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4日，西方人傳統的聖誕夜。1940年的聖誕節對德國人來說更是不同尋常。如果說39的聖誕節是歡慶德意志在沉淪之後的重新崛起，那40年的聖誕節則是開始歡慶德意志即將走向世界之巔。
元首阿道夫•希特勒帶領著一戰結束後在《凡爾賽合約》下殘破的德意志重新站立起來，而副元首杰克弗里德•馮•施維茵則在德意志的一連串軍事行動上寫下了永恆的傳奇。盡管工作依然繁重，盡管生活依然單調艱苦，盡管許多家庭因為戰爭而變得支離破碎。但對于天性服從的日耳曼人來說，他們都將自己定義為一個小小的齒輪。一個在名為「德意志戰車」上忠實運轉的齒輪。
載著任海濟的轎車在黨衛軍的協助下緩緩施進慕尼黑市中心的空地。當那個身穿黑色黨衛軍軍服的身影一腳跨出轎車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向著這個年輕，瘦弱的身影高高舉起了右手。
即元首之後，德意志的另一個傳奇英雄。
在一名黨衛軍士兵的協助下，任海濟依著拐杖站直身子後，他先是低頭用左手將頭上那頂黑色軍帽向下壓了壓，用前方的帽檐遮住自己大半張臉，隨後才是微笑著向眾人點頭致意。
任海濟將帽檐向下扯的動作，讓很多希望能有幸一睹副元首尊榮的人不禁感到有些失望。
因為任海濟一直深居簡出，有關他的照片少之又少。僅有幾張也是納粹黨控制下的報社中某些幸運的家伙偷拍到的。那些幸運的家伙還不敢將這些副元首的照片明目張膽的送上報紙頭版。副元首在想些什麼誰能知道？你又能保證副元首在見到報紙頭版上的照片後不會大發雷霆？你又能保證在副元首見到自己的照片出現在報紙頭版上後自己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于是這群幸運又聰明的家伙便將這些照片深深藏了起來，在得到副元首允許之前，自己看看就好。
現在任海濟壓低帽檐的動作，讓眾人只能見到那帽檐上慘白的骷髏徽記，以及那帶著情切微笑的下半張臉。
說實話，任海濟並不喜歡黨衛軍的制服。盡管那一身黑色看起來的確比較酷。可那寬大的馬褲褲腿與配套的長筒黑靴讓他這個有著後世審美觀的人實在看不過眼。用他的話說︰長筒靴？那是女人用來承托雙腿的東西。至于馬褲，這種沒有絲毫美感的東西早就應該取消掉。任海濟更情願去穿那些國防軍下級士官的軍服也不願穿黨衛軍制服。現在他之所以穿這身黨衛軍制服完全是因為他需要這套制服代表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他需要黨衛軍制服那漆黑的顏色與慘白的骷髏徽記來時刻提醒自己。冷酷，凶殘，無情是自己所需要的，也是自己唯一能擁有的……
作為聖誕節晚會的主人，任海濟強迫自己必須第一個到場。不過他很快發現自己來的已經太遲了。整片空地早已被圍得結結實實。
很多收到請帖的海軍士兵們因擔心買不到當天的火車票，或因為沒有私家車而早早聚集到慕尼黑。雖然副元首在請帖中說明了可以攜家人一同前來，不過他們還是自動無視了這點。能與家人一同前來的應該只有那些上級軍官們。
于是才下午5點，距離宴會正式開始還有1個小時，未來的瑪麗安廣場上便已聚滿了人群。
在慕尼黑市長以及一堆市政人員的陪同下，任海濟走進已被臨時帳篷遮得嚴嚴實實的市中心空地——未來的瑪麗安廣場。厚實的野戰帳篷將冬季寒風完美的擋在帳篷外，海軍軍歌在帳篷內循環播放，中央長長的餐桌上已擺滿了各式飲料。擺在一旁的數個啤酒桶早已被圍得里三層，外三層。
身穿深褐色潛艇制服的u型艇艇員，深藍色制服的海軍水手，潔白色制服的空軍飛行員。士兵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大聲談論著他們在海戰中的英勇表現。下級軍官們則在靠近暖爐處輕聲笑談著。
當任海濟從他們身邊經過時，每個人都轉身向著這位「格林蘭海戰」傳奇的締結者致意崇高的敬意。消滅強大的英國皇家海軍是德國海軍歷來最大的夢想。上次大戰中，他們曾經與這個夢想僅一步之遙，最終卻功虧一簣。而現在，在這個副元首的帶領下，這個夢想終于實現了。「羅德尼」與「巴勒姆」現在正停在挪威的奧斯陸港口，「勇士」與「君權」則停泊在納爾維克港口，只等天氣轉好便將這些戰列艦拖回德國。一想到很快就能用這些英國人生產的戰列艦反過來羞辱那些英國人，就讓每個海軍士兵激動不已。
將右手的拐杖交到左手，將重心交到左腳後，任海濟努力站直身子。在他身邊的慕尼黑市官員們驚訝的看著這個右腿受傷的副元首，站直身子後將右手緩緩舉至齊眉處。在他們看來，這個隨時都是一副笑臉的副元首何時如此嚴肅過。
原本因任海濟的出現而歡呼，激動的海軍士兵們在見到他那莊嚴的軍禮後漸漸安靜了下來。也不知道是誰先向著副元首行了軍禮，隨後在場的軍人們一個個收起笑容，先後舉起了右手。
「副元首，你這是……」
「市長閣下，你以為海戰勝利都是我的功勞嗎？」。
慕尼黑市長有些疑惑的看著身邊的副元首。整個海戰計劃不都是由這個副元首一手策劃的嗎？這個消息自從11月27日海戰結束後就開始由戈培爾在廣播中二十四小時不停的宣傳。現在副元首居然說海戰勝利不是他的功勞？
「我……不明白，副元首……」
任海濟笑而不答，他放下右手。深吸口氣後向著圍在面前的眾人突然大喊一聲︰「所有人都給我听著！」
這一聲讓面前的士兵們一愣，隨後滿臉激動的望著面前的副元首。在所有人心中，副元首的演說與他的歌聲一樣足以讓人去死。只不過前者是讓你激動的要死，後者則是讓你痛苦的要死。可惜的是副元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在大庭廣眾下露面的事，所以除了副元首直屬部隊的那些士兵，很少有人能听到副元首的演講。現在副元首很明顯有話要說，怎麼能不讓他們激動。
「那麼……」任海濟的話明顯一停，在吊足所有人胃口後突然大喊︰「臭小子們！你們是最棒的！」
全場一片寂靜。很難想象這麼粗魯且絲毫不加修飾的語句居然出自一個容克貴族，德國副元首的嘴中。
「哼~哈~哈！」
片刻的沉默後身穿白色制服的空軍飛行員們最先笑了出來，緊接著深褐色制服的u型艇艇員們也笑了起來，之後深藍色制服的水手們跟著大笑起來。所有人邊笑邊大聲喊著︰「是的！我們是最棒的！」
慕尼黑市政府的官員們驚訝的看著眼前這群互相踫杯歡呼的士兵們。他們實在听不出那句話中有什麼能讓著群士兵感到高興的事。話說回來，這個副元首也真是的。在場所有人中比他年紀小的實在找不出幾個，可副元首居然在開篇就大喊︰「臭小子們。」
「副元首……這……」
不理會市政府官員們驚訝的表情，任海濟拄著拐杖加入了這群已吵鬧不停的人群中。
任海濟知道，與強調紀律的陸軍相比，空軍與海軍要自由的多。
空軍的自由完全來自于他們的孤高。在這個陣亡率最高的兵種中，當你加入聯隊後與聯隊中的其他飛行員成為伙伴，隨著每一次空戰的進行，你身邊的伙伴便越來越少。于是新人被不停的補充進來，可當你剛將他們作為伙伴的時候，下一次空戰你又失去了他們。久而久之，你就開始變得孤獨。你拒絕交新伙伴，因為你知道。只有自己一個人才不會害怕失去任何東西。于是你活得越久，空戰技術越高超，同時也越孤獨。不過空軍指揮官們至少不用像海軍那樣去擔心手下這群雄鷹在休假時弄出一連串事來。雄鷹都是孤獨的，可同樣也是高傲的。除非必要，否則那些在地上奔跑的生物，他們才不放在眼中。
而海軍的自由則來自于他們惡劣的工作環境。一次戰斗巡航至少3個月時間。或許在最初出航的幾天有些讓人興奮，但你很快就會覺得單調，甚至是無聊了。因為你每天能見到的就只有單調的天空與海水。于是只要一回到岸上，水手們便會盡情放縱自己。接著就會上演一群警察被喝醉的水手猛揍一頓後，肇事者被憲兵押走的好戲。
當然工作環境最惡劣的還是u型艇內。很明顯鋒銳大大乘坐的那艘u型艇是剛剛出海的。試想一下，當一艘u型艇出海超過2周後。包括最初出海時艇內攜帶的新鮮蔬菜味，柴油發動機工作時冒出的機油味，汗臭味以及廁所漂出的氣味都在密不透風的u型艇內混雜在一起。這會是一種什麼味道？同樣因為艇內空間狹小，為了嚴格控制重量，很多東西是不能攜帶上船的。于是我們就時常從照片與電影中見到滿臉胡渣的u型艇的艇長與艇員。只有等上了岸，他們才能剔去自己滿臉的胡須。知道自己部下在這種環境下工作的不易，許多u型艇艇長對部下也不加任何約束。哪怕你就是穿著背心將魚雷推進發射管，他們也不會發一句聲音。這種事在陸軍中根本不可能出現的。
現在任海濟這種直接，簡單又略帶粗魯的說話方式說話方式立刻引起了這群桀驁不馴的家伙們的共鳴。這讓高貴的副元首迅速融入了這群年輕的海軍士兵中。
如果是面對陸軍，任海濟才不會這麼說呢。
在任海濟到達後大約5分鐘，特籮蒂婭與海蓮娜一起到達。
5點半左右，長長的車隊到達。在一句︰「所有人注意！敬禮！」的高喊聲中。任海濟再次將右手的拐杖交到左手，同時高舉右手，與眾人同時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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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紛花亂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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