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醫童養媳 第九十九章 守護【手打VIP】

作者 ︰ 沐榕雪瀟

沈妍恍然大悟

她一直奇怪為什松陽郡主那恨她,總想置她于死地,原來癥結在這里

松陽郡主嫌她身份低賤,沒背景,也沒娘家撐腰,怕被人笑話,不想讓她嫁給徐慕軒在徐家這一輩的子佷中,徐慕軒最出色,若高中狀元,再娶名門旺族的姐為妻,就能通過聯姻鞏固家族勢力,也能成為權貴圈子的美談逸聞

她是寫下文書的童養媳,借她的旺夫運,徐慕軒才有今天如果現在徐慕軒跟她毀婚,就有不能共富貴之嫌,會遭人非議可若是她死或是殘,亦或是名聲壞,徐家為徐慕軒另聘高門之女,就不會有人論徐家的是非

這些年,武烈侯府的勢力聲威江河日下,松陽郡主的想法很現實這優秀的孫子,代表一個家族復興的希望,怎能讓一個逃荒女霸佔正妻之位呢

沈妍忽然氣餒很多,她很想知道徐慕軒怎看這個問題如果徐慕軒跟松陽郡主想法一致,那她爭來爭去,在別人眼中豈不象跳梁丑一樣可笑

松陽郡主輕哼一聲,說︰「老四,去請侯爺來,把軒哥兒也叫回來

「母親,這……徐瑞宙面露猶疑,這件事做不好會惹出事端

「還猶豫什連大廚房都敢砸,真是膽大包天,而且她惡名在外,不能眼睜睜看著軒兒被這樣的女子糟踐徐家不能處死她,但能把她趕出府,這也是她己提出來的趕她出府之前,先解除跟軒兒的婚約,這也無可厚非

沈妍想離開武烈侯府,只是想過清靜的日子,並沒想過跟徐慕軒解除婚約

如今,松陽郡主抓住她這句話,讓她出府,但必須解除婚約,倒令她進退兩難她徐慕軒感情不錯,若不是們之間出問題,而是被別人破壞,她心有不甘可現在,她沒有退路,這個危局怎化解令她大費腦筋

「好,既然徐家不分是非,蓄意苛待誣陷,又要跟解除婚約,把趕出府去,也無話可說那就等侯爺軒少爺過來,把事情說清楚,不用們趕,己會走沈妍神色傲然,即使心里無底,她也要撐起氣勢,不想讓人看扁

松陽郡主瞪徐瑞宙一眼,「還不快去叫人還等什

「是,母親徐瑞宙不敢耽誤,轉身離開

听說松陽郡主要解除沈妍徐慕軒的婚約,還要把沈妍趕出府,眾人都各懷心思,臉色也精彩除沈妍主僕,別人都是高興或無所謂的神情就是有人同情她,也頂多就是為她嘆息一聲,遇到這種事,別人又能說什呢

傾向于沈妍的人之中,若說有听到解除婚約還能高興起來的人,那就非項雲謙莫屬听說松陽郡主要解除沈妍徐慕軒的婚約,高興得抓耳撓腮若不是們男扮女裝隱藏在房頂上,真想振臂高呼,大聲叫好

有人相思正苦,恨不得把沈妍當成寶貝捧在手心上,而徐家卻棄如敝履,毫不珍惜若是能中一下該多好,各取所需,也有實惠可得

若是能成全沐元澈沈妍,會沐元澈要一個更大的官當當,再跟沈妍索要一千兩銀子做謝媒禮錢權兼收,皆大歡喜,肯定睡覺都能笑醒

沈妍不拘禮數,搬來一只板凳坐下,雙手抱膝,看著滿地狼籍,她一臉輕松她徐慕軒的婚事是分還是合,只有們二人能決定,別人說什她都不在意所以,她不理會松陽郡主,只想等徐慕軒來,听听怎說

松陽郡主示意海氏過來,兩人低語幾句,海氏立刻眉開眼笑武氏劉氏互看一眼,誰也沒說話,對于海氏有點開心事就翹尾巴的行止,她們屢見不鮮

汪夫人見松陽郡主一臉志在必得的神色,暗搖頭,給項氏使眼色婆媳二人趕緊起身離開,免得一會兒松陽郡主栽跟斗,怪上她們

大廚房的院子里安靜下來,躺在地上的婆子都受傷,勉強爬起來,卻不敢申吟一聲眾人各想心事,偶爾彼此間使個眼色,卻盡量不發出半點聲響

院子里一片索然死寂,與春末夏初風吹花香的韶華盛景格格不入

男子低沉的說話聲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眾人不約而同看向門口徐秉熙走在前面,面色不善,身後跟著徐瑞宙、徐慕軒,還有五少爺七少爺等人們個個垂頭斂眉,偷眼掃描徐秉熙的臉色,連呼吸都壓抑得很微弱

沈妍趕緊站起來,垂手立于一邊,看到徐慕軒滿臉擔憂,她暗長嘆徐慕軒在侯府立足不容易,她也不想給惹麻煩,拖的後腿,讓難做但有些事情關系到做人的根本,她不想強忍,可反抗的結果總會很糟糕

「這是怎回事徐秉熙陰沉著臉,一聲怒呵

「問她松陽郡主向沈妍抬抬下巴,就閉口不言

「問呢,不會說話徐秉熙一聲暴呵,震得松陽郡主突然哆嗦一下,嚇得院子里的大主子趕緊躬身低頭,奴僕們全部跪下

松陽郡主沒想到徐秉熙會沖她發這大的火,又是氣憤又是委屈,但仍站起來,擠出一張笑臉,問︰「侯爺這是怎在外面遇到不順心的事

「、還……

徐瑞宙搬來一把椅子,輕聲說︰「父親先坐下,有什事都緩口氣在說

「侯爺先休息一會兒,別急壞身子松陽郡主滿臉堆笑勸慰

徐秉熙坐到椅子上,接過下人奉上的茶,嘬一口,說︰「徐家嫡系族**有七人參加今年的秋闈,就是有人中舉,們徐家也能在京城揚眉吐氣汪博士前幾天才到京城,請指導功課的學子就已排到兩個月之後年輕在京城時與有幾分交情,親出面,好不容易才把請到府里

剛把請進書房,讓人叫來軒兒兄弟幾人,還沒來得說話,老四就苦著臉來找人家一看就知道家里有事,趕緊告辭,說改日再來改日改日,這一改不知道改到什時候怎總是在有重要客人的時候,內院就出事呢是怎管家的上次內院打架的事鬧得滿城風雨,嫌不夠熱鬧

「侯爺,今天的事關系重大,不能擅做主,才請侯爺來處理松陽郡主見徐秉熙並沒追問她是什事,也沒急著回答,就沉默

听說汪孝賢進京,沈妍心里激動一把雖然她對這個外公沒有一絲一毫的印象,但見汪孝賢倍受歡迎,她心里也美滋滋的

汪孝賢是兩榜進士,在讀書人中有名氣,未獲罪返鄉之前,曾任國子監祭酒此次起復,皇上並沒有給品階官差,而是讓任太學院總博士,享受四品官員待遇雖說沒實權,但曾給皇上啟蒙,起復又一波折,就已造足聲勢

以前,京城曾流傳學子得汪孝賢指導,必定榜上有名的傳言所以,剛回京城,就有不計其數的學子拜到門下,求指導功課可從不攀附權貴,收學生、交朋友全憑喜好,哪一家能請上門授課,確實是很體面的事

徐家這些年經受不少打擊,即使皇後出身徐家,武烈侯府的聲望也早已不復當年徐秉熙知道己文不成、武不就,兩個庶子也沒什本事現在,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徐慕軒這一代身上,希望這一代人能考出一名狀元

得汪孝賢指導就能榜上有名,這對于徐秉熙來說是一條捷徑,豁出老臉求人根本不算什人好不容易求來,因內院一出事又走,能不生氣

松陽郡主听說因內院出事,又一次驚走貴客,心中焦急惱恨對于培養兒孫成材、光復徐氏家族之事,松陽郡主徐秉頤步調一致徐秉熙因此怪她治家不利,她無話可說,氣焰也熄一大半,但都全部轉化成對沈妍的怨恨

「侯爺莫名,大嫂與汪博士是堂兄妹汪家起復,老太太肯定會讓大嫂請汪家人登門做客等汪博士上門,再提給軒兒兄弟幾人授課之事也不晚

「如今也只能這樣徐秉熙松一口氣,目光落到凌亂的廚房里,又繃起臉呵問︰「大廚房怎弄成這樣到底出什事

松陽郡主暗哼一聲,沒說話,給海氏使眼色海氏會意,忙上前給徐秉熙行禮,當著沈妍主僕的面,她就添油加醋、扇風點火,講述沈妍帶人砸大廚房的惡行徐秉熙頓時氣得暴跳如雷,而沈妍則穩如泰山,好象沒事一般

「好大的膽子,竟敢……

徐慕軒趕緊上前跪倒,「祖父,求您饒妍兒這一次,她只是一時糊涂

徐秉熙本想呵罵沈妍,听到徐慕軒為沈妍求情,又把話壓下去不是精明有遠見的人,但對一些家務事,還不至于糊涂得一點是非不分深知沈妍砸掉大廚房必有因由,而海氏只講過程,對起因只字未提

「糊涂糊涂就可以把大廚房砸掉那豈不是做下錯事,都可以用糊涂來推卸責任、用糊涂來頂罪徐秉熙面色陰沉,把怒氣全部撒到沈妍身上

「一點也不糊涂,清醒得很沈妍看到徐慕軒沖她使眼色,示意她跪下哀求,她對動不動就下跪很反感,挪挪腳步,依舊站得筆直

「她既然說己不糊涂,那就是明知有罪還故犯,必須重懲,來人,把……

「侯爺息怒松陽郡主攔住徐秉熙,笑笑,說︰「此女出身低賤,秉性驕縱,心思邪惡,行事乖張,確實不適合做徐家婦剛才她已認錯,並提出要離府贖罪,想就不要處罰她,直接毀掉她軒兒的文書,趕出府去,就清靜

「祖父、祖母徐慕軒滿臉擔憂痛心之色,跪走幾步,來到徐秉熙松陽郡主身前,哀求說︰「求祖父、祖母饒妍兒這一次,她確實出身不高貴,但決不是莽撞行事之人,今天的事必有起因,她也是無心之過,求祖父祖母饒她一次

徐秉熙揉著額頭,面露深思,考量是不是要把沈妍趕出徐家,再給徐慕軒另聘名門貴女就因為一個惡女的名聲及沈妍的所作所為,徐家就能毀婚,把她趕出徐家只要把沈妍趕走,徐慕軒另聘貴女,也不會被京城的權貴圈子詬病

可徐慕軒還有幾個月就要參加秋闈,毀婚會不會影響的成績以後,要在朝堂立足,那些御史會不會因此攻擊松陽郡主嫌棄沈妍身份低賤,就想毀婚,可徐秉熙就要綜合考慮,關鍵要考慮此事對徐慕軒徐家的影響

松陽郡主冷笑幾聲,「無心之過哼她前幾日在園子里帶人打傷幾十名僕婦,今日又砸掉大廚房,用一句無心之過就能為她月兌罪她現在還不是徐家婦,就目無尊長,凶橫驕縱,以後還不知道要做出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名門之婦要賢良淑德、溫儉謙柔,她佔哪一條還不如盡早毀婚、一百

「祖父祖母,孫兒與妍兒幼年相識,相處一年,深知她的脾氣性情,她決不是乖張凶橫之人不管是她前幾日打傷人,還是今日砸掉大廚房,孫兒以性命擔保這其中定有誤會,至少是別人侮她在前,求祖父祖母明察

徐慕軒站起來,拉著沈妍跪到徐秉熙松陽郡主腳下,很堅定地說︰「孫兒不聰明,但還有識人之明,不會人雲亦雲孫兒斷不會與她毀婚,也不嫌她出身低賤,不嫌她名聲可惡,求祖父祖母成全孫兒,不要把她趕出徐家

「、好大的膽子,這是在對長輩說話松陽郡主咬牙切齒,厲聲怒呵︰「婚姻大事,古是父母之命,父親不在,的婚事難道祖父不能做主毀掉文書,趕她出府,另聘高門之女,有什不好

沈妍甩開徐慕軒的手,跪坐在地上,搖頭干笑,淡淡地說︰「前幾天在園子里打傷人是被人構陷,今日砸掉大廚房更是被逼無奈,面臨生死攸關,不得不反抗現在終于明白為什會有人陷害、逼迫,還不就是因為出身低賤,不配做徐家婦所以,就有人想給安一個惡名,順理成章毀掉婚事

唉其實根本不用這大費周章,又不是不懂道理的人,把話說明白,己卷鋪蓋走人不是更好在京城無親無故,要吃要穿要住,把給徐家的一萬兩銀子還給,保證不提被趕出府的內幕,只承認己可惡破財免災是古今公理,再說徐家破的也不己的財,又何樂而不為呢

「妍兒,不許胡說徐慕軒低聲斥責沈妍,但眼底卻閃過幾絲笑意

沈妍低下頭,沖徐慕軒吐吐舌頭,臉上泛起淺淺的紅暈松陽郡主嫌她出身低賤,想毀婚,可徐慕軒卻不這想,這就足夠別說在這個時空,就是在她的前世,兩個人感情沒破裂,就因父母長輩離婚那豈不是太傻

松陽郡主被沈妍道破心事,緊咬牙關,再也無話可說,征求的目光看向徐秉熙徐秉頤沉臉擰眉,考慮的問題比松陽郡主更深一層,也默不作聲

武氏輕咳一聲,沖沈妍眨眨眼,「說有人構陷、逼迫,可有證據

沈妍知道武氏想幫她,心中輕嘆,「有也不敢說呀免得讓人殺人滅口

徐慕軒扯扯沈妍的袖子,「妍兒,知道不是恣意妄為的人,這兩次的事情確實蹊蹺,到底因為什,說出來,祖父會為做主

松陽郡主陰著臉想阻止,見徐秉熙不作聲,她也沒說什就算沈妍講出足夠的理由,今日之事也觸犯徐家家規,徐秉熙也不會輕饒沈妍

「好吧既然大家都不反對,就實話實說沈妍輕咳一聲,從她平氏進府時講起,一直說到今天發生的事,並讓丫頭拿出餿飯剩菜做證據

徐慕軒氣得臉色鐵青,拉著沈妍站起來,說︰「祖父祖母,姨娘對孫兒有生養之恩,妍兒孫兒有婚約之義,若連她們一餐一飲都保證不,孫兒就枉活世間因由已講明,妍兒雖說行事沖動,卻沒做錯祖父祖母若要趕走妍兒,不如連孫兒姨娘一起趕走孫兒就是從此不讀書,蠰文為生,也能保她們無饑無寒免得讀滿肚子的聖賢書,卻無情無義,折辱聖人,讓人笑話

「這到底是怎回事究竟是怎管的家徐秉熙滿臉怒氣,斥問松陽郡主,「出身皇族,雖說娘無爵,可還有封號在,那些御史言官照樣能彈劾徐家是皇後的娘家,這事要是傳出去,讓有何臉面見人

松陽郡主的父親與太皇帝一父所出,先皇登基後,封她的父親為親王,封她為郡主她父親死後,長兄襲爵,因屢次犯錯,遭人彈劾,兩次降爵她長兄逝後,嫡親佷子襲爵,前年又一次被十幾名言官聯名彈劾當今皇上就削去她娘的王爵,貶為閑散宗室,就靠皇族發的生濟銀子過日子

听徐秉熙提起娘家,松陽郡主臉色很難看,她是爭強好勝的人,可惜有要強的人、沒要強的命,她的子女、丈夫連同娘家的親人卻沒有一個人給她爭口氣

活到現在,徐慕軒這個孫子成她唯一的希望,若徐慕軒高中,她也可以吐出長期憋悶的郁氣可一想到徐慕軒要娶一個逃荒女為妻,她就郁悶得要死

徐慕軒嘆口氣,又跪下,說︰「祖父祖母明知是非,卻要毀掉婚約,趕妍人出門孫兒不孝,只有背棄家族祖宗,同們一起離開

沈妍沖徐慕軒挑挑大拇指,今天表現還不錯,否則她肯定同意毀婚

徐秉熙冷哼一聲,質問松陽郡主,「到底是怎管的家竟然出這種事

「老二媳婦,這些年,大廚房一直由管理,這究竟是怎回事怎會連平姨娘沈丫頭一餐一飲都保證不松陽郡主輕輕松松就把最大的包袱甩給海氏,「前些天就說讓老媳婦接手大廚房,非把持著惹出事端

「媳婦……海氏趕緊跪下,證據確鑿,她無話可說,只是哽哽咽咽哀求

徐慕繡跪到海氏身後,低聲說︰「母親那次在花園摔傷,一直在養病,就把大廚房交給孫女,孫女無能,不能轄制下人,請祖父祖母懲罰

沈妍撇撇嘴,徐慕繡倒是個聰明的,替海氏攬下過錯,又推給下人誰都知道大家族的下人拜高踩低,欺上瞞下,法不責眾,也無法一一懲治

「來處理,內宅之事,本來就由全權做主,不要動不動就找徐秉熙交待好松陽郡主,又轉向沈妍,說︰「就是再有委屈,如此行事也犯下大錯,就是不把趕出家門,也不能輕饒,免得以後再犯

「祖父,救您饒妍兒這一次,孫兒擔保她以後不會再犯

沈妍也跪下,但她並沒有急著為己求情,而是打開荷包翻找里面的東西

「那次做法事為平姨娘壓邪,一萬兩銀子夠沈妍從荷包里翻出一張銀票,面值五千兩,等到眾人都看清楚,她又趕緊收起來,笑笑,說︰「平姨娘的身體精神都好起來,若一萬兩銀子不夠,她願意再添補差額今天讓人砸大廚房,確實行事沖動,損失多少,會加倍賠償

做天法事連百兩銀子也花不,一萬兩能不夠沈妍心知肚明,但仍要這樣問她今天砸掉大廚房,為己出一口惡氣,也教訓某些人,她也樂意掏銀子平撫此事以前她裝窮,現在看來此計不通,她剛才故意讓眾人看到她荷包里的銀票,就是要露富誰讓武烈侯府缺銀子,各得所需,皆大歡喜

破財能免災,花錢能買命,用銀子能擺平的事都不是難事,難的是沒銀子

徐秉熙掃徐瑞宙一眼,沉著臉不開口,這種跟人要銀子的事還是讓徐瑞宙出面,而做為一家之主,要考慮的是更深層次的問題

徐瑞宙沒回答沈妍的問題,忖度片刻,問︰「上次不是說要賣掉平姨娘在金州的莊子金州那遠,賣掉也好,得銀子就交到公中的帳上吧

除那一萬兩銀子要賣掉的莊子,平姨娘沈妍還有私房銀子,這是不爭的事實,眾人都知道徐家還不至于想把她們的私房全部據為己有,但們會惦記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可有時候被賊惦記上反而會更安全

松陽郡主掃海氏一眼,「老二媳婦,從今天起,主管的家務事全部交給老媳婦打理,就呆在院子里忙繡姐兒的事,沒事少出門

「是,母親,媳婦謹記母親教晦海氏恨透沈妍,卻不敢絲毫置疑,她被削去管家之權,又被禁足,以後的日子會很不好過

武氏向松陽郡主道謝,又說︰「沈丫頭,今天大廚房損失不少,賠二百兩銀子吧放心,保證以後再也不敢有人苛待的餐食茶飲

「多謝女乃女乃,銀子一會兒送到

「二百兩銀子夠松陽郡主問得很隱晦

武氏眼底閃過譏誚的笑意,「回母親,足夠

徐秉熙站起來,說︰「這件事到此為止,老四、軒兒,們跟來

徐慕軒長長松一口氣,沖沈妍寬慰一笑,跟在徐秉熙身後離開沈妍借口回去拿銀子,應付著跟松陽郡主等人行禮,就帶丫頭走

回到青蓮院,沈妍拿出二百兩銀票,讓白芷給武氏送去,她又去看平氏平氏見到她,就象生離死別的親朋又重逢一樣,抱住她就失聲痛哭

武氏新官上任,說到做到沈妍剛回到青蓮院一刻鐘,就有婆子送來幾壺開水,又給平氏送來蝦皮紫菜粥中午的飯菜也全部按份例送來,沒有絲毫馬虎懈怠只是送菜送水的下人都換掉,原來海氏的人全部打發到園子里做粗使

……

徐慕軒跟隨徐秉熙徐瑞宙進書房,就跪倒在地,替己請罪,替沈妍陳情徐秉熙訓斥幾句,又講一堆大道理,就讓起來

「軒兒,平家在金州有多少產業,知道徐秉熙知道平氏的產業都是徐瑞坤挪用軍需銀子置買的,但跟誰也不敢透露,只說是平家的產業

「回祖父,共有兩個莊子,兩座鋪子,還有一座進出的宅院听妍兒說她姨娘進京前,賣掉兩座鋪子一個莊子,留下一個莊子,讓僕人們打理

徐秉熙擰眉深思,平氏賣掉兩座鋪子、一個莊子,手里肯定有一萬多兩銀子的私房沈妍拿出一萬兩銀子保住平氏的命,按說手里應該沒多少錢可沈妍荷包里有一張五千兩的銀票,連雇人砸大廚房都賞金錁子,出手也太大方

徐瑞宙徐秉熙同樣的心思,也在琢磨平氏沈妍有多少私房銀子,忖度片刻,問︰「軒兒,除莊子鋪子,平家還有什產業

徐慕軒想想,說︰「听妍兒說要跟人合股開一家炮制藥材的作坊,有們兩成股來京城之前,正在籌建,最後怎樣,沒問過

「販賣藥材利潤很高,制藥作坊可是暴利徐宇宙若有所指

「軒兒,大丈夫要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家務事不能一點都不管回頭把這件事問清楚,要真有制藥作坊的股份,就記到公中帳上,交給四叔打理平氏沈丫頭都是女流,不能拋頭露面,以免被人笑話

「是,祖父

「先出去吧也給汪博士見過禮,以後多跟請教功課

徐慕軒應聲告退,走出書房的門,才擰著眉敲敲腦袋並不關心家里的產業,沈妍到平家後,就接手產業上的事務,連平氏都不多管知道徐秉熙要把平家的產業記到公中帳上意味著什,可又不想對徐秉熙有所隱瞞

「老四,去打听金州共有多少家制藥作坊,平家在哪一家有股份

「是,父親徐瑞宙頓頓,又說︰「嫂的娘家是皇商,主要跟北越做貿易,武家的生意中最大的一塊就是藥材昨天,兒子嫂的哥哥聊天,听說濟真堂從金州起家,現在光在大秦皇朝境內就有十多家分號,瀛州大陸的藥材就會被濟真堂壟斷軒兒說制藥作坊有兩成股,所說的不會是濟真堂吧

「想什呢濟真堂是楚國金家的產業,金家能跟老百姓打交道

徐瑞宙干笑幾聲,「兒子也知道不可能,只是想想,要真是濟真堂有平家兩成股份,一年少說也有幾萬兩銀子的進項,象們這主僕幾百口的人家,就是什也不用做,日子也過得富裕滋潤,哪象現在,天天為銀子精打細算

「別胡思亂想,還有十來天就到老太太的壽辰,還差多少銀子

「沈丫頭要是再拿出兩千兩就夠,老太太過大壽怎也能收幾千兩的禮金,皇上也會有賞賜,還會收不少壽禮,今年就不會短缺花用銀子

若是沒有沈妍為平氏出的這一萬多兩的買命銀子,給徐老太太過壽,就要到處借銀子等收壽禮禮金,在掂對著去還帳,補上這個窟窿,日常花用銀子就緊張沒想到平氏胡鬧竟然給徐家帶來一大筆橫財,真是有福不用忙

徐秉熙點點頭,「等老太太過完壽,給留出千兩銀子,有用

徐瑞宙連忙答應,給徐秉熙千兩,再拿出一千兩裝進己的腰包反正有平氏這一萬多兩銀子墊本,家里花用銀子寬松,就可以多貪一些

……

吃過午飯,沈妍見平氏情緒穩定,就跟她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直接說拿出一萬兩銀子保住她的命,連做法事壓邪氣的幌子也扯掉平氏痛恨許夫人狠毒,又擔心連累徐慕軒,除哽咽嘆息,什話也說不出來

「妍兒,咱們還有多少銀子

「還有八千多兩

「再給府交八千兩銀子吧咱們留些零用錢就行,反正以後花用……

「不行沈妍皺著眉頭打斷平氏的話,「這府里哪個主子沒點兒私房銀子做天法事能花多少錢,們給府里一萬兩銀子還不夠花用

「是覺得……平氏嘆口氣,「那就先拿兩千兩銀子給四爺,免得……

「金州那遠,莊子也不是天兩天能賣掉的,過些日子再給沈妍知道這兩千兩銀子已經被徐瑞宙惦記上,不給不行,但她想先拖延幾天

沈妍深知己跟平氏有時空的差異,道德觀念更不在一條水平線上,不想跟她多說平氏清醒,就她那綿軟的性子,也不可能惹事,以後的日子會好過些

徐慕軒從太學回來,就來青蓮院,看到沈妍平氏都安好,也放心

還有幾個月就秋闈,現在要閉門苦讀,就怕再橫生事端,影響此次大考的成績可現在面臨一個難題,不知道怎跟沈妍說徐秉熙要把制藥作坊的股份歸到公中帳上的事,而且料想沈妍也不會同意

「怎干苦著一張臉太學里有人欺負

徐慕軒搖頭輕嘆,「妍兒,是不是很沒用什也做不

「想有什用沈妍眨眨眼,又說︰「門框上缺一顆釘子,能把釘進去物盡其用就是這個道理,只做好的份內事就行,無須大包大攬

「祖父說讀書人要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真怕己做不到,不能好好守護有些事情想到,知道那做不對,可是……

沈妍一把捏住的手背,慢慢收緊,低聲斥問︰「老實交待,做什對不起的事,是不是看上哪個丫頭,還是跟哪個廝或哪家公子有染

「怎光想這些事呀徐慕軒手背吃痛,趕緊求饒,「別擰,說

听徐慕軒說徐秉熙要把制藥作坊的股份歸到公中,沈妍冷哼一聲,暗暗佩服己深謀遠慮、奸詐無比,還好她早有打算,倒真派上用場

徐慕軒被松陽郡主接走,沈妍就考慮到徐慕軒成親後要住進武烈侯府平家在金州的產業不是平氏的嫁妝,也不是她的私產,不能歸平氏或她所有

平家在金州有多少莊子鋪子瞞不住任何人,制藥作坊有股份的事遲早也會泄露到時候,那些莊子、鋪子還有股份都要歸到徐家公中帳上,統一打理

濟真堂在金州的制藥作坊有平家兩成股,平氏徐慕軒知道得並不清楚這個制藥作坊很大,一年至少有一萬兩銀子的盈利,平家可以分到兩千兩的紅利

這筆銀子不能落到徐家人手里,所以,沈妍就準備一顆煙幕彈濟真堂開業不久,平二舅就朋友合伙開一家型制藥作坊,承包濟真堂制藥作坊里淨制切片兩個工作間,背靠濟真堂這棵大樹,們的生意做得不錯

平二舅為維護濟真堂的關系,就給平氏兩成干股,希望沈妍關照們的生意別看們的作坊,一年也有兩千多兩的利潤,平氏也能分四五百兩銀子

沈妍讓平二舅寫契約,這兩成干股的受益人直接寫徐慕軒的名字若徐家知道們在制藥作坊有股份,沈妍就把這個作坊的股份交上去應付她平家在濟真堂的股份會隱藏得很好,那才是她真正的大筆的私房銀子

「妍兒,是不是很傻呀要不去跟祖父說那股份轉賣給別人

「唉不算傻,也不精沈妍知道徐慕軒的性情,心思很單純,這樣的男人便于拿捏,「都告訴有股份,再跟說賣,會信

「那怎辦要是交到公中,們……

「交就交唄,反正以後們的花用都從公中帳上出沈妍拿出契約交給徐慕軒,說︰「們不在金州住,這筆銀子們會放到金州最大的錢莊只要金州的錢莊確定這筆銀子存入,們在京城就能取到銀子

平氏是綿軟慵懦之人,徐慕軒也沒多少心計,濟真堂有股份的事就只能瞞們免得們知道,再泄露出去,那就要把以後的生計本錢都賠出去

兩千兩銀子股份契約交到徐瑞宙手里之後,沈妍明顯感覺到侯府的主子們對她平氏的態度好多松陽郡主那忌恨她,也不喜歡平氏,卻讓人把她們叫去,裝模作樣訓導幾句,留她們吃一頓飯,還賞賜不少東西

平氏覺得在侯府有地位,能立足,很高興,人也有精神可她的立足之地卻是用銀子砸出來的,那是白花花的一萬多兩銀子呀

誰都會見錢眼開,無可厚非,沈妍一直認為能用錢辦成的事都不是難事

銀子充足,徐家給徐老太太過壽的準備事宜進行得很快

武氏把內院掌家的大權握到手里,對沈妍比對別人明顯優待有時候,武氏會讓沈妍幫忙記帳,處理一些瑣碎家務,沈妍也跟她學不少治家的技巧

「沈丫頭,老太太那里拿客人,要勞煩跟一起去招待

「女乃女乃跟別這客氣,是什客人需要做什

「項家兩位太太帶幾位姑娘,還有汪博士一家人,擠滿滿一層子人

沈妍頓時頭大,們怎來她現在可不想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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