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授勛儀式已經結束，特籮蒂婭依然被圍在講台上。德意志孤高的雄鷹們將自己這個美女指揮官團團圍住。
在他們眼中，特籮蒂婭依然是那個金發飄逸，外貌迷人，性格孤高的指揮官。他們七嘴八舌的向特籮蒂婭述說著自己在海戰中的英勇表現。在他們看來，沃爾特那個家伙能與特籮蒂婭約會完全是走了狗屎運。因為那是海蓮娜中尉做的決定，不是特籮蒂婭中尉的判斷。于是現在這群雄鷹們希望能通過自己的話來打動自己的長官來與自己約會。
任海濟咬著煙，與雷德爾一起遠遠望著在講台上那群吵鬧的家伙們。愛護部下的狼王鄧尼茨則在早些時候去了他那群海狼處。雖然潛艇部隊是「格陵蘭海戰」中擊沉英艦最多的部隊，但在很多人眼中他們的功績依然無法與水面艦只部隊相比。很多艇長都宣稱自己擊沉了大量英國艦船，在統計戰果時卻無法得到證實。于是即便像普里恩，克雷奇默這樣的王牌艇長也只能由鄧尼茨去為他們佩帶戰功勛章。
「副元首……」雷德爾舉著酒杯突然道︰「我看過航母艦隊送來的報告了，有些地方我不明白。」
「？」任海濟挑起眉，側臉看向身邊的雷德爾，「有什麼不明白的？」
「恩……比如說在發現敵艦後，特籮蒂婭中尉並沒有立刻將艦隊中的航空隊全部派出去，而是派小股部隊不停騷擾。我就不明白了，這樣的出擊率居然能將英軍艦隊全部擊沉？難道航母艦隊就是這樣運用的嗎？」。
看著雷德爾一臉疑惑的表情，任海濟小聲笑了出來。他心中道︰果然，這個時候的人還不是很明白航母的作戰啊。片刻沉默後任海濟轉向講台大喊︰「特籮蒂婭。為雷德爾元帥詳細說一下你在海戰中的作戰方法。那個足以擊敗我的方法！」
任海濟高聲一喊，立刻將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講台上。特別是當听到副元首那句「足以擊敗我的方法。」所有人都想知道這個美女空軍指揮官到底有什麼辦法擊敗聰明的副元首。
「當然，副元首。要從哪里開始？」
「就從最初開始。從我們最初的紙上推演開始，一直到你將我逼入絕境的全過程。」任海濟倒是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話是否會讓自己從神壇上掉下來。在一群自由孤高的雄鷹與狼群面前，他才懶得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是的，副元首。」特籮蒂婭點點頭，醞釀了一下後開口說︰「在最初，我是依照副元首你書中所寫的那樣。在‘齊柏林’上搭載了2個戰斗機中隊（40架），2個俯沖式轟炸機中隊（40架），1個魚雷攻擊機中隊（20架），1架擔任聯絡任務的俯沖式轟炸機，以及9架負責偵查任務的魚雷攻擊機。共計110架。攻擊方式也像副元首你書中所寫的那樣，12架戰斗機負責掩護艦隊上空，剩余戰斗機則掩護轟炸機與魚雷機攻擊敵艦隊。最初在偵查到副元首你代表的英軍艦隊位置後，我將所有艦載機一口氣全部派了出來。試圖通過全力一擊徹底癱瘓你的艦隊。但是我輸了，輸的一干二淨。」說到這，特籮蒂婭的表情略微有些黯淡，「在你代表的英軍艦隊那絕對的空軍實力與完善的防空火力面前，我能做的僅僅只是以損失大量艦載機為代價，擊傷幾艘航母而已。」
「是的。」講台下的任海濟抽口煙，點點頭道︰「你在艦隊與艦載機數量上都不佔任何優勢，你的攻擊就猶如隔靴搔癢，在密集的防空火力面前沒有任何作用。而我的一次反擊便能將你唯一一艘航母送入海底。你能做的就只有逃跑。」
「是的，副元首。所以我之後改變了戰術。我將目標放在了艦隊外側的驅逐艦與巡洋艦上。試圖通過打擊這些護航艦為轟炸機部隊打開一條走廊，同時增加為‘齊柏林’掩護上空的戰斗機數量。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嘗試著分批次擊敗你的艦隊。」
「是個不錯的想法。但對于只有1艘航母的你來說，如果讓艦載機分批次出發不僅減弱了攻擊強度，更重要的是隨著戰斗時間的延長，你將遭遇到更多的危險。」說著任海濟從一旁的海軍水手手中取過他的酒杯為自己灌上一口，「這個方法還是有著太多的缺點。」
「是的，副元首。我同時還發現，如果這麼做同時會減少為轟炸機護航的戰斗機數量，加大戰斗機飛行員的飛行負擔。這樣的話問題就回到了艦載機數量不足這點上。如果我擁有像你那樣數量龐大的航母艦隊，這種問題就根本無需擔心。」
任海濟沒有回答，一臉微笑的看著特籮蒂婭。
「隨後我想到了副元首你說的。作為一名指揮官要善于運用手中所有一切能夠運用的東西。在仔細觀察了整個地圖後我突然想到，如果將‘齊柏林’做為一個中轉機場會怎麼樣？如果讓艦載機由路上航空基地起飛，在‘齊柏林’上完成補給，再出發攻擊敵艦隊的話便能解決艦載機不足這個問題了。不過問題依然很多，艦載機起飛的機場位置，‘齊柏林’停泊的位置，航空隊的編制等等都是問題。」
站在任海濟身邊的雷德爾點點，身為海軍最高指揮的他明白這個空軍中尉將面臨多大的困境︰「的確，特籮蒂婭中尉。這些並不容易。很高興見到你克服了這一切困難。」
「感謝你的贊揚。雷德爾元帥。雖然艦載機的數量問題解決了，但只有1艘航母的我們，即便擁有了大量艦載機也只能分批次出發。而我們肩負的任務卻是全滅副元首代表的英軍艦隊。」特籮蒂婭深吸口氣，「副元首的任務是擊沉所有的英國航母。這個任務並不簡單。航母不是機場，它能夠在廣闊的大海上自由航行。冬季北海的雲層很低，聯絡的飛機必須在雲層下才能時刻監視著英軍艦隊。在兩波攻擊的間隙，很可能被英軍戰斗機擊落。而一旦失去了聯絡用的飛機後，英軍航母艦隊就會從我們眼皮底下溜走。這是在推演中副元首讓我認識到的。」
任海濟笑著揚了揚手中的酒杯。
「所以率先搶奪制空權，同時想辦法讓英國人停留在交戰位置成了最重要的一點。」
「于是，你那個不給我留絲毫面子的作戰方式就誕生了。」將手中的煙掐滅後任海濟搖了搖頭，「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官，是空軍總司令，是德國的副元首。好歹你也給我留點面子嘛……」
「抱……抱歉。副元首。可是，這是你讓我說的。」
任海濟擺了擺手道︰「隨你啦。」
「之後我想起副元首告訴過我的話，英國人對自己皇家海軍的實力信賴到幾乎偏執。皇家海軍的自傲讓它們決不會背對敵人逃跑，也絕不會拋棄戰友。即便在面對毫無希望的情況下，它們依然會奮戰到底。所以最初在‘齊柏林’上搭載的120多架艦載機中只有36架是俯沖式轟炸機。對于戰列艦而言它們的炸彈殺傷力有限，所以它們的任務只是擊傷英軍艦隊外圍的驅逐艦與輕型巡洋艦。為之後的魚雷機清理出一個防空火力缺口，同時讓英國人為了救助自己的戰友而被迫停下腳步，在原地停留。而剩余的戰斗機除了掩護‘齊柏林’上空外，就是完全奪取英軍艦隊上空的制空權。迫使英軍艦隊無法釋放艦載機，間接保護聯絡機。之後的交戰過程在報告中寫的很清楚了。因為英軍航母艦隊的愚蠢表現，我們以極小的代價順利完成了這次作戰。如果像副元首那樣，將艦隊分成兩部分。那麼將會使我們的連續攻擊產生斷層，這樣即便我們取得了最後勝利也會損失嚴重。」
「哼！」下方的任海濟微微點了點頭，這個航空隊指揮官並沒有因為海戰勝利而變得驕傲。
「不過，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完成我自己的任務而已。因為有個人早就已經預料到將會發生的一切。和他相比我所做的都算不了什麼。那個人在他的計劃中早就設定好了一切，將英軍航母艦隊，不。是整個英國皇家海軍都誘入他設下的圈套中。為此他甚至不惜讓自己成為誘餌。雖然在他交給我的計劃中有備用的第二條，第三條。雖然那個第二條是將整個航母艦隊作為誘餌，雖然那個第三條是將整個德意志海軍作為誘餌。哪怕所有艦船沉沒，哪怕所有參戰海軍人員全部戰死都在所不惜的魚死網破的戰術，但我知道那個人從最初開始就沒想過會動用那兩條。那個人從最初開始就打算犧牲自己來為海軍贏得最後的勝利。所以我並不是什麼英雄，也不是什麼‘海軍的傳奇人物’。只有他才是海軍傳奇的真正締造者！」說著特籮蒂婭接過一旁遞來的酒杯，看著身邊的海蓮娜，「那個人總是裝出一副瘋狂的表情，總是以盛氣凌人的高姿態看著所有人，甚至總是被自己人誤會。但他的確是深愛著德國，深愛著每一個人。我說的是吧，副元首。」
雷德爾驚訝的看著原本還在喝酒，結果因為特籮蒂婭一句話而將嘴中的啤酒一口氣全部噴了出來的副元首。
用衣袖模去嘴角的液體，任海濟不滿的嘟噥了句︰「拜托，不要惡心我了。」
任海濟將自己作為誘餌的確沒錯。可真正的目的卻不是特籮蒂婭說的那樣為了德國。他只是想借此測試一下自己的才能到底有多少而已。再等測試完自己的器量之後，他就知道自己是否有資格，是否有可能得到屬于自己的自由了。
「那個……副元首。」
「怎麼了？雷德爾元帥？」
「那個……副元首。能否讓特籮蒂婭中尉或海蓮娜中尉專屬海軍？你知道，雖然我們已經加強對航母艦隊指揮的培養，但在短時間內……所以……」
「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海軍元帥閣下。」任海濟再次點起煙，見到雷德爾那失望的表情後他小聲笑了出來，「不用擔心，雷德爾元帥。我會讓她們中的一人暫時協助海軍的。畢竟我之後的一連串計劃還需要海軍去完成。」
就在任海濟與雷德爾交談的時候，里賓特洛甫帶著與他同行的其余四人來到他身邊。
任海濟原本還帶著微笑的臉立刻沉了下來，略帶不滿的看著里賓特洛甫身邊的1名歐洲人與3個亞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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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紛花亂舞(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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