過了,以後,不會有了……」
順子挑眉,「怎麼了?」
「藍迎當初與兩個姐妹進府時已經受過王爺的寵愛,藍迎心滿意足,不會再奢望什麼。只是,幾年前的姐妹已經不在,藍迎獨自一人在這側院生存,連個能說心里話的人兒都沒有,今日與姐姐這一談,藍迎心中溫暖。藍迎不求別的,只求姐姐能時不時到藍迎這兒坐坐……」
她這番話,前面是說她的來歷,最後一句又有些無厘頭。
她居然想要自己當她姐妹?
順子差點沒噴。
只是,她明白藍迎在想些什麼。
抖出自己的來歷,說自己受過寵,讓她好奇,趁機與她勾搭到一起,趁機……趁機從她身上得到好處。
而她身上唯一有的好處,便是沉亦然。
順子心底冷笑,她見過多少這種背叛朋友利用朋友的事,這幾句奉承的話,暫時還無法撼動她。
不過,對藍迎的來歷,順子的確有些好奇……
「兩個姐妹?」她揚眉問。
于是,藍迎便慢吞吞地說出了她與三個姐妹的光榮事跡。
比如,她們曾經是皇帝的秀女,快要成為皇妃的人。又比如,皇帝將秀女中最精品的她們送給沉亦然,再比如,沉亦然曾給過她們無盡的寵愛,出雙入對,夜夜笙歌。
不知怎的,順子听到出雙入對一詞,心中有些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