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海濟無聊的看著依次從車隊中走出的人。他忽然發現自己實在太聰明了,聰明的都讓自己感到無聊了。從每輛車走出的人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希特勒第一個走下他的防彈轎車。他依然穿著那件一戰時的陸軍下士軍服,上次大戰中獲得的一級鐵十字勛章掛在胸口。他那二八分頭梳的整整齊齊,即便在冬季寒風中依然沒有任何變化。鼻下那簇小胡子在任海濟眼中還是那麼可笑。緊跟在希特勒身後的則是艾瑞卡,這個女孩依然將自己的短發梳成一個短馬尾,由上帝精心雕琢的面容沒有上任何彩妝。但就是素顏,當她出現的時候任海濟依然听到四周那群海軍士兵們集體倒吸口氣的聲音。讓任海濟略微遺憾的是,女孩沒有穿便服。她依然是那身國防軍少尉軍裝。不過這身軍服讓女孩看來更顯英姿颯爽。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任海濟微微笑了起來,「沒有帶愛娃一起出席……」
當經過任海濟身邊時,希特勒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盯著我們的主角看了片刻後,伸手拍了拍任海濟的肩膀,笑著說︰「我親愛的小朋友,這次你做的很好。」
任海濟非常配合的低下頭道︰「一切為了德國。」
希特勒點點頭,他知道任海濟的話是多麼口不對心。只是那種恭順的表情讓他非常滿意。跟在希特勒身後的艾瑞卡則在向任海濟敬禮後偷偷做了個鬼臉。她那調皮的表情再次引起一陣小聲騷動。
第二輛車走下的是希姆萊和他的妻子赫德威格。希姆萊穿著他那身佩帶著獨一無二的「全國總領袖」肩章的黑色黨衛軍制服。而赫德威格則身穿帶有厚毛皮領口的白色大衣。
「齊格飛!」希姆萊與希特勒一樣,笑著拍了拍任海濟的肩。這兩個陰謀上的親密伙伴向著對方露出一種彼此心知肚明的笑容,「你的傷沒關系吧!」
「真有些可惜呢……還死不了不是嗎?」。
「你啊~」
就在兩人一臉壞笑的時候,一個甜甜的聲音插進兩人之間。
「副元首閣下。」
任海濟側臉看著當在自己與希姆萊之間的小女孩。數秒後他伸手一把按在小女孩的頭頂上,輕輕揉搓著︰「嗨,古德隆。很久沒見了。」
似乎是很不滿任海濟弄亂自己那頭略微卷曲的金發,12歲的古德隆微微翹起嘴道︰「副元首閣下,我已經長大了。」
「哈~哈~當然,當然。我們的古德隆•希姆萊小姐已經長大了。」說著任海濟的臉上裝出一副失望的表情,「所以……我也老了……由齊格飛哥哥變成副元首了……」
希姆萊與赫德威格滿頭大汗,倒是古德隆最先反應過來。這個精靈古怪的小女孩微微低下頭,紅著臉輕聲叫了句︰「齊格飛哥哥……」
任海濟這才笑著點點頭。
由第三輛轎車內走下來的是帝國謊言大師,有些出乎任海濟意料的是與戈培爾一起走下車的女性並不是他的妻子瑪格達。而是身穿粗布制工作服,有著一頭卷曲短發的女子。任海濟盯著這名女子看了半天,直到對方從轎車的後備箱中取出一台攝像機後他才想起這名女子的名字。曾負責拍攝《意志的勝利》與《奧林匹亞》的納粹第一女導演萊尼•里芬斯塔爾。
任海濟微微搖了搖頭,看來戈培爾是打算將這次宴會作為一個宣傳題材了。
當乘坐第四輛轎車的人走出車門後,任海濟突然發現事情開始變的有趣了。走下車的人已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雷德爾,鄧尼茨,布勞希奇以及米爾希共乘一輛轎車出現在會場。這一刻,任海濟忽然明白了。在格雷特瓦爾精神康復中心門口,艾瑞卡告訴自己「為了參加慶功宴,父親已經到貝格霍夫了。還有很多人也在。」是什麼意思了。似乎希特勒將貝格霍夫別墅作為總理府來處理公務了。
里賓特洛甫從第五輛轎車內走了下來。與戈培爾一樣,他並沒有帶自己的妻子。不過他與同行者在等第六輛橋車上的人全部集合後才一起走了上來。
任海濟的瞳孔開始急速縮緊,雙眉間擠出一個小小的川字。趁里賓特洛甫等人還未走到自己面前,他小聲說了句︰「媽的,現在啥世道?連豬都在外面到處亂跑……」
與里賓特洛甫同行的有4個人。除去他左邊那位位身材高大的歐洲人外,剩下的都是身材矮小的亞洲人。他們都穿著深色的西裝,唯獨走在最後的那名亞洲人頭帶由數片樹葉承托的金色錨鏈帽徽軍帽,穿著白色軍裝,兩條金色綬帶掛在胸口。
思考片刻後,任海濟決定立刻掉頭就走。他可不想因為這些人的到來而壞了自己的好心情……
6點,宴會正式開始。老習慣,希特勒率先上台發表演說。
在攝像機面前,這個獨裁者鼓動起起他那張巧如舌簧的嘴。他先是大談德國的優越性,隨後又大罵英國人的愚蠢,接著對所有參加宴會的人大加稱贊。每個人在他嘴中都完美的表現出一個日耳曼人應當具有的勇氣與智慧。
希特勒的演講不到5分鐘就結束了。不過就是這短短的4份多鐘時間內,他狂熱的語氣配合上他的肢體動作,任海濟發現自己身邊的士兵們已陷入一片狂熱之中。
元首之後便輪到副元首上台演講了。只見我們的主角瘸著腿走到麥克風前。在「啊」了兩聲用于測試音量後,他開口道︰「感謝大家在這個時候來參加宴會,那麼宴會開始。」說完就一瘸一拐的離開了講台。任海濟的表現讓下面一群期待副元首像進攻法國前那樣來次激動人心演講的人紛紛在暗中向他豎起了中指。希姆萊,戈培爾等熟知任海濟性格的人則在心中向他叫罵︰「多說兩句鼓勵與肯定的話,你會死啊!」
任海濟會不會因為少說兩句話而死我們不清楚,不過他現在離死不遠了。因為當他剛走下講台,艾瑞卡便擋住了他的去路。女孩一言不發瞪著任海濟,她伸出右手那優美細長的手指,直指講台。意思是︰給我回到講台上去。
任海濟哭喪著臉小聲哀求道︰「艾瑞卡,不要欺負我了……」
艾瑞卡因為任海濟那種受傷小動物的可憐表情先是一愣,隨後她失聲吼道︰「我讓你回講台去是因為表彰儀式要開始了。你個混蛋。副元首怎麼能不參加呢!」
在一片嬉笑聲中,任海濟抓著自己的後腦,尷尬的再次走回到講台上。其中u型艇艇員們笑得更是肆無忌憚,甚至連某些艇長都加入了這場嘲笑副元首的行動中。
希特勒看著走回講台的任海濟。自己這個小朋友依然與最初見面時一樣,在熟人面前一副不識大體,只知亂來的性格。只是在名為政治的渾水中模打滾爬了這麼多年,再純真的人也會變得骯髒不堪。希特勒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自己這個小朋友遠比外表看來要狡猾的多。他將自己真實的想法深深影藏在那看似無害的外表之下。這種人才是最危險的。
「哼,即便你再優秀那又如何?很快,你就會沒有任何用處了。我……親愛的……小朋友……」
在任海濟之後,雷德爾,鄧尼茨也先後走上了講台。最後走上講台的希特勒從3人面前走過,在雷德爾面前停了下來。接過艾瑞卡遞來的銀橡樹葉騎士鐵十字勛章後為雷德爾佩帶在衣領中間。就德國海軍的戰績來看,能得到一枚騎士十字勛章已經非常不容易了。鄧尼茨得到到是比雷德爾低上一級的騎士十字勛章。同樣由希特勒親自為他佩帶在衣領中間。最後當希特勒走到任海濟面前時,所有人都期待著。副元首的《曼施坦因計劃》為他贏得了一枚雙劍交叉銀像樹葉騎士鐵十字勛章。而現在整個海戰都是他一手策劃的。在場所有人都想知道副元首會被授予何種勛章。
與前兩者不同,艾瑞卡手中捧著的不是一個小小的錦盒,而是個紙盒。站在任海濟身邊的雷德爾與鄧尼茨清楚的見到盒中折疊整齊的灰色國防軍軍裝,以及擺在上方那紅底,金絨線,飾有兩顆金星的肩章。此外還有兩個小小的錦盒。打開其中一個錦盒,希特勒取出一枚外觀上與騎士十字勛章完全相同,只是在尺寸上大上一圈的古銅色勛章為任海濟佩帶在了領口中央。這一刻,所有人在倒吸口涼氣後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行為低聲議論起來。
「是大騎士十字勛章,大騎士十字勛章。」
「代表德國最高榮耀的大騎士十字勛章。」
「只授予給對國防戰略有杰出貢獻的人。」
數秒後人群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任海濟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希特勒手中的勛章。大騎士十字勛章在歷史上只有戈林一人獲得過,這算什麼?在暗示自己最終會和戈林一樣的結局嗎?
見任海濟呆望著,希特勒到是先笑了起來。
「當然,我的小朋友。光是這枚勛章並不能完全表彰你的功績。所以我與布勞希奇元帥商量過了,從現在起你就是國防軍中將了。」
仿佛是剛剛回過神,任海濟將右手舉至齊眉處。挺直胸膛後大聲道︰「這是我的榮耀。我的元首!我一定不會讓這身軍裝蒙羞。」
一片掌聲中,站在任海濟身邊的雷德爾與鄧尼茨心有不甘的看著台下一臉壞笑的布勞希奇。心中同時暗罵道︰你個老狐狸。明明是海軍的事,你居然趁機授予副元首陸軍軍餃。這種拉攏副元首的行為也太明顯了吧。不過一想到英國人還未被擊敗,他們倆又齊齊送了口氣。只要英國人還未投降,那之後的作戰都是海軍的事。自己還有的是機會,有的是時間去拉攏副元首。
不管海軍元帥與陸軍元帥在想些什麼。在希特勒為任海濟與海軍兩名指揮官完成授勛後就輪到空軍的指揮官了。想溜下台去的任海濟再次被艾瑞卡堵住。
特籮蒂婭與海蓮娜這兩人還沒有資格讓元首親自為她們佩帶勛章。于是這個任務就落到任海濟這個名義上的空軍總司令身上。任海濟到是很希望能將這任務扔給干實事的米爾希。不過艾瑞卡一句︰注意你副元首的身份。讓任海濟打消了這個念頭。是啊,自己並不只是空軍總司令,更重要的是自己還有副元首這個頭餃。恐怕特籮蒂婭與海蓮娜這兩人,更希望由副元首來為她們佩帶勛章吧。
看看手中的空軍海戰勛章,空軍海戰勛章應當佩帶在左側胸袋下方,再看看特籮蒂婭那高高隆起的胸部。任海濟干咳了兩聲後將手中的勛章交回到身邊的艾瑞卡手中。
「那個……艾瑞卡……」任海濟揚了揚手中的拐杖,「我的右手沒空,能不能由你來為我們的英雄佩帶這枚勛章?」
艾瑞卡這個聰明的女孩很明顯知道她的哥哥到底在想些什麼。她白了眼後接過對方遞來的空軍海戰勛章。上前一步為特籮蒂婭佩帶上這枚勛章。
「副元首,你真的是因為自己的右手沒空,而不能為特籮蒂婭佩帶勛章的嗎?」。
海蓮娜的調笑引來了任海濟指關節的敲擊。
「好痛……」雙手抱頭,海蓮娜眼淚汪汪的抱怨了一句。
「對了,特籮蒂婭中尉。為了表彰你在海戰中的英勇表現,再送你一枚光榮負傷勛章~」雖然嘴上這麼說,可任海濟臉上怎麼看都是一臉欠抽的表情,「你看,連我都沒能得到這枚勛章……」
「海戰一旦開始,你不就是個完全沒用的廢物了嗎?」。海蓮娜不滿的嘟噥了句。結果因為這句話又遭到特籮蒂婭的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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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紛花亂舞(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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