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沃爾里希這樣被直接打死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算是幸運的了。
「尤魯姆岡特」從最初開始便時刻緊盯著他。他與約瑟夫•門格勒的一舉一動都在「尤魯姆岡特」的監視之下。但就像沃爾里希自己所想的那樣,他的謹慎讓他摧毀了一切能證明他犯罪的證據。「尤魯姆岡特」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犯下屠殺猶太人的無恥罪行。[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不過沃爾里希還是低估了新元首的瘋狂。
任海濟才不管有沒有證據來證明你的犯罪事實。他只會想得到他想要的,任何膽敢阻礙他的人都會被毫不留情的摧毀。所以沃爾里希必須死。
通過沃爾里希之死,任海濟一方面可以給沙米爾和猶太人一個交代。另一方面,死人是不會為自己辯護的。任海濟可以隨意捏造任何「證據」,之後堂而皇之地將沃爾里希從猶太人那里搜刮來的財富收入國庫。
同樣的事在德國接二連三的發生。「尤魯姆岡特」緊盯著的人中那些沒有證據,或證據不足的都先後死在自己家中或者橫死街頭。留有證據的人中,有些人在監獄內默默等待著,有些人在集中營內哭喊著,更有些人在蓋世太保總部大樓內祈求一死。
一時間德國國內人心惶惶,沒看見連納粹黨高官都莫名其妙的死在路邊了嗎?更別提自己這種無權無勢的平民了。德國國內開始謠言四起,即壟斷企業工廠停工事件後,原本看似已逐步走向穩定的德國國內局勢再次走向混亂。
就在德國民眾人心惶惶的時候,納粹黨高層再次傳來巨變。經濟部長豐克被請進蓋世太保總部大樓,全德國青年領導人席臘赫在眾目睽睽之下像死狗一樣被丟進監獄,外交部長里賓特洛甫更是一路哭喊著被壓入監獄。
新元首的大清洗開始了。
有些人一早上班,卻被告知原本所處部門已被裁撤,你有新的任命。至于你的那些長官們你就不用管了。
有些人一早上班,驚訝的發現原本坐滿10人的偌大辦公室內,只剩下包括自己在內2個人孤零零坐著。
更有人一早上班,前腳剛跨進辦公室,卻赫然發現整個辦公室中的同事居然沒一人是自己認識的。
當然這些還能像平日里那樣走出家門,平安走到辦公室的人已經算是不錯了。更多的人不是在家中被蓋世太保抓走,就是在上班途中被強行塞進停在路邊的囚車內。任何拒不合作,膽敢反抗的人。負責逮捕他們的蓋世太保都毫不留情,先是一頓棍棒,老拳。把你揍暈後直接拖走。若膽敢持械抵抗,則一律就地處決。
蓋世太保與黨衛軍四處抓人、四處搜查的舉動終于引起了國防軍的重視。以布勞希奇為代表的國防軍將軍元帥們開始紛紛擔心起德意志將會迎來第二個「長刀之夜」。現在的德意志不是34年的那個德意志。面對在外虎視眈眈的英、俄兩國,德意志絕不能在這個時候陷入內亂。
「我的元首……」
任海濟伸手打斷了布勞希奇的話。他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布勞希奇與哈爾德。數秒後他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繞過辦公桌,向著布勞希奇伸出右手。
「很高興見到你,布勞希奇閣下。是蘇聯前線那里發生什麼事了嗎?」。
「請放心,我的元首。在得到您新的命令前,東部前線不會有任何問題。」在與任海濟握過手後,布勞希奇微笑著回答。
「是嗎?」。任海濟雙眼一翻,故做天真地問道,「那麼是什麼事讓你和哈爾德兩人特地來見我?」
布勞希奇看了眼任海濟。他敢保證這個年輕的新元首早就知道他要說些什麼。可就是偏偏裝出一副一無所知的模樣來欺騙所有人。是的,這個新元首遠比任何人認為的,更瘋狂,也更會隱藏自己。
布勞希奇用手拉了拉衣領,他深吸口氣穩住自己的情緒,腦海中醞釀半天組織語句。他試圖盡量使用不會刺激到新元首的話語。
「我的元首,關于目前德國國內的局勢……」
一見任海濟的臉色開始變得冰冷,布勞希奇就知道自己今天算是捅了馬蜂窩了。這個年輕的新元首瘋狂又高傲,同時又喜怒無常。你永遠都不知道哪個才是真真的他。
果然不出布勞希奇所料,任海濟在布勞希奇的話才開個頭便粗魯地打斷道︰「我的元帥閣下。你似乎忘了一件事。」任海濟斜眼看著布勞希奇,見對方望著自己。數秒後他才接著說,「我給了你放手改革的權力,但你的權力只限于陸軍。你沒權力,也沒資格來過問我的作法。我希望你給我明白這點。如果你敢對我指手劃腳,那我不介意像希特勒那樣,用最高統帥部來約束你們。」
「我的元首……」
就在布勞希奇一時語塞的時候,一直站在他身邊的哈爾德突然大聲道︰「520萬國防軍隨時听從您的命令,我的元首。您的命令,便是我們的意志。我的元首。」
任海濟扭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哈爾德。在他印象中,哈爾德這個軍人世家出身的傳統日耳曼軍官應該不會說出這種肉麻的話來才對。
晃了晃腦袋,任海濟將自己冰冷的視線緩和下來。他用手輕壓太陽穴道︰「我很抱歉,布勞希奇閣下……還有哈爾德閣下。」任海濟深吸口氣,「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
見布勞希奇嘴唇動了動,任海濟一伸手示?舛苑講灰-禱埃-忍-約核怠?br/>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你們在擔心34年的‘長刀之夜’將會重演。然後在內憂外患中,德意志將會輸掉現在這場戰爭。」任海濟說著從口袋中掏出煙,為自己點上。在深吸一口後,他看了看布勞希奇,「抽一支嗎?我的元帥閣下。」
「不用,謝謝。我的元首。」
將劣質卷煙塞回口袋中,任海濟走回辦公桌旁彈了下煙灰接著說︰「布勞希奇閣下。我知道我這個人有些瘋狂,有些過于高傲。但請你們仔細回想一下,我什麼時候讓你們失望過了?」
布勞希奇與哈爾德︰「……」
「德意志在短時間內會陷入混亂,這是不可避免的。但我必須冒這個風險,因為現在的德意志需要改變,一場徹頭徹尾的改變。我曾經對興登堡大總統說過,德意志已病入膏肓。希特勒對于德意志來說,就像是一貼猛藥。帶來的如果不是重生便是死亡。而現在希特勒遺留下來的納粹政府也已是病入膏肓,如果想要贏得這場戰爭,整個納粹政府就必須發生改變。」說著任海濟單手掌心向上,向前伸出,旋即又突然一把握緊成拳,「整個德意志必須改變。為了之後的戰爭,整個德意志必須改變。一切無用的,累贅的認知,人事以及判斷都必須在短時間內被徹底清除。然後在短時間內讓德意志徹底走上戰爭軌道。」
「我的元首……」
「我向你保證,布勞希奇閣下。只要再給我半個月時間。只要再給我半個月時間,在2月中旬前我就能穩定住德意志的國內局勢。相信我,再相信我一次。」
听到任海濟最後的低語,布勞希奇與哈爾德兩人對望了一眼。隨後異口同聲道︰「您的命令,便是我的意志。我的元首。」
任海濟低聲笑了兩聲。
「好了,布勞希奇閣下,不要那麼多廢話。既然今天你來了,那麼順便討論一下目前的局勢吧。」說著任海濟抽了兩口煙,「蘇軍的反擊還在繼續嗎?列寧格勒與斯摩稜斯克的戰況怎麼樣了?陸軍有沒有依照我的計劃行動?」
「是的,我的元首。」布勞希奇微微一鞠躬,「目前蘇軍已經推進到……」
元首辦公室的大門被輕輕推開。數秒後一個腦袋從門縫中探了出來。來者左右環視一番,在見到布勞希奇與哈爾德兩人用驚訝的眼神望著自己後,立刻滿臉通紅走進了辦公室。
「很久沒見了,希特勒小姐。」
「你好,布勞希奇閣下。還有哈爾德閣下。」艾瑞卡滿臉通紅得走到兩人面前,低頭輕聲招呼道,「抱歉,讓你們見笑了……」
「我到是覺得,見到希特勒小姐你。反而讓自己變得更年輕了。」布勞希奇笑著為女孩剛才莫名其妙的舉動解圍。
女孩像是惡作劇被抓後一般,無奈的吐了吐舌頭。這個調皮的舉動配合上她那近乎完美無缺面容,立刻又是引起布勞希奇與哈爾德兩人一陣低笑。
「好了,艾瑞卡。」任海濟看了眼女孩,很快還是扭過頭,「都已經不是孩子了,還在裝可愛。」
「我只是不想驚擾到哥哥你而已。」艾瑞卡低頭看著自己那雙黑色軍靴,「讓哥哥你生氣了嗎?艾瑞卡道歉……」
「不……你不用道歉……對我來說,你永遠都不會錯……」
被故意忽略的布勞希奇與哈爾德兩人非常識趣得退到一邊。給希特勒小姐讓出一條路。
「那麼,艾瑞卡。有什麼事嗎?」。
「是的,哥哥。你昨天吩咐的車輛已經準備好了。現在正在總理府門口等待。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說著艾瑞卡略微走上一步,幾乎是貼著任海濟的臉輕聲道,「你昨天答應過的。」
任海濟一臉驚訝,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已經到這時候了嗎?很抱歉,布勞希奇閣下,還有哈爾德閣下。請你們先回去吧。我現在有事要出去,陸軍的事我們明天再談。」
「一切如你所願,我的元首。」
第八十八章一朝天子一朝臣(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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