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希特勒的梅賽德斯-奔馳型四輪防彈轎車為中心的車隊在德國通往波蘭的公路上高速奔馳著。
為這支車隊在前方開道與在後方壓陣的分別是德意志剛剛自造出來,甚至還未裝備部隊的一輛e5裝甲車與兩輛e10半履帶裝甲車。後方半履帶裝甲車車廂上,兩個班的武裝黨衛隊士兵正用警惕的眼神,不停掃視著四周。
兩輛寶馬r35掛斗摩托,以相同速度,時刻守護在防彈轎車兩側。前後各四輛掛斗摩托更是將那輛梅賽德斯-奔馳型四輪防彈轎車死死圍在中間。
梅賽德斯-奔馳型四輪防彈轎車後座上,艾瑞卡靠著真皮座椅的椅背,側臉看著窗外不停變換的景色。在看到一旁隨行的摩托車掛斗上坐著的士兵望向自己後,她立刻給了對方一個甜美的微笑。這個笑容讓那名黨衛軍士兵立刻下意識挺起胸膛,在仔細檢查了自己負責操作的那挺mg42機槍後,目不斜視地看著面前向遠方無限延伸的道路。
那名黨衛軍士兵的舉動絲毫不漏的同樣落入副駕駛席上法密爾眼中。這個女孩立刻側身,從座椅空隙中探出頭向著後座上的艾瑞卡笑著小聲道︰「姐姐,我看了。那名士兵一定是你的愛慕者。」
笑著伸手按在法密爾頭頂,艾瑞卡微微前傾身子,同樣笑著低聲道︰「那麼你是不是?」
「我可一直是姐姐的愛慕者。從孤兒院開始我就一直從身邊眾人嘴中听到有關姐姐的故事。有時候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能做到像姐姐你那樣堅強。」
艾瑞卡溫柔地撥弄著法密爾的褐發。
「我可不想讓你變得像我這樣。你應該活出自己的路,活的更像自己。」
「我不明白……」法密爾的話越來越輕。她甚至閉上眼,像只乖巧的小貓般享受起自己姐姐的右手在自己頭頂溫柔的撫模。
「你啊~只要將自己心中所想的老老實實表達出來就可以。」
法密爾悄悄睜開雙眼,用她那雙綠寶石色的眼楮從眼縫中偷偷看向坐在艾瑞卡旁的任海濟。
就這個混蛋?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他根本就是個令人惡心、憎惡的瘋子。他指示蓋世太保做的那些事……
心中嘟噥了半天後,法米爾再次閉上雙眼。
一看到任海濟那張臉,法密爾就會想起不久前自己在蓋世太保總部審問室內看到的事。那些事讓這個女孩感到惡心。所以干脆眼不見為淨,專心感受起自己姐姐手心中傳來的溫暖。
「媽媽……」
一個輕輕的爆栗將法密爾由陶醉中敲醒。
看著茫然不知所措的法密爾,艾瑞卡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我才沒那麼老呢。難道我的年紀足以做你的母親嗎?」。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法密爾下意識大聲解釋,「我只是……」
「我們到了嗎?」。法密爾的解釋才開了個頭,就被一個含糊的聲音打斷了。任海濟半睜雙眼茫然的看著前座面向自己的法密爾,口齒不清地問道,「已經到波蘭了嗎?」。
收回自己的右手,艾瑞卡連忙靠回椅背輕輕拍了拍任海濟的右腿。
「還沒有,哥哥。」
「是嗎……」任海濟嘟噥了句,再次閉上雙眼,「抱歉,艾瑞卡……我睡著了……」
因為舒適,溫暖的感覺被打斷。法密爾沒好氣地說道︰「是啊!是啊!麻煩你先將嘴角的口水擦干淨——」
艾瑞卡狠狠瞪了眼法密爾,示意對方閉嘴。隨後溫柔地輕聲道︰「我們還有一半的路程。我知道最近哥哥你很努力了,所以想睡就接著睡吧。我會看著的。」說著她掏出手帕小心的為任海濟擦拭著嘴角,「我的肩膀可以借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抱……歉……艾瑞卡……」任海濟迷迷糊糊地說著,身體開始微微向左傾斜。他的頭最後靠在了艾瑞卡的肩膀上,沒過多久車內便再度傳出輕微的鼾聲。
「哼,也只有這個時候看上去順眼些……」法密爾撅著嘴嘟噥了一句後,重新在副駕駛席上坐好。
整輛轎車再次恢復到之前的寂靜中……
得知任海濟將前往波蘭的行程後,元首警衛旗隊內一陣雞飛狗跳。這支希特勒保鏢部隊已經因為他們的失職導致前元首意外身亡。現在寬容地赦免他們失職之過的新元首要去波蘭,立刻讓整個警衛旗隊內的警戒程度達到最高級。
如果讓新元首再遭到意外,恐怕那些國防軍將軍們的怒火會將整個元首警衛旗隊撕成碎片。不過在那之前,估計所有成員就會因為自己再度失職而選擇自殺。黨衛軍可以失去生命,但絕不能失去榮耀。
在元首警衛旗隊的最初設想中,是用e50來為他們的元首保駕護航。結果這個想法立刻遭來任海濟一頓臭罵。前線部隊急需補充的重要武器居然被用來為自己的出行開路?任海濟自認自己還沒有奢侈到這個程度。
于是元首警衛旗隊退而求其次。建議他們的元首乘坐半履帶裝甲車出行。結果又是引來任海濟一頓亂罵。
最後在費勁口舌之後,雙方各退一步。任海濟必須乘坐5噸重的防彈轎車出行,而元首警衛旗隊則動用一輛e5與兩輛e10為防彈轎車提供護衛。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任海濟可不想和那些壟斷企業有任何瓜葛。于是當他坐上元首之位後,他並沒有讓奔馳公司為自己特地造輛屬于他的全新防彈轎車,而是直接使用希特勒遺留下的防彈轎車。
出行最初,坐在轎車內的任海濟還算正常。可當車隊開上高速公路,道路兩邊不再有歡呼的人群,當四周的景色不再有大變化後他便開始犯困了。從回到德國開始,他便沒有好好休息過。希特勒政府遺留下的一大串問題需要他親自解決,將整個德意志徹底變為戰爭機器也有一大串問題需要他親自解決,前線軍隊的下一步行動也有一大串問題需要他親自解決。雖然早早埋下的種子此刻已幫他承擔起大部分工作,但任海濟最近依然被一連串問題搞得筋疲力盡。
說實話,元首這個職務真的不是人干的。
「哥哥,我們到了。」
任海濟坐直身子,睜開惺忪的雙眼。他不停搖晃著腦袋,試圖讓自己的神智在短時間內恢復正常。數秒後他推開車門走下了防彈轎車。
車門旁,法密爾背對防彈轎車,不停環視著四周,右手則按在腰間。槍套上的環扣早已打開。只要一有異狀,這個女孩便能在第一時間拔出手槍。
毫無風度地伸了個懶腰,任海濟看著面前的紅磚泥牆與紅漆大門。
很明顯面前這堵牆是不久前砌起來的,歲月的侵蝕並沒有在牆上留下明顯痕跡。大門上的油漆略微起泡,但並沒有剝落。大門口一隊身穿黑衣,沒有臂章和徽記的黨衛軍士兵握mp38遠遠望著自己。而與自己同行的元首警衛旗隊士兵們則以半圓形將自己圍在中間。
「我是得到邀請的,你們給我搞清楚。把你們管事的叫來,我有文件給他看。」
半圓形最外層突然傳出個怒吼聲。元首警衛旗隊的士兵們立刻將自己手中的mp38槍口對準出現的人。
「什麼事?」
「抱歉,我的元首。我這就去處理。」擔任這支元首警衛旗隊指揮官的不是別人,正是任海濟與希特勒乘坐「亞美利加」號前往蘇聯前線時見過的帶隊指揮官米歇爾•弗里德里希•施密特上校。當然,你也可以理解成在元首警衛旗隊所有人中,任海濟與施密特最熟悉,所以點名讓施密特作為這次出行的護衛隊長。
向著任海濟致意後,施密特撥開人群站到來人面前。他鄙夷地看了眼面前身材矮小的男子。從外表看,男子長得不算難看。當然以納粹黨宣傳的日耳曼人的標準來說,他也不算漂亮。或者說從外表來看這個男子根本就不是日耳曼人。加上他矮小的身材,讓他整個人看來有些猥瑣。
「哼,總算來了個像樣的。」男子根本沒有被施密特居高臨下的視線與氣勢影響到。他以同樣鄙夷的眼神看著施密特。數秒後他從灰色條紋西裝的上衣口袋中掏出張紙扔到施密特手中,「張開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我是受到邀請的,這上面有你們那個混蛋元首的簽名。」
強忍住下令將這個男子猛揍一頓的沖動,施密特打開折起的文件。數秒後他看看手中文件的簽名,又抬頭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再低頭看看文件。
「你的名字,雜種!」先前男子口中不客氣的話語現在引來施密特反唇相譏。
在施密特眼中,你侮辱我可以,但你絕不能侮辱元首。這個男子居然敢將他們神聖的元首形容為「混蛋」。
「沙米爾。就這樣告訴你們那個混蛋元首。他知道的。你個搖尾巴的豬。」
伸手阻止了試圖用mp38掃射男子的部下,施密特看了眼面前的男子後轉身向人群後方的任海濟走去。
「我的元首。有個自稱沙米爾的人要見您。他宣稱是得到您的邀請。」施密特說著將手中從男子那里拿來的文件遞到任海濟手中,「文件上有您的簽名。我的元首。」
見任海濟低頭看著文件不說話,施密特試探著問道︰「從那個人的語氣判斷,他很不友善。這份文件也很有可能是偽造的,要讓我將他逮捕後移交蓋世太保嗎?我的元首。」
「他說什麼了?」
「他稱呼您為……稱呼您為……‘混蛋’……」施密特最後「混蛋」這個詞說得很輕。他深怕刺激到任海濟。
與施密特所想的相反,任海濟在听到「混蛋」這個詞後反而笑了出來。他將手中的文件重新折疊好後笑著道︰「那就沒錯了。只有他敢這麼說話。沙米爾……就是‘石頭’的意思。如果哪天他好聲好氣地說話,那這天的太陽一定是從西方升起的。帶他過來吧。」
施密特略顯遲疑,他皺了皺眉後還是低頭道︰「如你所願,我的元首。」
第八十九章一朝天子一朝臣(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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