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軍在全面崩潰。
6月7日,距離魏剛呼吁法軍拼死抵抗後才2天,位于馬恩河——埃納河防線的法軍只能用以上那句話來形容。他們曾一度通過臨時搶建的環形陣地將德軍死死頂在防線外。但很快隨著任海濟的「瓦露基利」遭遇到這種防御陣地後法軍的絕地防御變的毫無意義。
在任海濟命令下,「瓦露基利」的裝甲部隊依靠2型坦克那優秀的長途奔襲能力由無路可走的灌木叢,小樹林間突然殺向那些環形陣地的側面。將法軍各環形陣地切成一小塊,一小塊。隨後從後方猛攻那些法軍陣地。在清理出足夠隊伍通行的道路後也不管兩側開始崩潰的法軍,向著巴黎直奔。任海濟的行動引起了其余德軍部隊的注意。他們很快像任海濟那樣命令部隊避開法軍陣地正面,由各法軍陣地的空隙滲透而過。使得法軍防御形同虛設。
靠手中僅有的部隊無法抵抗住德軍的全面滲透是法軍崩潰的第一點,另一點則是佔領奧爾良的古德里安裝甲集群已開始掉頭北上。
在戰爭史上,像古德里安這樣率領部隊深深扎入一個國家內部的情況幾乎從未有過。但古德里安做到了。為了這一步,古德里安裝甲集群的7個正規裝甲師幾乎是齊頭並進,6個機械化步兵師與7個摩托化步兵師緊跟其後,更多的步兵則甩著雙腿死命追趕。
一旦古德里安到達卡昂,法國將被由北至南,攔腰砍斷。僅靠手中少量的預備隊,法軍完全無法阻擋德軍的北上步伐。而在巴黎南部至馬其諾防線地區的3個法軍集團軍不是在之前被德軍打的七零八落,就是被德軍步兵死死牽制住。
任海濟之前的設想在這一刻成立了,依據「力矩原理」與「杠桿理論」,在一個適當的地方施加些許壓力,便能導致另一段發生巨大變動。在得知自己的退路即將被德軍一鍋端掉後,整個法軍前線全面崩潰了。2天前士氣還高漲的法軍瞬間跌落到低谷,下至列兵,士官,上至統帥部將軍都彌漫著一股悲傷的情緒。
法蘭西即將戰敗……
面對失去抵抗意識的法軍,德軍越走越快。6月8日,隆美爾的第7裝甲師殺至塞納河畔的魯昂。當天稍晚他們便準備渡河,可對面的法軍卻炸毀了塞納河上的橋梁。隆美爾沒有灰心,他很快找到一處水深只有3英尺的河段。德國步兵率先過河,把炸斷的橋梁添入河水最深處,接著就把坦克開過了河。隆美爾連夜指揮部隊向西前進,去消滅法軍第2軍和英軍第51師,防止他們渡海逃走。隆美爾又來了次20天前那樣的狂奔。其速度之快,出乎所有人意料。坦克在夜間駛過一些村莊時,村民還以為是英軍坦克,都跑出來歡迎。在駛過一個法軍高炮陣地時,法國哨兵還向他們行禮。
同一時刻任海濟的「瓦露基利」也如風一般殺向巴黎。他的推進速度讓跟在一旁的萊茵哈特異常郁悶。
知道自己身後便是巴黎,無路可退的法國人在萊茵哈特的前進道路上奮力還擊。在整個6月8日的一天內,第41裝甲軍居然寸步未進,寸功未得。這讓萊茵哈特焦急萬分。沒看見他身旁副元首那1個裝甲師已遠遠跑在自己前面了嗎?自己3個師卻被堵在路上。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對于萊茵哈特的停頓,a集團軍群司令龍德施泰特致電第41裝甲軍,內容非常簡單︰第41裝甲軍在干什麼?龍德施泰特出生軍人世家,是個典型的普魯士軍人,生性正直,忠誠,敢言。他絕不會將個人喜好牽涉到工作中,因此這份短小,精悍的來電連萊茵哈特對自己深感失望。他只能下令軍隊繼續猛攻。
至于任海濟為什麼能走得這麼順利,很大程度上源于「瓦露基利」之前的作風導致的流言以及在他另一側的「骷髏師」。在「尤魯姆岡特」的操縱下,大部分擋在「瓦露基利」面前的法軍幾乎都是不戰而降,在與「瓦露基利」稍微接觸後一辨識出對方的標志,便做鳥獸裝四散而逃。這讓任海濟郁悶不已︰我有那麼恐怖嗎?至于身邊的「骷髏師」,他們的師長艾克自從阿拉斯戰役後挨了任海濟兩耳光開始就像變了一個人。面對面硬闖法軍防御陣地。如果是國防軍,在凶猛的火力下早就後退了,可整個「骷髏師」就像瘋子一樣,面對法軍密集的炮火,他們絲毫不感到恐懼。前赴後繼沖向法軍陣地。直到靠著無數鮮血完全淹沒面前的法軍防御陣地為止,隨後他們深切貫徹「黨衛軍不需要俘虜」這一鐵則,瘋狂屠殺著陣地上幸存的法軍士兵。
「骷髏師」的瘋狂行為讓任海濟氣得差點直沖「骷髏師」再給艾克兩耳光。不過他身後的艾瑞卡斜著眼阻止道︰「只有自己先做出榜樣,才有資格去教訓別人。」于是我們的主角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崗位,只是心中在不停嘀咕︰「我那時也沒辦法,誰讓步兵沒跟上。要怪只能怪步兵走得太慢。」當然他這話也只敢在心中說說,一旦讓艾瑞卡听到,任海濟能想象女孩那雙手叉腰,瞪著自己教訓道︰「不要將自己的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還有,不準說那種強盜理論!」
6月8日,副元首直屬「瓦露基利」距離巴黎僅42公里。法軍倉促建立的防線已險情四起。整個法軍左翼防御在風雨中飄搖。魏剛在當天晚上的戰況分析會上說︰「我軍正在進行最後的防御站,如果失利,將迅速被毀滅。」稍晚,他又致電總理雷諾︰「防線隨時會崩潰。我軍將戰斗到底,但崩潰只是時間問題。」
魏剛言中了。早在6月7日,北上的古德里安裝甲集群深深殺入法國後方,把法軍各據點孤立成不能互相支援的小島,同時在法國軍民中制造坦克恐慌,再次掀起難民潮,使法國政治,軍事,甚至經濟機器運轉失靈。他的部隊離開公路,繞過村莊,沖過玉米田,壓爛灌木叢,向北疾進。整整一天,槍聲,炮聲,飛機呼嘯聲連成一片,德軍步兵鍥而不舍,攻勢一浪高過一浪。就在當天,古德里安已穿過德勒。第19裝甲軍的官兵甚至能通過望遠鏡看到那橫溢著巴洛克風格的凡爾賽宮盯端。巴黎與西部的聯系僅剩下一條鐵路。
9日,趁著還有一條鐵路線沒有落入德軍手中,法國政府和最高統帥部匆匆撤離巴黎,遷往西南部的波爾多。(歷史上是11日)在宣布巴黎為不設防城市的同時魏剛下令法軍總撤退。法軍開始全線撤退,更確切的說是全面潰散。逃出來的法軍最高統帥部清點了一下人數。在紙面上他們還有52個師,實際上只相當與30個師,11個師只有50%的武器和兵力,13個師只剩30%,另外10個師只剩下沒有戰斗力的殘軍。面對如此悲慘的局勢,法國的失敗主義再次佔據了優勢。
任海濟握著文件的右手在微微顫抖著,站在他身後的克萊茵等人也在微微顫抖著。誰都能看出德國副元首此刻無比憤怒,只是這怒火暫時還在理智的控制之下並未爆發出來。
一把將手中的文件撕成碎小的紙片,狠狠扔在地上後任海濟還不忘踩上兩腳。
「克萊茵!」
「是的,將軍!」
「巴黎這種東西我才不在乎呢!」任海濟怒吼著,「向東南方走。讓那些趁火打劫的意大利賤人知道,沒出力的人沒資格分享勝利的果實!」
「齊……齊格飛……你確定?」
任海濟瞪了眼克萊茵,那冰冷的眼神讓克萊茵渾身不自在。
「確定?」任海濟挑起眉,「我很確定!我不僅要擋住那群意大利豬的路,我還要揍他們!狠狠地揍他們!讓他們知道,趁火打劫的無本生意不是這麼好做的!」
「可是……齊格飛……」
「沒什麼好可是的!」
「完了,齊格飛又開始發瘋了。」一直看著的凱爾在心中小聲說。他一時間想不出該如何處理。這可不像以前德累斯登步兵學院里的打架,靠單純的暴力就能解決的問題。處理結果稍有差池,對整個戰局,對整個德國都會產生難以預計的影響。
「傻站著干什麼?還不快去。」大聲吼著,任海濟死命咬著自己的右手大拇指,「媽的,媽的。該死的意大利人。下賤的意大利人。這群豬!我要給你們好看!」
清脆的耳光聲。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呆呆得看著。他們副元首微側的左臉頰上開始浮現出五條淡淡的紅印。
機械的轉過頭,任海濟盯著面前艾瑞卡那張熟悉的臉,數秒後大聲吼到︰「干什麼!好痛!」
女孩沒有絲毫遲疑,反手又是一下。這讓克萊茵與凱爾緊張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們已微微彎腰,隨時準備在任海濟爆發的前一刻沖上去阻止自己的好友。
不過他們的擔心多余了。任海濟出乎意料的冷靜了下來。他直直的盯著艾瑞卡,只是配合他那多出十條紅印的臉頰,這副表情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孩,想哭又不敢哭。
「冷靜下來了嗎?哥哥。」
「恩——你下手還真重。」用手模了模臉頰,任海濟看向克萊茵,「取消剛才的命令。繼續以巴黎為目標。」
看著這一切的凱爾送了口氣︰「真不愧是希特勒小姐……」
6月9日,就在法國高層宣布巴黎為不設防城市後不久。意大利人趁火打劫,向法國宣戰。被任海濟稱為︰只能欺負欺負拿著木棍的對手,一旦對手換上菜刀就會立刻投降的意大利人為了趕上分享勝利果實的末班車。墨索里尼不顧女婿齊亞諾的阻止,無視意大利尚未完成戰爭動員,一意孤行向法國宣戰,在它的拉丁姐妹背後捅了一刀。
同樣9日晚,丘吉爾率英國軍政首腦飛抵法國,與法國軍政首腦會晤。法方參加者有總理雷諾,總司令魏剛,新任國防部次長戴高樂和剛被從西班牙招回來的老英雄貝當。與會所有人都知道法國全境將被佔領。丘吉爾建議法國政府和總司令部撤到法屬北非,與英國組成聯邦繼續抵抗。總理雷諾也這樣主張,但魏剛,貝當認為大勢已去。蘇聯是德國的盟友,美國不干涉,英國獨木難支。此刻的魏剛已完全忘了幾天前的慷慨陳詞。他被德軍的裝甲部隊完全嚇怕了。根本不相信英國人能堅持下去。他想與德國達成停戰,爭取最有力的和平。貝當的觀點與魏剛相同,他認為可以憑借自己崇高的威望,贏得體面的和平。會談進行了3個小時,毫無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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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法蘭西之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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